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阎解成不知怎的,整天缠着他讨媳妇,闹得他心烦意乱。
于莉早已许了苏卫国,自是没了指望。
但于海棠似乎还未许配人家——阎埠贵在说亲这事上向来信心十足,觉得尚可一试。
他蹲在远处猛吸几口手中的烟,直到烟烧到尽头烫了手,才往身后一丢,整了整衣衫,装作问路模样走上前去。
那时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人上门求事得敬烟。
阎老抠岂会舍得?他唯恐被于家人瞧见自己带着烟,这才临到门前丢弃。
偏又舍不得早扔,非抽到烫手才罢。
他坦然迈进院子,恰见于父也在。
“您近来可好?”
阎埠贵热络地寒暄,倒把于父问得一愣。
于莉与阎解成相亲未成,两家人并未正式见过,于父自然不认得他。
“您是……”
阎埠贵见对方不识自己,假意翻掏衣袋,演得真切:“瞧我这记性,出门竟忘带烟了。”
于父面露诧异——没带便没带,何须作态?
“劳驾,我蹭您这根抽抽,烟瘾犯了。”
阎埠贵竟要讨他半截烟。
于父讲究体面,还是递了根完整的给他。
谁知阎埠贵接过烟不点火,反手夹在耳后。
这般操作连于母都看呆了。
“方才明明见他在巷子里抽烟,转眼就说没带,分明是来占便宜的!”
于母低声对两个女儿抱怨。
于海棠仔细端详阎埠贵,忽然认了出来:“姐,这不就是之前跟你相亲那个阎…什么的父亲吗?”
于莉也好奇打量,她对阎埠贵印象不深,依稀觉得面熟,迟疑道:“当时没细看,模样倒有几分像。”
“就是他!”
于海棠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看这人做事风格,跟当初跟你相亲那家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抠门得厉害!”
“海棠,他该不会是专程来提亲,想让你做他儿媳妇的吧?”
于莉这句玩笑话,瞬间点燃了 ** 桶。
于海棠气得直跺脚。
“你少胡说八道!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嫁进这种人家!”
她越说越气,连自己都恼火起来。
万一这人真是上门说亲的,那可就麻烦了。
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赶走。
于海棠瞥见旁边那盆满满的洗脚水,灵光一闪。
“哎呀,快让开啊!”
她嘴上喊着,手上却精准地将水泼向了阎阜贵。
“哎哟!”
阎埠贵惊叫一声。
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仿佛被困在原地。
一整盆水从他头顶浇到脚底,大热天的,简直像喝了雪碧——透心凉,整个人都精神了。
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夏日衣衫单薄,一个大男人差点当众出丑。
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更何况那还是洗脚水,阎埠贵此刻又脏又臭。
他愣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瞪着于海棠。
于海棠还装模作样地问:
“咦?这不是阎家大爷吗?您这是上门认亲来了?”
院里的邻居们早对阎家的奇葩行为有所耳闻。
大家看着阎埠贵,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那个阎老抠啊?”
“真是人如其名,刚才发烟都不舍得,还跟别人讨烟抽。”
“幸好于家没跟他家结亲,不然真是糟蹋了这两个好姑娘。”
“这种人家养出来的小子,白送我都不要!”
“……”
阎埠贵脸涨得通红。
简直无地自容。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哪还有脸继续待下去?
一出院门,他就低声骂道:“真晦气!这种女人,我们老阎家就是绝后也不能要!”
“收破烂咯,收废铜废铁旧物件~”
这时,破烂侯拉着板车从巷子另一头晃悠过来。
阎埠贵刚走出于家,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真是一模一样啊!
阎埠贵先是惊讶,随即心里一沉。
这人穿得破破烂烂,跟乞丐没两样,拉车的手上布满辛劳的痕迹,板车上挂的布袋子脏得看不出年头。
他不禁大失所望。
这人无论从哪个方位打量,都透着一股收废品的气息。
实在不像那些搜罗古董玉器的行家。
若真是个收废品的,那日子恐怕比自家还要艰难。
阎埠贵心里生出几分嫌弃,不大想认这门亲。
可念头一转,又想:真正的富贵人家往往不显山露水,钱财哪能轻易示人?
说不定,收废品只是他的伪装,内里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
这么一想,阎埠贵精神一振,连忙往前凑近几步。
这下两人对上了眼。
活像真假孙悟空碰面。
你走两步,打量我几眼;我走两步,也端详你几眼。
破烂侯望着阎埠贵,满脸惊诧。
忽然冒出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任谁都会愣住。
“你是哪位?”
破烂侯问。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阎埠贵先拉个近乎。
有钱没钱,哪能随便告诉外人?
但跟兄弟说,总没问题吧。
“我没听说过自己有兄弟啊。”
破烂侯有些疑惑,可眼前这人实在和自己太像,又似乎无法反驳。
“当年咱妈难产过世,大概生的是咱俩。
我被养大了,你可能被遗弃了。
你看咱俩,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是兄弟,谁信?”
阎埠贵这套近乎的法子还挺管用。
破烂侯从小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如今在街头遇见亲人,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阎埠贵见对方卸下心防,赶紧接话:“兄弟如今在哪高就啊?”
“我一个收破烂的,谈什么高就?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一听是收破烂的,阎埠贵有些动摇,却仍不死心。
“收破烂现在一天也能挣不少吧?你应该也没少赚?”
破烂侯这下听出门道了——这老小子是想套自己的底。
探探自己有没有钱。
他也是个精明人,哪会轻易上当?索性装起穷来:“不瞒你说,我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你既然是我兄弟,不如接济我一点?”
阎埠贵一听,没钱不说,还要向我借钱?
门都没有!
他当即一拍脑门:
“哎唷,瞧我这眼睛又不好使了,怎么认错人了呢?”
说完,阎埠贵转身就走。
破烂侯一时无语。
他比阎埠贵更清楚两人之间的渊源——破烂侯是被收养的,这事他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
当年亲生父亲无力抚养两个孩子,便把破烂侯送给了别人。
兄弟重逢本是令人激动的事。
可破烂侯原本喜悦的心情,却在见到阎埠贵那股贪小便宜、虚伪做作的劲儿后,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索性也不想再和这人打交道了。
破烂侯和阎埠贵想法不同,他根本不在乎那点小钱。
就凭他手里那些古董玉器,虽不能说买下半个京城,买下几条胡同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眼前这人品性实在不行,还是算了吧。
……
轧钢厂后厨。
马华和刘岚正忙得热火朝天。
“刘岚,最近怎么不见你偷懒啦?”
马华一边切菜一边打趣。
“你还有良心吗?苏师傅人这么好,对谁都真心实意,谁还好意思偷懒?你瞧瞧,现在厨房里有谁在磨洋工?”
刘岚这么一说,马华才注意到,确实每个人都在埋头认真做事。
要知道傻柱当大厨那会儿,后厨的风气可没这么好,大家都是能少做绝不多干。
一旁的杨师傅抬起头,朝他们笑了笑。
“苏师傅确实难得。”
杨师傅今年已经六十,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
后厨一直人手紧张,傻柱在的时候还专门找过他,希望他退休后能返聘回来帮忙。
但杨师傅当场就拒绝了,他觉得傻柱这人做事不地道。
平时领导来吃饭,好菜好饭还没上桌,他就先拿新的走。
同事们到最后只能吃些剩下的。
更糟的是,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他还经常偷偷把东西带给熟人。
搞得大家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厂里查出来少东西,全厨房都得背责任。
“你们可得珍惜啊,我反正快退休了,无所谓。
跟你们说句实在话,能遇到这么好的大厨真不容易。
我当年学厨,虽然第二年就学刀工,但师傅教得也不上心。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我看苏师傅是真心实意把看家本事都教给你们。
他教的刀工和手艺,比傻柱还强。
这个人,是真无私!”
“杨师傅,您既然这么敬重苏师傅,不如返聘回来再帮帮咱们啊!”
刘岚赶紧接话。
“嘿嘿,我昨天就跟苏师傅说好了,只要他在后厨一天,我就返聘一天。”
杨师傅笑着回答。
“没想到您还挺精的嘛!”
几个人顿时笑作一团。
“刘岚,还笑?赶紧干活去!”
谁也没料到傻柱会突然出现,一进来就冲着众人指手画脚。
大家都愣住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惊讶地望着他。
刘岚向来和傻柱不对付,仗着有李副厂长撑腰,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傻柱,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一个扫厕所的,跑后厨来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滚远点,别把这儿熏臭了,工友们中午还怎么吃饭?”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傻柱身上的确还带着味儿。
秦淮茹收了钱,去厂里澄清了情况,傻柱这才被放了出来。
托大领导的关系,他总算回到了后厨。
只不过这回连大厨都不是了,只能打打杂。
说起来,他和刘岚现在是一个级别。
傻柱起初不情愿,可再怎么说,也比扫厕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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