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体而言,他在高压下的冷静度、判断准确率和身体协调性,依然让“千鹤”在记录板上打了不低的分数。
“动态视力A-,神经反应速度A,判断逻辑b+,身体协调性A-。”
“综合评估:A-。具备优秀突击手或侦察兵的潜质,但战术思维有待系统化训练。”
千鹤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报出结果。
接着是专业技能测试。
根据“陈天”履历中提到的“国际贸易”和“东南亚安保经验”,测试内容包括。
快速记忆并复述一份加密商业文件的关键数据。
在模拟的嘈杂市场环境中,识别并跟踪三个特征模糊的目标。
使用工具在限定时间内打开三种不同复杂程度的机械锁和一种简易电子锁。
以及,在模拟的“货物”中,快速识别并组装出几种常见枪械的部件。
这些测试对真正的孙天河而言可谓小儿科,尤其是情报分析和器械操作,更是他的老本行。
但他必须演出“陈天”应有的水平:商业文件记忆表现出对数字的敏感和一定的速记能力,但“忽略”了一些更深层次的关联。
跟踪测试中,他“成功”跟住了两个目标,但“不小心”暴露了一次,被第三个目标“甩掉”。
开锁环节,他对机械锁表现出不错的理解和手感,但对电子锁则显得“生疏”,最终在时间将尽时才“勉强”打开。
枪械组装,他动作麻利,显示出丰富的经验,但对其中一款较新型号的某个部件“犹豫”了一下,才“回想”起正确的组装方式。
整个过程,他表现得像一个经验丰富、但知识体系略显陈旧、且在某些新技术领域需要补强的“老手”。
既有价值,又不会因为太过完美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千鹤记录完毕,与上午山田教官的评估汇总后,得出了初步结论。
傍晚时分,陈天被带回了那个冰冷的套房。
不久,冈本信玄亲自到来,脸上带着一丝比昨日更真切些的笑意。
“陈桑,辛苦了。”
“初步评估报告我已经看过了。”
冈本在沙发上坐下,示意陈天也坐,“山田教官和千鹤的评价都不错。”
“虽然技巧上有许多不足,但底子很好,更重要的是,有我们组织最看重的实战直觉、狠劲和潜力。”
“尤其是你在高压环境下表现出的冷静,很难得。”
陈天微微欠身,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被认可后的放松和期待:“多谢冈本先生。我会继续努力。”
“当然,仅仅是潜力还不够。”
冈本话锋一转,“组织需要的是即战力,是能立刻完成任务、创造价值的人。”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将进入‘雏鸟营’进行为期两周的强化训练。”
“那里会系统地打磨你的技巧,补充你的短板,也会进一步考察你的心性和忠诚。”
“雏鸟营?”
陈天露出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新人的集训地。”
“位于总部外围的一处秘密设施。训练会很苦,淘汰率……也不低。”
冈本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但只要能通过,你就能正式获得组织的外围成员资格,接触更核心的任务和资源。这也是对你最终价值的一次重要判定。”
陈天心中一凛。两周的封闭式强化训练,意味着更严密的监控,更彻底的与外界隔绝,也意味着他将更深地陷入梅组织的体系之中。
但同时,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近距离观察这个组织的训练模式、人员构成,甚至可能接触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我愿意接受训练。”
陈天语气坚定,“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很好。”
冈本满意地点点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会有人送你去‘雏鸟营’。”
“记住,到了那里,忘掉你过去的一切,只记住你是‘陈天’,是渴望变强、渴望获得组织认可的雏鸟。那里的教官,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了陈天一眼,意味深长地道:“陈桑,我很看好你。”
“希望两周后,能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你。不要让组织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定不负所望。”
陈天再次躬身。
冈本离开后,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陈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东京繁华依旧的夜景,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雏鸟营……
脱胎换骨……
他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等待他的,将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磨砺,是试图将他彻底塑造成“梅组织之刃”的残酷过程。
他必须小心应对,既要在训练中表现出足够的进步和“可塑性”,又要牢牢守住内心的底线,不被那套扭曲的价值观同化。
这又是一场行走在刀锋上的舞蹈。
次日拂晓,陈天便被叫醒。
来接他的是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厢式车,车窗涂黑。司机和副驾驶都是陌生面孔,气息冷硬。
车辆在d京清晨尚未完全苏醒的街道上穿行,很快驶离市区,进入郊区,继而朝着更偏僻的山区开去。
道路越来越窄,两侧的植被越来越茂密。
大约两个小时后,车辆驶入一条看似废弃的林间伐木道,颠簸了许久,最终停在一处被高大铁网和茂密树木环绕的建筑群前。
铁网高耸,顶端缠绕着带刺的铁丝和监控探头。
入口处有厚重的钢铁闸门和岗哨,守卫是全副武装、眼神冰冷的武装人员。
经过严密的身份核查,厢式车才被允许驶入。
里面比想象中更大。
几栋灰扑扑的水泥楼房错落分布,有训练场、靶场、障碍跑道,甚至还有一个模拟城镇街区。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一丝淡淡的硝烟味。
随处可见穿着统一灰色训练服、正在接受各种严酷训练的男男女女,他们大多年轻,眼神中带着麻木、疲惫,或是野兽般的凶狠。
教官的呵斥声、击打声、枪械射击声此起彼伏,构成一幅冷酷而高效的训练图景。
这里,就是“雏鸟营”。
梅组织吸收和打磨新血的熔炉之一。
陈天被带下车,分配到一间八人宿舍。
宿舍简陋,只有铁架床和简单的储物柜。他的室友已经先到了几个,都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背景的“新人”,有像他一样被招募的“外来者”,也有组织从世界各地挑选的孤儿或落魄者培养起来的“雏鸟”。
彼此之间眼神警惕,很少交流。
孙天河看着这一幕,心中无奈苦笑叹息:“老子这算是又进一次军营了?”
一个小时后,刺耳的集合哨响彻营地。
所有新人被驱赶到最大的训练场上列队。
一个身材不高、但精悍如铁塔、脸上布满疤痕的光头教官站在高台上,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下方数百名新人。
“菜鸟们!欢迎来到地狱的第一层!”
铁面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如同金属摩擦,“在这里,你们过去的身份、荣耀、耻辱,统统都是狗屎!”
“你们现在只有一个名字菜鸟!以及一个目标活下去,变强,成为对组织有用的工具!”
“接下来的两周,我会用最残酷的方式,榨干你们身上每一滴没用的水分,把你们这块废铁,锻造成勉强能用的刀胚!”
“体能、格斗、武器、潜伏、刺杀、爆破、审讯与反审讯……你们要学的很多,时间却很少!”
“这里的规矩只有一条:服从!绝对的服从!”
“质疑、懈怠、软弱,都会受到惩罚!严重的,直接淘汰!而淘汰的含义……”
铁面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在这里,通常意味着死亡,或者比死亡更糟糕的东西!”
“难道这倭国是偷学的我们大夏?”
“怎么这一套话我听过无数次了.......
孙天河心中暗道。
“现在,训练开始!绕营地负重二十公里!最后一百名,没有晚饭!行动!”
没有热身,没有适应,训练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和皮鞭挥舞中拉开序幕。
沉重的背包被甩到新人背上,里面是沉重的砖石。
队伍如同受惊的羊群,在教官的驱赶和呵骂声中,踉跄着开始奔跑。
陈天混在人群中,调整着呼吸和步伐,让自己既不突出,也不至于落到最后。
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教官的分布、营地的布局,同时也在感受着这具经过易容的身体在极限负荷下的反应。
汗水很快浸透了灰色的训练服。
肌肉开始酸胀,肺部火烧火燎。周围不断有人摔倒、呕吐、被教官拖到一边“特别照顾”。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尘土和绝望的气息。
这只是第一天,第一个项目。
陈天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他必须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这片充满恶意和磨砺的土壤中,小心翼翼地扎根,生长,等待破土而出、窥见更多秘密的那一天。
他迈动着沉重的步伐,目光低垂,掩去了眼底深处那一抹永不熄灭的、属于猎人的冰冷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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