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孙天河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怎么还没睡？”
“在查一些资料。”
雨宫凛合上电脑，“关于梅组织在欧洲的活动。我怀疑他们在d国也有据点。”
孙天河走到她对面坐下：“说说看。”
“根据我父亲生前留下的笔记，梅组织三十年前就开始在欧洲布局。”
雨宫凛打开电脑，调出一张欧洲地图，上面用红点标记了几个位置，“y国伦敦，f国巴黎，d国慕尼黑，y大利米兰...这些都是他们重点经营的城市。而且...”
她放大慕尼黑的地图：“我父亲在笔记里提到，慕尼黑有个代号‘黑森林’的据点，负责人是个d国人，但为梅组织效力超过二十年。”
“这个人的公开身份是...一家机械制造公司的高管。”
孙天河心中一动：“kh伯机械？”
雨宫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林晚晚后天要去慕尼黑，和kh伯谈判。”
雨宫凛的脸色变得凝重：“殿主，如果kh伯内部真有梅组织的人，那林总这次去...很危险。”
“我知道。”
孙天河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得跟她一起去。”
雨宫凛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也去。慕尼黑那边，我有些人脉，或许能帮上忙。”
孙天河看着她。
雨宫凛的表情很认真，眼神坚定。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完全信任她的能力和忠诚。
她是天龙殿的王兔，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好。”
他最终点头，“但你不能以真实身份去。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
“我已经准备好了。”
雨宫凛从电脑包里拿出一个护照和几张证件，“倭国早稻田大学的访问学者，研究方向是机械工程。”
“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合理接触kh伯的技术人员。”
孙天河接过护照看了看。
照片是雨宫凛的，但名字改成了“雨宫凛子”，年龄二十六岁，背景资料做得天衣无缝。
“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问。
“一天前。”
雨宫凛坦然道，“我知道你迟早会去欧洲，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孙天河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就是雨宫凛，总是想在他前面，总是默默做好一切准备。
“谢谢。”
他把护照还给她。
“不用谢。”
雨宫凛收起证件，“殿主，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
“你和林总...”
雨宫凛犹豫了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憋了很久。
从看到他对林晚晚那种特别的关心和照顾，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不一般。
孙天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她是我要保护的人。”
“就像保护我一样？”
雨宫凛追问。
“嗯。”
孙天河坦诚地看着她。
雨宫凛恢复平静。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林总的，你放心。”
“凛，”
孙天河轻声说，“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没有你，天龙殿不完整。”
“我知道。”
雨宫凛笑了笑，但那笑容有些勉强，“我去准备行李了。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直飞慕尼黑。”
孙天河说，“你的机票我来订，身份信息发给我。”
“好。”
雨宫凛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中间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殿主，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话？”
“无论你选择谁，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天龙殿的承诺。”
说完，她快步上楼，消失在楼梯转角。
孙天河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
他想起林晚晚期待的眼神，想起苏静深含泪的质问，想起雨宫凛坚定的承诺。
三个女人，三种感情，三种不同的羁绊。
他知道自己很贪心，也很自私。
但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是理性能控制的。
手机震动，是苏静深发来的信息：“睡了吗？伤口还疼吗？”
孙天河回复：“还没睡。不疼了。你呢？还在加班？”
“刚到家。今天去工业区，累坏了。你明天有空吗？想见你。”
孙天河看着这条信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回复：“明天要准备出国的事情，后天走。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出国？去哪？去多久？”
“d国，谈个项目。大概一周。”
“好，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对话到此结束。
孙天河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他需要休息。后天开始，将是一场硬仗。
在慕尼黑，等待他的不仅是商业谈判，还有梅组织的阴谋，以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但他不害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有天龙殿的兄弟，有雨宫凛这样的战友，有苏静深这样的红颜知己，还有林晚晚那个他想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一一踏平。
因为他是孙天河。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选择。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
次日。
清晨五点，天色还是一片黛青。
孙天河站在别墅地下训练场的中央，缓缓调整呼吸。
这个训练场是专为天龙殿核心成员建造的，面积约两百平米，地面铺着特制的减震材料，四周墙壁镶嵌着高强度合金板，足以承受化劲高手全力一击。
此刻，训练场里除了他，还站着四个人。
左侧，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体型精瘦的女人安静伫立。
她穿着黑色紧身训练服，肌肉线条流畅得如同猎豹，脸上戴着一张只露出眼睛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暗鼠，狰，天龙殿十二护法之一，擅长潜行、暗杀，化劲初期。
右侧，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抱着双臂，浑身肌肉虬结，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
林破军，代号“恶虎”，修炼外家横练功夫，一身硬气功已臻化境，化劲中期。
中间偏左，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相貌普通，但眼神沉稳如山。
周天一，代号“武牛”，精通各派武术，尤其擅长近身缠斗和关节技，暗劲巅峰。
中间偏右，是雨宫凛。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忍者训练服，长发束成高马尾，手握一柄未开刃的训练用短刀，眼神专注而平静。
四大护法，天龙殿除殿主外的最强战力，今天齐聚于此。
“殿主，你的伤...”
周天一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担忧。
“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孙天河活动了一下肩膀，胸口的绷带下隐隐传来刺痛，但比起半个月前已经好了太多，“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林破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殿主，一挑四？你确定？我们四个可不是那些杂鱼。”
“就是因为不是杂鱼，才找你们。”
孙天河摆开架势，“我需要压力，需要足够强的对手，才能突破现在的瓶颈。”
雨宫凛握紧短刀：“殿主，你想通过实战，提升实力？”
“是。”
孙天河眼神锐利，“最近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半藏那种化劲巅峰，我现在还不是对手。”
“必须突破，否则下次遇到，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刃。
刃身漆黑，不反光，在昏暗的训练场里几乎看不见。
“开始吧。”
孙天河沉声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五道身影同时动了。
最先出手的是狰。
她的速度最快，几乎化作一道黑色残影，眨眼间就绕到孙天河身后，双刃直刺后心。
角度刁钻，无声无息，典型的暗杀手法。
但孙天河仿佛背后长眼，身形微侧，左手向后一抓，精准扣住狰的手腕。
然而就在他发力想要拧断对方手腕的瞬间，林破军已经到了。
恶虎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砸向孙天河面门，这一拳毫无花哨，就是纯粹的力量。
拳未至，拳风已经压得人呼吸困难。
孙天河不得不松开狰，双手交叉格挡。
“砰！”
拳掌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孙天河连退三步，地面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林破军的力量果然恐怖，即使是化劲中期，正面硬抗也有些吃力。
就在他身形未稳之际，周天一到了。
这个看似沉稳的男人出手却极其阴险，不是攻要害，而是抓关节。
肩、肘、腕、膝，每一招都冲着限制孙天河行动而去。
孙天河刚要反击，雨宫凛的刀已经到了。
她的刀法不如半藏那般诡异，却更加精炼实用，每一刀都直指破绽，配合周天一的缠斗，形成完美合击。
一时间，孙天河陷入四人围攻。
狰的暗杀术，林破军的重拳，周天一的缠斗，雨宫凛的刀法，四种截然不同的攻击方式，从四个方向同时袭来。
压力，巨大的压力。
这才是孙天河想要的。
他闭上眼睛，不再用眼睛看，而是用化劲武者的感知去“听”。
听风的流动，听肌肉的收缩，听心跳的节奏，听杀气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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