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平和裴喜君一路尾随欧阳泉,只见他先去了聚珍轩,随后陆离就带着一张琴和一幅画,雇了十几个刀客护送,往长安方向去了!
武清平找上了聚珍轩的伙计,据聚珍轩的伙计说,那琴就是路公复丢失的三国古琴!
“喜君,你先回家,我去追琴和画。”
武清平独自谢班头快马加鞭,追出南州。
一辆马车,六匹马保护。马上六人一看就是江湖刀客,皆围着布质长巾。
为首的褐巾刀客听见了什么动静,回头张望,朝着马车道:“有人追来了。”
行至一片山林中时,护送陆离的众刀客突然拔刀,拦住后方来人的路:“想过去,先过我们这关!”
这群人虽然武义不算高,但缠斗了一会,也耗费了些时间,终于追上那辆马车时,却发现车夫已不见。
陆离则随身绑着那三国古琴与一幅卷轴,往油菜花地的方向逃窜。
武清平远远地看见,紧追不舍,最终在油菜花地追上了陆离,几招便将他制住。
把人带回公邂,可把人累的不轻:“卢凌风,画和琴我都寻回来了,累死我了……”
她拿起一边的茶壶将水一饮而尽,
审陆离前,卢凌风已审过欧阳泉与聚珍轩的老伙计。陆离看到二人被审,心里已经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
卢凌风说:“看到了吧,此二人已经先行预审,你就从实招来吧。”
陆离跪坐在堂下,神色慌张却仍狡辩道:“我是想尽快赶到长安把《石桥图》卖了!若是颜元夫和路公复的死讯传到长安,这幅画就卖不上好价钱了!请刀客护送是怕这一路上遇到山贼劫道……”
卢凌风挑眉,追问:“《石桥图》你是多少钱买到的?”
“三万钱——”陆离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万钱?”卢凌风很诧异,张萱的真迹,就算有瑕疵,也绝不可能只值这个数。
陆离赶紧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呀!司马上官刚才不是审了欧阳泉嘛,我说的全是实话,半字没假!”
记忆突然拽着他回到聚珍轩二楼的那天。陆离正凑在《石桥图》前仔细端详。
欧阳泉开口:“先前你出十五万钱我没卖,如今我也把玩够了,再给个价吧。合适的话,画你就留下。”
“好说好说……”陆离脸上还堆着笑,目光扫到画的左下角,突然僵住——那里多了几块乱石,几竿竹子,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他猛地收了笑,语气沉下来:“这里怎么多了东西?”
欧阳泉端着茶盏的手没停,神色不变:“这里原本就有乱石和竹子,你没去过石桥山吗?”
“不对!”陆离指着画角,声音拔高了些,“当年你在酒楼展示这幅画时,这里根本没有这些!”
“这都多少年了,你定是记错了。”欧阳泉放下茶盏,拿起画轴轻轻摩挲。
陆离又凑近看了半晌,突然抬头盯着欧阳泉,眼神里满是警惕:“欧阳泉,你不会拿赝品来糊弄我吧?左下角的乱石和竹子一定有问题。这墨色看着很新,绝非十多年前所绘。”
欧阳泉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因我存放不当,那一块被水浸泡,留下了水渍,我便自己动手补了几笔。”
“你疯了!”陆离猛地一拍桌子,暴跳如雷,“欧阳泉啊欧阳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把张萱的名作给毁了!”欧阳泉紧锁眉头,指节捏得发白:“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你出价吧。”
审讯室的冷意把陆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武清平好奇的打开画看了一眼,可惜她毫无丹青之意:“我看不懂,卢凌风,我带回去给喜君看一眼可以吗?”
“可…”
武清平打着哈欠带上画回了司马府,迎面就撞上了裴喜君。
裴喜君看到武清平也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见你一个人去追敌人,本想告诉卢凌风去帮你,可哪想到他压根没动。”
武清平将画递给了裴喜君:“真出事了还不一定谁救谁呢,不说那个,喜君,你先看看这个,哦对了,费鸡师还在家吗?我想请他出个诊。”
裴喜君接过画随后点头:“在呢,你去找费鸡师吧。”
武清平找到费鸡师,随后询问:“费叔~费老神医~你有空吗~”
“你这小丫头,什么事,说吧!”?
“请您出诊帮我看个病人~”?
费鸡师点头:“这多大点事,你带路!”?
武清平向来大方,一路上鸡和酒都没差他的,甚至是管饱,但是一直花一个小姑娘钱,却也不用他干什么,也过意不去,难得小姑娘开口,费鸡师自然积极。?
武清平找到了钟伯期,此时他正在和冷籍在一起。
冷籍见武清平找来了,以为有线索了,又或者可以让盯着他们这群人走了,可是得知只是来帮钟伯期看病的,情绪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倒是钟伯期很奇怪,居然拒绝了,还说什么只是老毛病年纪大了,有点咳也是正常的。?
“费鸡师可是神医!在长安可是很有名的,若不是我托关系,旁人见他,光预约都要一个月呢。但我这个人吧,向来尊老爱幼,你就让他给你看看吧!不然我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武清平笑道。
“真不用……”
“我不是商量哦~”武清平笑着举起拳头威胁“不要讳疾忌医嘛~”
效果很好,钟伯期立马妥协了。
但钟伯期坦言,认为自己得了绝症,可费鸡师看过之后,却认为是可以医治的,只是因为南州没有名医罢了。
两人争执之间,武清平发现了不对之处,趁其不备,上前猛的拽了一下钟伯期的头发。
看着钟伯期那锃亮的脑袋,武清平愣了:“……假发……光头……和尚?”?
冷籍也是被衙役问询过得,所以知道一些案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的站起了身,不可置信的指着钟伯期。
武清平默默看着手里的假发,心中暗道,卢凌风,我始终快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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