第四章 归墟之眼
“北冥余孽，也敢觊觎此地？”萧启声音冰冷，手中人皇剑发出阵阵龙吟，混沌龙气透体而出，在巡天槎外凝聚成一道煌煌剑罡，直指黑色魔舰。
“哼！黄口小儿，侥幸继承大统，也敢在老祖面前放肆！”魔舰舰首，寒冥长老眼中魂火跳跃，干枯的手爪一挥，“杀！夺下星槎，闯入归墟之眼！”
“吼！”魔舰侧舷洞开，数十名身披骨甲、眼冒绿火的北冥金丹死士驾驭着骨龙，咆哮冲出！更有一名化神初期的北冥护法，化作一道黑烟，直扑巡天槎！
“结阵！御敌！”影卫大统领怒吼，巡天槎护盾全开，侧舷净化炮台喷射出密集的青色光柱！
“轰！轰！轰！”
星海之中，光芒爆闪，能量风暴席卷！净化光柱与骨龙死气疯狂对撞，不断有骨龙哀嚎破碎，也有巡天槎的护盾在密集攻击下剧烈波动。
“陛下，敌军势大，且有化神压阵，久战不利！”大统领急报。
萧启目光扫过战场，又看向不远处那缓缓旋转、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归墟之眼。他体内的梧桐印记灼热无比，清晰地指向漩涡深处。不能在此纠缠！
“朕来开路！尔等紧随，冲过去！”萧启决断陡下。他一步踏出舰桥，竟直接出现在巡天槎外的虚空之中！混沌龙气包裹周身，宛如神人临世。
“皇极惊世，一剑开天！”
人皇剑高举，引动周天星辰之力，融合混沌龙气，化作一道横贯星海的璀璨剑河，并非攻向魔舰，而是悍然斩向前方挡路的密集星辰残骸与空间乱流！
“咔嚓——！”
剑河所过之处，巨大的星骸被一分为二，混乱的空间乱流被强行劈开一条短暂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是那归墟之眼！
“什么？！”寒冥长老骇然失色，他没想到萧启竟如此果决，不惜耗费本源也要强行开路！“拦住他！”
那化神护法所化黑烟加速扑来，一只遮天蔽日的幽冥鬼爪抓向萧启后心！
“你的对手是我！”一声佛号响起，了尘罗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萧启身后，周身佛光万丈，化作一尊金身罗汉虚影，一掌拍向鬼爪！佛魔相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趁此间隙，萧启剑势不停，巡天槎动力全开，顺着开辟的通道，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归墟之眼！
“休想！”寒冥长老怒极，魔舰主炮凝聚起滔天魔气，一道粗大的寂灭死光轰向巡天槎尾部！这一击若中，巡天槎必然重创！
“万木朝宗，生生不息！”木风大长老现身舰尾，双手结印，梧桐神木虚影显现，磅礴生机化作坚韧壁垒，硬抗死光！壁垒剧烈震颤，木风长老嘴角溢血，却死死撑住！
“蓬莱仙音，净化诸邪！”汐月仙子玉手抚琴，仙音袅袅，化作无形波纹，削弱死光威力。
在众人拼死掩护下，巡天槎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船尾擦着死光边缘，爆出一连串火花，最终还是冲入了归墟之眼附近的区域！
一进入这片区域，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声音、光芒、能量波动都迅速衰减、消失，只剩下绝对的寂静与吞噬一切的黑暗。归墟之眼散发出的吸力陡然增大，巡天槎不受控制地被拉向漩涡中心！
“稳住船身！”萧启退回舰桥，全力运转混沌龙气，与众人合力对抗那恐怖的吸力。他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漩涡中心，那里的黑暗浓郁如实质，梧桐印记的共鸣强烈到了顶点！
“就在里面！”萧启能感觉到，漩涡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那气息……与梧桐印记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微弱！
是另一颗“种子”？还是父母姑姑留下的其他后手？
“陛下！吸力太强，快要失控了！北冥魔舰也跟上来了！”大统领焦急喊道。
萧启回头，只见北冥魔舰也顶着吸力，死死咬在后面，寒冥长老脸上露出疯狂与贪婪之色，显然也感知到了漩涡深处的异常。
前有未知险地，后有追兵，进退维谷！
萧启眼神一厉，心中已有决断。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关乎父母姑姑的遗泽与归墟之秘！
“放弃抵抗吸力！所有人进入‘须弥舱’，启动最高防护！我们……进去！”萧启下令。
“陛下三思！”众人惊呼，主动进入归墟之眼，无异于自杀！
“执行命令！”萧启语气不容置疑。他相信梧桐印记的指引，相信父母姑姑绝不会害他！
“……诺！”
巡天槎放弃抵抗，如同被无形巨手抓住，加速坠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北冥魔舰见状，犹豫一瞬，也咬牙跟了上来。
“轰——！”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粘稠的膜。下一刻，天旋地转，所有感知瞬间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萧启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一片灰色的、不断流动的、仿佛由无数消亡世界的尘埃构成的“海洋”。远处，有点点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那是尚未完全湮灭的世界碎片。而更远处，是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终极黑暗——那是归墟的本体。
这里，是归墟之眼的内部，是介于现实与终极寂灭之间的“缓冲地带”！
而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块巨大的、散发着微弱混沌光芒的晶体，正静静悬浮在灰色流质中。晶体内部，封印着一柄残缺的、布满了裂痕的暗金色长剑虚影，以及一缕微弱到极点的、却让萧启血脉沸腾的熟悉气息——那是父皇萧煜的人皇剑意与残魂烙印！
第二颗“种子”！父皇留下的传承！
几乎同时，后方传来空间波动，北冥魔舰也艰难地闯了进来，寒冥长老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块混沌晶体，爆发出极致的贪婪！
“哈哈哈！萧煜的传承！归我了！”寒冥长老狂笑，魔爪探出，抓向晶体！
“你敢！”萧启目眦欲裂，混沌龙气爆发，人皇剑再现，一剑斩向魔爪！
争夺之战，在这片归墟的边缘，瞬间爆发！而这片死寂的灰色海洋，也因外来者的闯入与战斗，开始沸腾起来。更深处，那终极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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