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暗中观察众人神色意图再度组织措辞好让自己保命的同时,尽可能少受一番皮肉之苦。
他心中念头急转,装作求饶,借着磕头的机会迅速将在场之人的神色记在脑海之中。
刘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连连叩首,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似乎要将这青石地面都磕出个坑来。
借着这番动作,他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在场众人,将他们的神情一一记在心中。左侧的铁山冷着脸,加上铁愉秋之前那番话,想来他是已经发现了我并非真正忠心于铁家,故此厌恶我。不过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此时的铁山,面沉如水,一双虎目中寒芒闪烁,仿佛两柄出鞘的利刃,要将人生生刺穿。此人显然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认定自己并非真心效忠铁家。
中间那灰袍中年人,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撼动他的心神。
刘民暗自猜测,此人或许才是这群人中真正做主之人,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为何一直默不作声,任由事态发展。
右侧那矮小老者,眼中精光四射,活像一只成了精的老鼠,贼溜溜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方才自己叩首之时,他那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让刘民心中一凛。此人恐怕是早就对自己有所怀疑,只是不知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又是否已经将此事告知他人。
至于那铁愉秋,更是双目赤红,鼻翼翕动,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这副模样,显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不过碍于那几位大人物尚未发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像一条被拴住的疯狗,徒劳地狂吠着。
刘民心中暗自盘算,眼下这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这几人显然是早有准备,自己想要脱身,恐怕是难上加难。不过,他也不是坐以毙毙之人,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对策,口中则继续辩解道:“诸位大人明鉴,小人对铁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铁柱主人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断然不会做出背叛铁家之事!
至于通风报信,更是无稽之谈。小人不过是一介小小的铁家打手,哪里有资格接触到那些大人物?
况且,若是小人真要通风报信,又岂会坐等诸位大人前来捉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铁愉秋闻言,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断道:“哼,巧舌如簧!
若非我等奉命前来调查铁柱勾结外人之事,偶然间撞见了你,恐怕你此刻早已逃之夭夭,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你这厮,还敢在这里狡辩,真当我等是三岁小孩不成?”
大厅中央的灰袍中年人听到铁愉秋此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似乎对铁愉秋的话有所不满。
“哦?奉命?奉谁的命令?如今大敌当前,我铁家正应上下一心,共御外敌,怎可自乱阵脚,行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莫非是有人嫌我铁家还不够乱,想要趁火打劫不成?”中年人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心头炸响。
铁愉秋闻言,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支支吾吾地答道:“回禀大人,是……是铁艺家老……”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显然是心虚到了极点。
“铁艺?”听到这个名字,那灰袍中年人,也就是笑长歌,眼中寒芒一闪,心中暗道:“好你个铁艺,我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竟敢对我弟子下手,当真以为我笑某人是好欺负的吗?”
这些年来,铁艺修为突飞猛进,笑长歌早已料到他必定身怀机缘,或许是得到了某种奇遇,又或许是修炼了某种秘法。
自从第五脉崛起,日益壮大之后,其余十二脉的子弟便逐渐沦为“旁系”,唯有第五脉才是真正的嫡系。
铁艺作为第五脉的真灵根修士,二十岁之前默默无闻,二十岁之后却突然崭露头角,修为一日千里,大有横空出世之势。
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便是在家族大比之上,力压同辈弟子,一举夺魁,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实力。随后,他便被第五脉主看重,逐渐委以重任,一步步成为铁家举足轻重的人物,风头一时无两。
想到这里,笑长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嫉恨之情。自己堂堂三灵根资质,放在五大势力之中,也足以成为中流砥柱。
可就因为自己出身卑微,没有背景,便只能在铁家苦苦挣扎。
二十多年来,他出生入死,历经无数次生死危机,才换来如今的地位。他不甘心!他恨!凭什么那些所谓的嫡系子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大量的修炼资源,而自己却要为了那么一点点资源,拼死拼活,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笑长歌本是外姓修士,他的父亲是一名散修,机缘巧合之下娶了一名铁家女子,这才有了他。
然而,那名女子在铁家地位低微,也没有什么背景深厚的亲戚可以依靠。
因此,即便笑长歌拥有三灵根的资质,也只能因为缺少修炼资源而苦苦煎熬。他的父母为了给他争取更多的修炼资源,不得不频繁外出执行任务,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那些危险的任务。
在他七岁那年,噩耗传来,他的父母在一次任务中双双殒命,连尸骨都未能寻回。
那段日子,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要为父母报仇,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绝不输给那些所谓的嫡系子弟!
他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他并非没有动过脱离铁家的念头,只是这念头每每升起,便如风中烛火般摇曳不定,最终归于沉寂。他深知这南岭修仙界看似广袤无垠,实则早已被划分得泾渭分明,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如参天巨木般屹立不倒的五大势力,他们根深蒂固,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掌控着这片天地的命脉。另一种,便是如无根浮萍般飘泊不定的散修,他们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看似自由自在,实则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至于那些依附于五大势力的小门派、修仙家族,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五大势力豢养的鹰犬,摇尾乞怜,仰人鼻息,生死荣辱皆不由己,尽系于他人之手。
更何况,五大势力早已定下三条铁律,如三座大山般压在所有修士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稍有逾越,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将这脱离的念头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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