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擦拭长枪时,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看向裴喜君不由得问:“清平给你纸条时,身上有带武器吗?”
裴喜君摇头:“没有啊,就梳着发髻,穿着红裙……”
卢凌风四下翻找,别说武器了,甲胄都不见了。
他与苏无名对视一眼,随后走出客栈,一看之下顿感不妙。
“马蒙是不是早就和武清平接上头了!这两个人合起伙来连我们都骗!”苏无名反应最快,想起天宝楼那日,马蒙和武清平的对视,当时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是当时并未深究。
武清平去跟踪令狐朔时,幽兰剑链子刀柳叶刀都带着,再回来却都没有了,还换了身衣服,想必那些东西都留在马蒙那了。
想必武清平早就做好打算,来一招将计就计,借机进入太阴会,知道太阴会之所在,然后从内部杀出来。
至于太阴会幕后头,她已知晓宋阿糜的身份,那个幕后之人宋阿糜肯定知道,只要控制住宋阿糜就够了。
而且当初问话宋阿糜时马蒙也在,留下看宋阿糜的人也是马蒙的人,知道了幕后之人,一心想铲出太阴会的马蒙更没了后顾之忧,说不定苏无名前脚刚走,马蒙后脚就把宋阿糜扣下了,就等武清平进城,然后开战。
这两个人早就谋划好一切,把所有人都坑了,就连卢凌风都被排除在外。
城墙上,武清平伸了个懒腰:“今天晚上可忙死我了……”
先是杀出太阴会,再是赶路,然后灭秃驴,现在还得打通天犀和令狐朔。
武清平洋溢着笑脸招手欢呼,将无量法师的头颅丢给了令狐朔:“下面那个嘿!送你个礼物,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老巢被我一把火烧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令狐朔咬牙,一把将头颅丢掉,他巴不得这秃驴死了:“你这贱人!等我攻破城门!我第一个宰了你!然后拿你的血祭我太阴会的旗!”
武清平耸肩,随他怎么说,到时候谁拿谁祭旗还不一定呢。
说令狐朔一拳打在了通天犀身上,疼痛使得通天犀吼出声,随后狂奔,他巨大的头颅撞在了城门之上,就连城墙都跟着晃动了几分。
武清平再度看向宋阿糜:“原来你也不傻啊,我还以为你把操控通天犀的全部方法都教给了那小白脸呢。”
阿糜看到令狐朔猖狂的样子,自非常伤心,也明白了他从未爱过自己,他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而已。
宋阿糜忍不住嗤笑出声,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武清平懒得理,直接冲着令狐朔喊:“下面的那个嘿,费那力气干嘛!你想杀我,我下去不就得了!门撞坏了还得修!”
武清平说着,直接翻身越下城墙,随后稳稳落地,速度之快连马蒙都来不及阻拦。
“将军!危险!不要鲁莽啊!”
令狐朔操控不了通天犀,即便能操控,那大块头行动迟缓,也奈何不了武清平,所以她不怕。
而令狐朔只见武清平反手抽出鞘中长剑,寒光映照在她的眉眼,他敏锐的捕捉到了武清平眼中的滔天的杀意。
“你居然敢单枪匹马下来迎战?不怕被通天犀踩成肉泥吗!”虽然令狐朔未能完全掌控通天犀,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利用通天犀虚张声势。
武清平微微勾唇,随后长剑一挥。
随着一道剑气迸发,令狐朔顿感胳膊一阵痛意。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汩汩鲜血溢出。
令狐朔心惊,随后反应过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这都踏马的练出内力了!你叫我怎么玩!我什么档次啊!朝廷派这等高手来对付我!你回去换卢凌风来行吗!我求你了!卢凌风!卢凌风!速速出来与我迎战!”
武清平收起幽兰剑,又抽出链子刀,忍不住奸笑出声:“桀桀桀,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他一时半会也来不了。其实比起我师父来说我还差的远了,不过也幸得师父蒙荫,小女子才能笑傲江湖!”
毕竟,他恩师李元芳那内力可是连石头都能击碎的啊!
武清平链子刀直指令狐朔:“等我先宰了你,再想办法宰了这皮糙肉厚的牲口。”
令狐朔连卢凌风都打不过,哪里会是武清平的对手,他本想让手下的人马动手,这么多会众,就算打不死也能累死她。
可还没等他下命,武清平就已经闪身而至,链子刀刺穿令狐朔胸口时,又是一个四分五裂!当场被分尸!
身后那些追随太阴会的百姓,哪里见得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气都不敢出。
武清平站在通天犀身上,清了清嗓子随后喊:“本将军知道尔等都是普通百姓,遭受蛊惑才进入太阴会。只要放下手中兵器,自会让你们活命,都得回去重新生活!”
他们听到此言,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地求饶。
武清平又看向这大块头,随后摸索着下巴朝着马蒙喊:“要不把这玩意炖了给兄弟们吃吧,别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啊。”
马蒙面无表情(其实已经傻了),他显然不敢置信,太阴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瓦解了,他好像就杀了个骆千。
武清平也不敢信来着,初到寒州时,她还真以为他恩师杀漏了,还留了几个高手给她,哪想到虚惊一场。
等卢凌风他们赶到时,马蒙都已经带人在打扫战场了,借调的八百都没用上,也不能说完全没用上,捡兵器,和让百姓画押的时用上了,毕竟案底还是要留的。
武清平还在一旁研究通天犀,这皮糙肉厚的玩意,刀剑都刺不进去,好在还有个嘴。
武清平刚给它灌了两斤迷药,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感受到身后幽怨的目光,武清平尴尬起身。
“呀!卢凌风,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卢凌风直勾勾的盯着武清平,原本来时他心中怒火中烧,有无数质问的话,可看到她的那一刻,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化作一句担忧。
“你没受伤吧?”
武清平笑了笑:“没有啊,血都是别人的。”
卢凌风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
回到了客栈,苏无名指着武清平来回踱步:“你!你!诶!”
武清平挠头傻笑:“师叔……骂我两句没事,但您别把自己气着了……”
“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吗!”苏无名也气啊!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同受过狄公教诲,她只是装傻,又不是真傻。她还得李元芳真传,带兵打仗这方面他更说不上话。
“罢了!我不管不了你!”苏无名甩袖离去。
樱桃难得见苏无名发火,一时间也不敢跟。
她掏出鱼符想还给武清平,武清平看都没看一眼,追着苏无名就走了
“诶!师叔你别生气啊!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比卢凌风反应还大!”
卢凌风收起鱼符,也叹了口气:“你们早点休息吧。”
门外,苏无名还在发火:“别叫我师叔!你有把我放眼里吗?小事也就罢了!此等事关叛逆的大事你都瞒着我!还生怕我没事干,耽误你,给我透露点消息让我查是吗?”
武清平一边追苏无名一边解释:“我也是怕你们受伤啊!师叔你为了卢凌风本就受了委屈,若是在因为我受伤,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苏无名更是怒火滔天:“我虽为一介书生!但你是我师侄!那是我师弟!抛去师侄这层关系不说,你我亦是故交,我受些委屈怎么了!便是豁出去这条命我都不在乎!我苏无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
“师叔!我真知道错了!我拿我师爷师父师娘做保证!在没下次了!以后但凡有大事!我一定与您商谈!”见苏无名还执意想走,武清平把自己亲娘都搬出来了:“我拿我亲娘做保证!行了吧!”
苏无名见她都提她亲娘了,还是停下了脚步,最后叹了口气转头往回走:“罢了!我真是欠你的!”
再回来时,卢凌风已经让伙计烧好了水,今日武清平那一身血,怕是得好好洗洗了。
洗漱完,武清平坐在书桌前轻轻擦拭头发。
抬眸之中,武清平不小心扫到了铜镜,看着镜中之人的眉眼,武清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其实她很少照镜子,因为这张脸,看得见天后,看得见上官婉儿,唯独看不见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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