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沙刚离开,司徒浩然就快步凑到靓坤身边,眉峰拧得紧紧的:“阿坤,你方才跟将军许诺了什么?不然他怎么突然松口,把线全交给我们?”
靓坤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这你就别问了,兄弟。为了从这条线上抽身,我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往沙发上一靠,指尖敲着扶手,“以后这条线全交你们打理,底下的人我都给你们留着——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天在堂口开会我就跟他们摊过牌:想跟着我洗白的,就彻底退;可这帮人赚惯了快钱,死活要接着做,我也拦不住。”
他忽然倾身向前,眼神沉得像深潭:“还有,你方才也听见了——这条线最多撑到97。回归之后,你们要是还敢回香港,等着被新政府一锅端吧。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提前做打算,别到时候栽得不明不白。”说完,拍了拍司徒浩然的肩膀,独自走向客厅角落的茶桌,拎起水壶沏茶。
司徒浩然愣了愣,连忙跟上去,脸上倒没多少慌张,反而笑了笑:“我们混江湖的,哪儿不是家?到国外照样过日子,总比在香港提着脑袋强。”
“你能想通就好。”靓坤端起茶杯抿了口,眼底闪过丝赞许,“我就怕你钻牛角尖,回头说我坑你。有些事提前说透,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强。”
他放下茶杯,语气缓了几分,“说实话,你们东兴里,能让我瞧得上眼的,就你司徒浩然一个。咱俩走得近,你的为人我清楚——道上像你这样够义气、不玩阴的,太少了。兄弟,我只希望你能活到最后,别太逞强。”
“知道了,坤哥。”司徒浩然语气诚恳,“这次多亏你亲自过来,不然我们连坤沙将军的面都见不着,更别提谈合作了。”
“没办法,这线是我当年九死一生闯下来的。”靓坤望着窗外的军营,眼神飘远了些,“那时候穷疯了,手底下几十号兄弟要养,刚坐上堂主的位置,兜里比脸还干净。不闯这条线,我们全得饿死。”
两人在坤沙军营的会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从香港道上的趣事,说到两帮的恩怨。正聊着,司徒浩然忽然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问:“你这次把乌鸦整得够惨的,听说他差点被送进号子?”
一提这事,靓坤的火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骂道:“那他妈能怪我?是他自己撞枪口上!这段时间我惹过谁?安安分分想洗白。我女人邱迪在铜锣湾看酒水档,那屌毛明明知道是我的人,还敢甩她一巴掌——这哪里是打我马子?是明着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他眼底冒着火,“我要是不反击,道上的人得怎么说?说我靓坤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混个屁!这次没废了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换以前,我早让他跟几条恶狗去拼命,还想赢?做他的春秋大梦!”
“现在你俩好歹是同门,回头有机会见着他,跟他说一声——离我远点,再在我面前跳,直接把他塞油桶里沉海。”
旁边跟着的十多个东兴小弟听得一脸懵逼,其中一个忍不住插了嘴:“坤哥,您不是已经找人把他栽赃进去,要蹲大牢的吗?怎么还怕他出来?”
这话一出口,靓坤瞥了他一眼,像看个傻子:“你是第一天混江湖,还是根本不了解你们东兴老大骆驼?”他嗤笑一声,“这点小事能难住他?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这点面子都没有?捞个人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又没杀英国人,真杀了英国人,他才难办。最多等风声过了,乌鸦照样出来蹦跶。”
“贩毒在咱们眼里是掉脑袋的事,在那些鬼佬和大佬眼里,就是屁大点事。”靓坤站起身,“走,出去转一圈。来了缅泰边境,总得看看这边的特色。”
他走在前面,带着司徒浩然和几个东兴小弟,王建军自始至终没吭声,默默跟在最后。刚出军营大门,卫兵收了他们的配枪,王建军跟了靓坤几步,忽然低声道:“老大,不对劲。”
靓坤立马停下脚步,警觉地扫了眼四周:“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王建军眉头紧锁,语气凝重,“这感觉很不好,跟我在战场上遇到危险时的直觉一模一样。”
靓坤心里一沉——他前世本就是个普通人,对危险的敏感度远不如王建军。一听到这话,当即转身:“走,回营!不逛了。”
一行人匆匆回到会客厅,王建军脸上的凝重不仅没减,反而更浓了:“老大,那股危险的感觉越来越近了。”
靓坤坐在椅子上,脑子飞速运转,拼命回想前世这段时间的事——缅泰边境这边到底发生过什么?如果危险不是冲他们来的,那就是冲坤沙的地盘来的。谁有胆子动坤沙?
“是别的势力想端掉坤沙的老巢。”靓坤猛地拍了下大腿,“除了泰国政府,就是缅甸政府。坤沙在这里种罂粟、贩毒品,把边境搞得鸡飞狗跳,泰国政府早就想赶他走了。难怪坤沙刚才说要去阵地看看,原来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看向王建军,沉声道:“提高警惕,我们可能要卷进麻烦里。估计坤沙也知道有危险,不然不会突然去阵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危险离得更近了?”
“是,老大。”王建军点头,“这直觉救过我好几次命,绝不会错。”
“那就等着。”靓坤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等下真打起来,能帮就帮,帮不上就走——泰国政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等到晚上,坤沙果然过来了,带着他们去了自己住的院子——里面有个专门的厨房,准备了一桌当地特色菜。酒过三巡,靓坤忽然开口:“将军,今晚是不是要出事?”
坤沙抬眼看向他,没隐瞒:“有可能,但还说不准。”
“你最好提前准备。”靓坤放下酒杯,语气笃定,“我现在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估计今天下半夜就会开打。”
“哦?你还有这本事?”坤沙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怀疑。
靓坤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坦荡:“这本事让我躲过了无数次危险。信我的话,现在就叫手下人加强戒备,下半夜就是他们进攻的时候。”
坤沙沉吟片刻,站起身:“行,我再去部署一遍。你们呢?现在走,还是留下来?”
“我留下来看看。”靓坤笑了笑,“从没见过你们打仗,想瞧瞧你们的战斗力,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兄弟,够义气!”坤沙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和你这位兄弟留下,其他人你问问他们的意思。”
靓坤转头看向司徒浩然,语气严肃:“今晚这里可能要爆发大战,你们赶紧走。”
十多个东兴小弟瞬间懵了,脸上满是震惊,司徒浩然也愣了:“坤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靓坤点头,“不信你们可以留下,但下半夜一开打,想走就难了。现在走还来得及,过了十点,外围估计就被泰国军队围死了。”
司徒浩然站起身,咬了咬牙:“兄弟,谢了。不是我们不讲义气,实在是没打过仗,留下来也是添乱。我们先撤,车留一辆给你,到了曼谷再联系,我们在那边等你。”
“行,赶紧走。”靓坤摆了摆手。
司徒浩然一行人不敢耽搁,开着车就往远处跑,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卷入战火。可驶出坤沙军营五十多公里后,他们却停了下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反而怀疑靓坤是不是故意忽悠他们,想独吞好处。
“妈的,会不会是坤哥骗我们?”一个小弟挠了挠头,“说不定有好事,故意不带我们。”
司徒浩然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往回走三十公里,找个高地等着。真打起来,这里肯定能听到动静,用望远镜也能看见。”
一群人跟疯了似的往回赶,在离军营二十公里的山头上藏好,举着望远镜盯着坤沙的营地,活像一群等着看戏的疯子。
凌晨一点多,远处忽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炮声——泰国军队果然打过来了。但坤沙早有准备,防线布置得严严实实,泰国军队冲了几次都没突破。眼看对方有防备,泰国军队也不恋战,打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撤退——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压根不想让士兵白白送死。
这边枪声一停,靓坤却急了——他这次来东南亚,除了交割毒品线,还想趁机搞点枪炮回香港。可这仗打得虎头蛇尾,没机会浑水摸鱼,怎么搞军火?
他眼珠一转,拉过王建军:“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趟。”
王建军立马跟上:“老大,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不用。”靓坤一脸严肃,“你跟着我反而碍事,我要去办点事,你帮不上忙,也跟不上我的身法。”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已经窜出几米远,几步就消失在夜色里。
王建军愣在原地,哭笑不得——老大的功夫越来越神了,自己确实跟不上,只能留在原地等着。
此时坤沙还在前线指挥士兵修补阵地,没人留意靓坤的动向。靓坤借着夜色掩护,凭着远超常人的感知,一口气窜到了泰国军队的后勤营地——一排排帐篷搭在空地上,旁边停着十几辆军车,弹药箱堆得像小山。
“好家伙!”靓坤眼睛一亮——狙击步枪、AK47、火箭筒、军用吉普车,甚至还有几门二战时期的重炮。他也不客气,趁着混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大半弹药箱收进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空间里,连带着两辆吉普车的钥匙都摸走了。
半个小时后,靓坤悠哉悠哉地回到营地,见王建军还在原地等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怕我回不来?走,找坤沙去。”
两人走到前线,坤沙正指挥士兵加固工事,见他过来,一脸诧异:“刚打完仗,你不去休息,来这儿干嘛?”
“累了,回去休息。”靓坤一脸轻松。
坤沙彻底服了——这小子心是真的大,刚经历一场仗,居然还想着睡觉。他摇了摇头,没再多问。
可他不知道,泰国军队撤退后清点物资,发现大半军火不翼而飞,当场就懵了——以为是坤沙的警告,生怕对方追上来,二话不说带着剩余的人撒腿就跑,连营地都没敢回头看。
一场虎头蛇尾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坤沙看着空荡荡的前线,一脸茫然。而靓坤心里却乐开了花——军火到手,这下回香港就有底气了。
坤沙回过神来,当即决定:“把毒品基地移一部分去缅甸境内的掸邦那边,这里还在泰国境内,太危险。”他转头看向靓坤,“兄弟,这次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损失就大了。”
靓坤笑了笑,没提军火的事:“应该的,咱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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