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推开堂口办公室厚重的木门,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微风徐徐灌入,吹散了室内略显沉闷的空气。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余晖,他扫视了一眼办公室——桌椅一尘不染,文件整齐地码放在书架旁,烟灰缸洁净如新。显然,即便他不在,这里也一直有人精心打理。
他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茶台旁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紫檀木茶盒。掀开盖子,陈年普洱特有的醇厚香气便弥漫开来。他手法娴熟地温壶、洗茶、冲泡。
王建国在他侧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茶台上方的雪茄盒,顺手取出一支,凑到鼻尖嗅了嗅,眉头微挑:“坤哥,这雪茄跟大d哥那边的一样,都是高希霸?”
靓坤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你觉得你老大我混得还不如大d?他能抽高希霸,我就没这个资格?”他顿了顿,往紫砂壶里注入沸水,水汽蒸腾,“还是你觉得,你老大我连这点买雪茄的钱都掏不起?”
“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建国连忙摆手,脸上堆起笑容,“我是说,您这么久没回来,这儿的烟啊茶啊还备得这么齐整,忠杰他们就没想着自己拿来享受享受?”
“你觉得他们没拿?”靓坤哼笑一声,用茶夹夹起茶杯在沸水里烫过,“你也不看看,我走的时候这里有多少存货,现在还剩多少。除了你手里那盒,我这办公室里还能找出第二盒完整的吗?”
王建国一愣,环顾四周,果然除了茶台旁那盒开封的,其他柜子都空空如也。他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老大,您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也过来顺点儿啊!”
“我操,你个傻仔!”靓坤被他气笑了,将泡好的第一泡茶汤倒掉,“我有好东西还得敲锣打鼓告诉你,让你快来拿?你自己有本事发现、有胆子拿,那是你的能耐;发现不了、不敢拿,那是你自己蠢,还能怪谁?”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王中杰领着天养生六兄弟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王中杰脸上带着笑容:“老大,什么时候回来的?”
“坐。”靓坤朝旁边的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落座,“昨天刚落地,今天就找你们过来,有些事得交代。”
他目光扫过天养生六兄弟,最后落在天养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变得认真了几分:“养生,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估计就这几天,你们就要动身去印尼了。”
天养生坐在他对面,腰背挺直,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是,老大。我们清楚。”
“临走前,我这做老大的,还是得多嘱咐几句。”靓坤斟了一轮茶,将小茶杯推到各人面前,“在那边,别有什么妇人之仁。该狠的时候,就得拿出你们当年在中环干活时的那股劲儿。那地方你们比我熟,不够狠,立不住脚。”
天养生端起茶杯,没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明白。我们就是在那种环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规矩都懂。”
一旁的天养义接过话头,年轻的面庞上跃动着锐气:“坤哥您放心,我们兄弟过去,绝对没问题。那边还有社团其他兄弟照应,这次去,不打出一片天地,我们也没脸回来见您。”
看着眼前这群眼中燃着斗志的年轻人,靓坤心中欣慰,但语气依旧严肃:“我希望你们多少人去,就多少人全须全尾地在那边站稳。我不希望自家兄弟在那种战斗力不算顶尖的地方,还出现折损,那太说不过去了。”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保持警惕,别觉得对方‘low’就掉以轻心。轻敌,是最容易出意外的。还有,当地政府、警察部门的关系,要提前铺,用心维护。”
天养生接口道:“这一块,蒋先生之前提过,耀哥已经过去打了前站,疏通了一些关系。具体怎么维护,还得我们到了之后见机行事。”
“嗯,分寸你们自己把握。”靓坤抿了口茶,话锋一转,“另外,如果到了那边需要家伙,直接联系安俊。现在缅甸那边生产线已经稳定了,要什么,直接去拿。”
王中杰闻言眼睛一亮,身子往前探了探:“坤哥,您的意思是,以后咱们在国外办事,武器这块再也不愁了?要多少有多少?”
“废话。”靓坤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现在我们还缺这个?苏联那边大把的货,都抢着拿武器跟我们换日用物资、食品衣服。只要渠道通畅,要什么有什么。”
“那可太好了!”王中杰兴奋地搓了搓手,“搞得我都想找机会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老待在香港,最近打的几架都是动刀片,一点意思都没有,憋得慌。”
“动刀片不好吗?”靓坤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最起码,性命有保障。我告诉你,在香港,只要你不过分出格,一般来说,就算有仇怨,对方也更倾向于用些‘文斗’的手段,或者设局下套,绝不会轻易动枪。这就是规矩,也是底线。”
天养生几兄弟来香港这段时间,也确实见识了本地社团的运作模式。说他们没实力吗?未必。但许多时候确实显得束手束脚,讲究个“和气生财”,和他们以往习惯的丛林法则大不相同。
靓坤看出他们眉宇间那点不以为然,笑了笑:“你们可能觉得这样憋屈,像过家家。但我告诉你们,正是因为有这些老前辈定下的规矩,我们才能在香港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过日子。要是天天真刀真枪,动不动就机枪扫射,你觉得港英政府会坐视不管?早就把我们连根拔起了。”
王中杰和天养生兄弟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王忠杰咂咂嘴:“坤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有时候……就是觉得不过瘾。”
“哈哈哈!”靓坤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些,“你们啊,是在真正的战场野惯了,看我们现在这些,自然觉得像小孩打架。”他收敛笑容,正色道,“你们也看到新闻了,那些从大陆过来捞偏门的,动不动就拿着喷子去抢金店。抢那点东西,值得吗?”
天养义有些不解:“抢金店……来钱不是快吗?”
“快?”靓坤摇摇头,“我跟你算笔账。一家金店,就算他柜台上摆满了,值多少钱?满打满算,五六百万顶天了。而且,做这行的,哪家不买巨额保险?说不定店主巴不得有人来抢。”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比如我是店主,进了六百万的货。被抢了,我报案说损失一千万。有些货我有发票,有些没有,但保险公司调查起来复杂。最后很可能按照接近我报的数字赔。你说,我是亏了还是赚了?”
天养志反应快:“如果真赔了一千万,那店主还赚了四百万?”
“差不多这个意思。”靓坤点头,“好,就算你们真抢到了价值六百万的黄金。黑市出手,能换回三百万现金吗?我看悬,能有两百多万就不错了。这几个人一分,每人几十万。为了这几十万,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冲进去可能就出不来,随时被警察包了饺子。你们觉得,香港稍微有点头脑的社团,会为了这点钱去干这种活吗?”
众人纷纷摇头。王中杰更是撇嘴:“怎么可能?别说几十万,现在我们旺角堂口,一个月稳稳当当的进账过亿都不是难事。为了那点零头拼命?傻子才干。”
“对喽!”靓坤一拍桌子,“这就是站的位置不同,眼界也不同。当你有更稳妥、更大量的赚钱门路时,自然看不上那些刀口舔血的小买卖,也更珍惜自己的命。”他看向王忠杰,话里带刺,“我说中杰,要是当初我没招揽你们,你们兄弟几个,说不定现在也在琢磨去哪家金店‘开工’呢吧?”
王中杰被戳中旧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那是以前不懂事嘛!现在谁还去干那种傻事?”
“过去的事不提了。”靓坤摆摆手,将话题拉回正轨,“还是说回印尼的事。武器装备,缅甸那边是后盾。养生,你们兄弟六个,”他目光再次扫过天养生六人,语重心长,“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要你们在那边,把洪兴的旗子,给我立得稳稳当当!”
天养生六兄弟齐齐挺直腰板,异口同声,声音铿锵:“放心吧坤哥!我们兄弟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阎王爷想收我们,还没那么容易!”
“有自信是好事。”靓坤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重新提起茶壶给大家斟茶,“来,喝茶。”
茶香再次弥漫开来。靓坤转头看向王中杰:“最近堂口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啥大事。”王中杰想了想,“就是耀文哥手下那几个小子,经常跑过来玩,找我们的人切磋,也爱在我们这边的拳馆练练。”
“这是好事。”靓坤颔首,“年轻人肯学肯练,社团以后才有人用。让他们多来,好好练。”
王中杰笑道:“前两天耀文哥还过来找我问呢,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没接到信儿。他可能有什么事想跟您聊聊。最近他管着刑堂,估计也有些不轻松。”
“嗯。”靓坤点点头,“今天晚上蒋先生应该会召集大家去铜锣湾大b的酒吧聚聚,到时候你们也一起去。”
“好嘞。”众人齐齐的点了一下头。
茶水续了一轮又一轮,烟雾与茶香交织。几个兄弟围坐在一起,从印尼的行动计划,聊到堂口未来的人员安排,再到江湖上的一些新鲜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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