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庭院,苏无名仰望乌云,正在梳理思绪,老刘赶回来报喜,那老者确为老实卖炭翁,苏无名当即交代老刘新差事。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入公主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随着寝宫的门被缓缓推开,公主一袭华服,款款而出。
她见一名女官跪在门外,秀眉微蹙:“你什么时候跪在这儿的?”
“回公主,丑初三刻。”
“那可跪了许久了,何事?”
“有急事禀报,但听说公主近日常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奴婢不敢打扰,又怕耽误了事,故而在此等候。”
公主语气平淡:“说吧,什么事?”
“是卢凌风先前失踪多日,在鬼市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武将军府上养伤。”
公主闻言心头一惊,脸色骤变:“他怎么了?”她再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疾步前行。
岑鸷立刻上前拦住:“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将军府。”
“不可!”
公主的脚步戛然止住,她回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薄怒:“有何不可?卢凌风失踪多日,本宫听说他有惊无险,前去探望一番,理所应当。”
“万万不可呀!”岑鸷急切道,“他可是东宫的心腹!”
“那又如何?”
“公主,如今您与太子失和,朝野皆知,早晚必有一争。属下已接到禀报,那边正在策划对您不利的行动,此时您去大理寺,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主冷笑一声才道:“你是担心卢凌风会替东宫行刺本宫?怎么可能?!其中许多事你并不知道,况且,他还救过本宫的命。”
“今非昔比啊!圣人正欲叫太子监国,您已经成了东宫及其党羽的眼中钉!”
“好了!”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本宫不想听!”
岑鸷护主心切,仍坚持道:“那……那也须点齐兵马、严加护卫!”
公主有些迟疑:“不必吧?”
“公主,您将我从北都调回,不正是为预谋大事吗?谋事须谨慎,这可是您教我的。”
公主思忖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也好,本宫就先喝一碗茶,你速去准备。”
岑鸷见公主被说动,脸上刚露出笑容,便又进一步道:“公主,岑鸷再多一句嘴,卢凌风此次办案不利,为何不借机……拔掉东宫这个羽翼,杀之以绝后患!”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公主竟扬手给了岑鸷一记响亮的耳光。岑捂着脸,彻底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公主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如此动怒,她素来沉稳。
此刻手掌却因用力而微微发抖,她甩了甩手,蹙眉道:“疼死本宫了。”
随即,她指着岑,声道:“你自己抽,一直抽到本宫回来为止!”
岑鸷被她的气势吓到,只能机械般地抬手,一下下抽着自己的脸。
公主不再看他,绕过他,快步出殿。
将军府门口,公主的华丽凤驾已然停稳。
裴喜君和樱桃出门相迎:“恭迎公主殿下!”
公主甚至没等宫人搀扶,便径自下了马车,快步走到裴喜君面前,开门见山道:“卢凌风在哪儿?”
“呃……他不在府内。”裴喜君尴尬。
“那武清平呢?”
“也不在府内……”
公主凤目一瞪,语气中满是责备与焦急:“卢凌风身受重伤,武清平不让他在家养伤也就罢了,居然带着她乱跑?”
樱桃不满:“她们二人正在查案,哪里叫乱跑?”
“你又是何人?”公主眼神凌厉,显然不满这个顶撞她的。
“我与清平乃结拜姐妹!”樱桃不卑不亢,丝毫不惧。
裴喜君见状连忙将樱桃护在身后,不再让她乱说话:“公主,卢凌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来都是清平听他的,清平都劝不动,何况我们呢。”
“罢了罢了!”
公主甩袖离去,裴喜君也松了口气。
另一边,苏无名卢凌风武清平三人正在商讨案情。
“孙望与孔、何二人不同之处在于他死于陌刀,安西军将领马雄正是陌刀将,且孙望曾多次去马府医马。”卢凌风回忆道,“那匹汗血宝马很是奇怪,马尾被编成了辫子,骑军夜袭时,为不暴露行迹,会束尾增快马速,这是军中将领的习惯。按理说,马雄应在西域拔换城,没有调令,他怎会回长安?”
“马夫人一年前就遣散了所有仆人,偌大的马府只剩她一人。”苏无名补充道,“我已经安排人在那儿监视,我们只需等待消息即可。”
夜色渐深,马府的小马场被乌云笼罩。阴风卷着落叶掠过马厩,那匹本就不安分的汗血宝马突然躁动起来,马蹄不断踏着地面。梁上的暗探屏住呼吸,她看见那匹马双耳竖起,像在回应某种隐秘的信号。
果然,两声极轻的哨声从远处传来。那匹汗血宝马猛地跃起,撞开马厩的木门,在小马场狂奔两圈后,竟一跃越过矮墙,消失在夜色中。
暗探立刻翻身下梁,悄悄跟了上去。
卧房里,马夫人被马蹄声惊醒,推开窗,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马场。她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怅然:“觉都睡不好,活受罪啊。”
说罢,她关上窗,连深夜惊醒都维持着美妇人的仪态。
同一时刻,太常寺官员徐知运的宅院里,他烦躁地将一本闲书扔在地上。一名男仆连忙上前伺候,却被他呵斥:“滚远点!我本春风得意,却被苏无名那番‘下一个轮到你’的话吓得门都不敢出,真是晦气!”
原来,几天前,苏无名拜访过徐知运,还告诉他:“苏某掐指一算,下一个怕是要轮到你呀。”
那名男仆诺诺地退下,徐知运吹灭油灯,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一阵凉风袭来,他隐约听见了马蹄声,便凑到窗边,想查看。
可他刚靠近,整扇窗子就被一刀劈开,逆光中,一个巨大的魔王身影堵住了窗口。
“啊——”徐知运惨叫一声,当场吓晕过去。
前院的捕快老刘听见动静,立刻大喊:“敲锣!有异动!”
捕快们的锣声瞬间刺破夜空,老刘带人冲向后院,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壮着胆子冲进卧房,只见徐知运倒在地上,被锣声震得渐渐苏醒。
“苏少卿说了,锣声一响,恶鬼都得回避!”老刘叉着腰,故意提高声调,却没注意到院墙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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