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大夏时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姓王,当时在大夏情报b门工作。
很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这个号码还能不能打通,不知道对方还能不能信任。
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穆勒拿出纸笔,假装在记单词,实际上写下了那个电话号码。
然后他撕下那张纸,揉成一团,放进西装口袋。
接下来,他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打电话。
办公室不行,家里可能也被监视了,街上更危险。
他想起了晚上的家宴。
孙天河和林晚晚会来,也许可以在那个时候传递信息?
但风险很大。
如果那些人也在监视晚宴,一旦被发现,所有人都危险。
穆勒陷入沉思。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六点二十分越来越近。
他必须做出决定。
要么屈服,保全家人和林晚晚的性命。
至少暂时保全。
要么冒险一搏,赌那个大夏年轻人有能力对抗这些神秘而强大的敌人。
穆勒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苍老而疲惫的脸。
他想起了儿子汉斯。
如果汉斯还活着,会怎么选?
汉斯从小就是个正直勇敢的孩子,继承了穆勒家族的骄傲和原则。
他绝不会向威胁低头。
可是...
艾玛才六岁。
她的人生还没开始。
还有伊丽莎白,陪他走过风风雨雨四十年,不该在晚年承受这样的痛苦。
穆勒闭上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点三十分。
还有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而此刻,在凯宾斯基酒店的房间里,孙天河正站在窗前,看着慕尼黑的夜景。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
来自雨宫凛:“殿主,查到一些东西。”
“kh伯副总裁卡尔·海因里希,半小时前去了慕尼黑郊区的一处日式庭院。”
“那里是梅组织在慕尼黑的据点之一。同行的还有两个亚洲人,其中一个符合‘中村健’的描述。”
孙天河回复:“继续监视。另外,查查穆勒的家人,我怀疑他们可能被威胁了。”
“已经在查了。穆勒的妻子和孙女,今天下午的行踪有异常。”
“他们原本计划去公园,但临时取消了。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被监听,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
孙天河的眼神冷了下来。
果然,梅组织已经动手了。
他看向窗外,远处是慕尼黑老城的灯火,近处是街道上车流的灯光。
这座美丽的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却充满了杀机。
今晚的家宴,不会平静。
而明天上午十点的谈判,将是一场生死博弈。
他必须做好准备。
无论敌人是谁,无论他们有什么手段,他都会保护好林晚晚,保护好那些无辜的人。
因为他是孙天河。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选择。
......
晚上七点整,施密特准时来到凯宾斯基酒店接人。
林晚晚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米色开衫,简约优雅中透着知性美。
孙天河则是一套藏青色的休闲西装,看起来像个尽职的商务助理,但锐利的眼神让施密特不敢直视。
车子穿过慕尼黑的老城区,驶向西南郊的别墅区。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独栋的巴伐利亚风格建筑,红瓦白墙,庭院深深,透着d式严谨与宁静。
穆勒的家在一座小山坡上,三层楼高,占地宽广,庭院里种满了精心修剪的玫瑰和薰衣草,即使在深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停在主楼前的圆形车道上。
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林女士,孙先生,欢迎光临。穆勒先生正在客厅等候。”
林晚晚递上准备好的礼物。
一套大夏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
管家接过,引着两人走进别墅。
室内装修是典型的德式风格,实木地板,厚重的家具,墙上挂着家族肖像和风景油画。
但让孙天河注意的是,玄关处有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客厅的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
虽然看不见,但化劲后期的感知力能清楚地“听”到呼吸声。
安保措施很严密。
不是普通富豪家的安保,而是接近军事级别的警戒。
“晚晚,孙先生,你们来了。”
穆勒从客厅走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但孙天河注意到,他的眼神深处有一丝疲惫和紧张。
“快请进。我妻子伊丽莎白正在厨房准备甜点,她听说有大夏客人来,特意学了做中式的红豆沙汤圆。”
“您太客气了。”
林晚晚微笑回应。
三人走进客厅。
壁炉里燃着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温暖的火光驱散了秋夜的寒意。
客厅很大,一侧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慕尼黑的夜景。
另一侧是整面墙的书架,摆满了各种语言的书籍。
“请坐。”
穆勒示意两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喝点什么?红酒?威士忌?或者茶?我有很好的龙井。”
“茶就好,谢谢。”
林晚晚说。
“我也一样。”
孙天河点头。
管家很快端来茶具,是d国迈森瓷器,但泡的是正宗的大夏龙井。
茶香在温暖的客厅里弥漫开来,暂时冲淡了空气中隐约的紧张感。
“今天的谈判很愉快。”
穆勒端起茶杯,看着林晚晚,“你的方案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董事会那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说服。”
林晚晚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犹豫:“穆勒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我们可以再调整方案。”
“不是方案的问题。”
穆勒摇摇头,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进客厅,神色有些不安:“先生,有客人来访。说是...三菱重工的代表。”
穆勒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放下茶杯,手指微微颤抖:“三菱的代表?我没有邀请他们。”
“对方说,是关于合作的事,希望和您谈谈。”
管家压低声音,“他们已经在门口了,是...倭国人。”
孙天河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看向穆勒,发现老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让他们...”
穆勒深吸一口气,“让他们进来吧。”
管家退下。
客厅里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林晚晚不解地看着穆勒:“三菱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且这么晚了...”
“他们一直盯着我们。”
孙天河平静地说,“从机场开始。”
话音未落,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三个人走进客厅。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日本男人,灰色西装,武士髻,琥珀色的眼睛冷漠如冰。
正是下午出现在穆勒办公室的中村健。
他身后跟着两个巨汉,和下午那两人一模一样。
身高超过两米,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背后背着暗红色的武士刀。
两人走进客厅时,天花板上的吊灯都仿佛晃了晃。
“穆勒先生,晚上好。”
中村健用流利的d语说道,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他的目光扫过林晚晚,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定格在孙天河身上。
那一瞬间,孙天河能感觉到,中村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中村先生,我没邀请你们。”
穆勒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这是私人晚宴,不接待商业客人。”
“但我听说,您正在和林氏集团谈合作。”
中村健微微一笑,笑容没有任何温度,“作为kh伯在y洲的合作伙伴,三菱有权利了解情况。而且...”
他走到壁炉前,看着跳动的火焰:“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更轻松的氛围下,好好谈谈未来的合作。”
“毕竟,商业竞争不应该影响私人友谊,您说对吗?”
赤裸裸的威胁。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潜台词:如果穆勒拒绝,这场“私人友谊”可能就不那么友好了。
林晚晚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很快恢复镇定,站起身:“中村先生,我是林氏集团的林晚晚。”
“如果您想谈合作,我们可以约在正式场合。
“今天是穆勒先生的私人时间,请您尊重主人的意愿。”
中村健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林女士,久仰。你在大夏的商业成就令人钦佩。不过...”
他顿了顿:“商业世界很残酷,有时候,不是有能力就能赢的。”
“还需要...正确的选择。”
“中村先生这是在威胁吗?”
孙天河忽然开口,用的是倭国语。
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中村健的瞳孔微微收缩,重新审视孙天河:“你会倭国语?”
“会一点。”
孙天河站起身,走到林晚晚身边,“中村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中村健’吧?梅组织‘干部,负责dy和o洲的业务联络。”
死一般的寂静。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窗外传来风吹过庭院树木的沙沙声。
但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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