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的晨市本该是热闹祥和的 —— 巷口的包子铺冒着热气,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拿着糖人在青石板路上追逐打闹。可今日,天空却泛着诡异的灰蒙,几架形似飞鸟的机械造物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翅膀上的铁皮反射着冷光,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那是舒飒弭操控的 “飞行鸟”,每架机械鸟的腹部都挂着一个帆布袋,随着飞行鸟的穿梭,一张张印着黑字的传单从袋中飘落,像黑色的雪花,铺满玄都的街巷。
“快看!天上掉东西了!” 一个孩童指着飞行鸟,伸手去接飘落的传单。他的母亲凑过来,看清传单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传单中央印着 “人类是星球病灶,灭旧促新才是正道” 的黑体字,下方附着两张图片:一张是灵脉井枯竭的荒芜景象,干裂的土地上没有一丝绿意;另一张是土地荒芜、流民饿死的惨状,图片边缘还印着一行小字:“若不追随渊之影,这便是蓝星的未来。”
“这…… 这是真的吗?” 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将传单紧紧攥在手中。周围的民众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查看,传单很快在人群中传阅开来。起初只是小声的议论,可随着越来越多的飞行鸟出现,越来越多的传单飘落,恐慌像瘟疫般迅速蔓延。
“灵脉井昨天就遇袭了!我听说穹之灵根本挡不住渊之影!”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大声喊道,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民众的不安。有人开始哭泣:“难道蓝星真的要灭亡了?我们怎么办啊?” 有人则将怒火投向穹之灵:“穹之灵不是说能保护我们吗?为什么灵脉井还会遇袭?他们是不是根本没用!”
不知是谁先拿起路边的石块,朝着不远处的穹之灵联络点砸去:“让穹之灵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更多的人效仿起来。石块、烂菜叶、陶罐碎片,像雨点般砸向联络点的木门,“砰砰” 的撞击声与民众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震得联络点的窗棂都在颤抖。
“大家冷静点!听我说!” 苗瑶光带着五名穹之灵弟子,匆匆从巷口赶来。她穿着淡紫色的劲装,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试图穿过混乱的人群,来到联络点门前。可民众已经被恐慌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劝告,反而将她和弟子们围了起来。
“冷静?怎么冷静!灵脉要没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一个老妇人抓住苗瑶光的衣袖,眼眶通红,“穹之灵到底能不能保护我们?你们要是不行,就别占着位置!” 更多的人围上来,有的拉扯弟子的衣袍,有的大声质问,场面彻底失控。
苗瑶光试图安抚民众,可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喧闹中。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有人抢东西!” 苗瑶光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拿着一把匕首,逼着商铺老板交出钱箱。那男子的斗篷边缘绣着渊之影的曼陀罗纹 —— 是渊之影的成员!
“住手!” 苗瑶光怒喝一声,挣脱民众的拉扯,提剑冲向那名男子。她的剑快如闪电,直逼男子的手腕,男子却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砰” 的一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苗瑶光的视线。
等烟雾散去,那名渊之影成员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打翻的钱箱和吓得瘫坐在地的商铺老板。苗瑶光气得咬牙,她知道,这些渊之影成员是故意趁乱制造混乱,进一步动摇民众对穹之灵的信任。
“师姐,联络点的门快被砸破了!” 一名弟子跑过来,脸色焦急地指着联络点,“里面的师兄说,他们快撑不住了!” 苗瑶光回头望去,只见联络点的木门已经出现了裂痕,民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人开始用木桩撞击门板。
她知道,仅凭自己和几名弟子,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苗瑶光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传讯符,指尖凝聚灵力,将符纸捏在掌心:“穹极阁!玄都街头出现混乱,渊之影投放恐慌传单,民众围堵联络点,还有渊之影成员趁乱抢劫!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随着灵力注入,传讯符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天际,朝着穹极阁的方向飞去。
可传讯符刚飞出去,又一阵骚动传来。远处的巷口,更多的民众涌了过来,他们手中拿着传单,脸上满是恐慌与愤怒。有的人家甚至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想要逃离玄都;有的则聚集在街道中央,大声呼喊着要穹之灵 “给说法”。
苗瑶光站在混乱的街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她握紧手中的长剑,挡在联络点门前,试图拦住冲上来的民众:“大家再等等!穹极阁的支援很快就到!灵脉井的危机已经暂时解除,蓝星不会灭亡的!” 可她的话,在汹涌的人群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玄都的街头,彻底陷入了混乱。飞行鸟还在天空穿梭,传单不断飘落;民众的怒吼声、哭泣声、商铺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渊之影成员在暗处伺机而动,制造更多的混乱。苗瑶光和弟子们守在联络点前,像风中的残烛,艰难地维持着仅存的秩序,等待着穹极阁的支援。她们不知道,这场混乱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玄都的平静,何时才能恢复。
就在这时,苗瑶光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 —— 是舒飒弭!她嘴角挂着冷笑,手中把玩着操控飞行鸟的控制器,显然对眼前的混乱局面十分满意。苗瑶光气得浑身发抖,提剑就要冲过去,却被再次涌上来的民众拦住了去路。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有人喊道,民众纷纷围了上来,将苗瑶光和弟子们紧紧困住。
舒飒弭薄唇微勾,下颌扬起轻蔑的弧度,玄色衣摆如墨色羽翼般翻卷而起。他足尖轻点青瓦,带起一阵劲风,将地上枯黄的落叶卷成漩涡。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人群头顶,而他的身影早已没入屋檐交错的阴影之中,只留下苗瑶光在骚动的人流中孤立无援。她知道,这场恐慌才刚刚开始,玄都的混乱,还会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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