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南洲好些时日,刚好南州又到了黄梅季,云层沉甸甸压在城头上。雨丝密得能织成网,斜斜地扫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积水又迅速汇集成蜿蜒的水痕,顺着石板的纹路往下淌。
“卢凌风!”
卢凌风抬眸,今日他是夜班,所以白天难得在家:“怎么了?”
“就是想问问你,此番南下多日,是不是感觉受益颇多?”武清平笑嘻嘻问。
卢凌风点头:“确实如此,我看到了许多在长安未曾看到过的。”
“诶……我是常总想,当初天后要是真的把皇位传给了我父……”
似乎是睡了一下午的原因,苏无名也难得没睡,见卢凌风的窗户开着,不由得走近了些,可还没露面,一把刀刃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
“是我!在自己家还警惕性这么高做什么。”苏无名拨开刀,随后走到了窗边:“聊什么呢?”?
“聊我的皇太女梦呢,你说当初我爹要是能成,那我……”
苏无名在窗外伸出手指一点武清平脑门,狠狠一怼:“难怪他这么紧张,你又说胡话,先不说你父亲武三思能不能活着当上皇帝,就算真当上了,让你当皇太女,哪个能服?”
“谁敢不服,不服的我先派你去讲道理,如果他听不懂道理,我还略懂些拳脚,不服我打到他服!若是遇上我一个人打不过的,我还有卢凌风!打不服我就让喜君给他画遗像,然后找刺客,暗戳戳灭了他。”
“你……”苏无名叹气,他就不该和习武的讲道理,但依旧不忘教训卢凌风:“你也不管管,要是传到外人耳朵里,掉脑袋怎么办。”
“那我敢保证,她人头落地之前,我一定先让你人头落地。”卢凌风淡定喝茶。
她这些屁话,也只敢当他面说说玩笑罢了。如果能传入外人耳朵里,一定就是苏无名说的。
苏无名无语:“你们两个,真是……诶……”
武清平嘻嘻一笑:“开玩笑啦,您别担心,我没傻到跑外面和人胡说,只是今天有感而发,反正这里不是长安,又没外人。”
“仅此一次,下次可不许了。”
武清平点头:“知道了师叔,你别担心。”
“清平,今日又是雨天,你就留在家吧,别随我一同出去了。”眼看着已经到了值班的时间,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便不想她再出去和自己受苦。
“没关系啦,反正在家待着我也无聊,师叔我们走了,在家注意安全哦,不可以给顺便给陌生人开门,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更不可以跟奇怪的人走呦~”
苏无名无奈:“快去吧,就知道调皮捣蛋。”
二人又是结伴出行,一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因为下雨,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活,索性一起坐下来吃碗汤。
武清平坐在一家小饭馆靠里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汤。
“这雨美则美矣,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说起来,卢凌风,我们晾的衣服都好几日没干了,再不放晴,我都没衣服可换了。”武清平说着还不忘咬了口鱼丸。
卢凌风面前也有一碗,没怎么动筷子,只是用勺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鱼丸到武清平碗里,随即眼神落在棚外连绵的雨幕上,带着几分不耐,他也不喜欢这鬼天气。
黄班头闻听此言说:“武姑娘习惯就好,南洲本就是多雨的地界,是这的特点之一,更何况现在是黄梅天,再有一个月就好了。”?
“还要一个月?”卢凌风紧眉头,指了指自己的衣摆,“你看这料子,天天潮乎乎的,我都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发霉了。”
武清平感慨:“如此看来还是长安好些,四季分明的。”?
一提到长安,卢凌风明显兴致不是很高了,估计还是在记挂着东宫那边。??
武清平也自觉说错话了,准备换个话题,忽然看到一个乞丐鬼鬼祟祟跑来:“那人干嘛的?”?
卢凌风的目光忽然一凝,落在谢班头身后的巷口。一个瘦小的身影披着破蓑衣,怀里鼓鼓囊囊的,应是揣着东西,脚步匆匆地往城外方向走,正是刚从祠堂柴房出来的冬郎。
“你们可见过此人?”卢凌风手指向冬郎的方向,语气骤然严肃。
黄班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立刻点头:“是乞丐冬郎,打小就在南州乞讨,平日里虽穷,却没有过偷窃的前科。”
冬郎恰好路过小馆外,眼角的余光瞥见棚里的卢凌风,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猛地顿了顿,随即更快地往前冲。
卢凌风岂能放过他,起身就喝道:“冬郎!站住!”
这一声叫得响亮,冬郎吓得浑身一哆嗦,怀里裹着财宝的破布哗啦啦地掉在地上。金钗、金饼滚了一地,在雨
水中闪着刺眼的光。他顾不上捡,只慌慌张张抓了两把金饼往怀里塞,转身就往城外跑。
谢班头和黄班头见状,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武清平也跟了出去,看到这么多金银财宝又忍不住流口水:“卢凌风我……”
卢凌风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财迷,别想了,不能。”
武清平撇嘴:“那他哪来的……”
“偷的呗……”
“冤枉啊大人!这不是我偷得!是我捡的啊!”?
武清平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复杂:“怎么我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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