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摇摇头,她可没这份信心。
别说易中海听不听她的,光是一个苏卫国,就让他们难回从前。
“苏卫国在大院已经一家独大了。
院里人都听他的,听说他在厂里也混得风生水起。”
聋老太冷哼一声:“院里这些人你还不清楚?没好处,没两天就得闹掰。
至于厂里,苏卫国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狠!”
“老太太,老太太!”
易中海兴冲冲地边喊边走进来:“我刚和秦淮茹说好了,认棒梗做干孙子,这两天就在院里摆酒庆祝,您可得来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聋老太心里更堵了。
可她也不想在这时候扫易中海的兴。
心里不情愿,嘴上却没反对,只是使眼色给一大妈,让她替自己开口。
“中海,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棒梗那孩子真不行,他……”
“什么不行!”
易中海直接打断一大妈的话,斥责道:“是你说不行还是我说不行?我告诉你,我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一大妈只好闭上了嘴。
聋老太太不得不亲自出面劝说:“中海,小翠说得没错。
你认了这个干孙子,往后贾家不管有什么事都得靠你。
他们家简直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到时候你负担可就重了。
你现在又没有工作,只靠积蓄哪供得起他们一家?”
“没事的,老太太。”
易中海兴奋地答道:“秦淮茹马上就到厂里顶岗了,一个月能拿十八块钱工资。
虽然比东旭那时少了几块,但勉强也够他们生活了。
我明天就出去找活,凭我八级钳工的手艺,接点私活也能挣不少。”
聋老太太不再多劝,只淡淡叮嘱一句:“那你小心点,别再惹上麻烦。”
其实她心里还有话没敢说出来——万一你再进去,这回我可真帮不上了。
易中海之所以这么听聋老太太的话,还不是因为她是烈属,背后还有大领导那层关系。
这次他和傻柱能出来,全凭老太太出的力。
在他眼里,聋老太太既可靠又中用。
平时一大妈对聋老太太有意见,易中海从不让她乱说,也正是这个原因。
贾家那边,易中海一走,全家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这一屋子孤儿寡母,如今总算有了依靠。
贾张氏立刻动起了心思:“棒梗,还饿不饿?”
棒梗点头:“饿,还有好吃的吗?”
贾张氏眉开眼笑:“饿了就去你爷爷家拿点吃的,他家现在也是你家了。”
棒梗一脸茫然——他爷爷不是早就没了吗?
“就是一大爷,他现在是你干爷爷!”
贾东旭在一旁帮腔,“以后你爷爷家的东西就是你的,随便拿!”
“太好了!”
棒梗高兴得跳起来,“我这就去找吃的!”
秦淮茹一把拉住要往外跑的棒梗,心里直叹气。
这两个老六,哪有这么教孩子的?
“妈,一大爷说了要摆酒公布这事呢,现在还没正式认亲,这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贾张氏眼睛一瞪,“摆酒是做给别人看的,咱们两家说定了才是真的。
要是还分这么清,认这个祖宗干什么?”
秦淮茹拗不过,只好松开手让棒梗去了。
没过多久,棒梗兜着衣服兴冲冲地跑回来:“奶奶你看!”
全家人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衣服里包着几截小肚、一捧花生米、两个大白馒头,竟然还有一百多块钱。
秦淮茹瞬间面色铁青,抬手就扇了棒梗一耳光。
“谁让你偷拿别人的钱?马上还回去!”
棒梗嚎啕大哭,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
贾张氏二话不说,直接将钱塞进自己口袋。
“还什么还?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秦淮茹仍不赞同:“妈!事情还没定论,收这钱不合适。”
贾张氏怒喝道:“你丈夫欠我五百块没还,这钱就当是棒梗替父还债了!”
贾东旭窘迫地站在原地摆弄尿壶。
秦淮茹气得直翻白眼。
这时候倒不提什么一家人了。
......
刘海中在家中反复思忖,愈发觉得白天考核时太过冒失。
他赶忙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登门致歉。
苏卫国将他拦在院外,根本没让进屋。
“有话就在这儿说吧,屋里有客不便接待。”
刘海中赔着笑脸道:“卫国,再拉我一把。
就算进不了研发组,当个车间组长也行啊。”
苏卫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海中是不是根本没弄清状况?
“二大爷,我只负责项目没有实权,这个忙实在帮不了。
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说罢径直关上了院门。
刘海中顿时心凉了半截。
这场景恰被刚从聋老太家出来的易中海看在眼里。
他捂着嘴讥讽道:“一把年纪还来找小辈帮忙,结果碰一鼻子灰。”
“你这种无业游民也配说我?我这叫老当益壮,还想继续发挥余热。”
刘海中反唇相讥,戳中易中海失业的痛处。
易中海顿时面红耳赤,窘得无地自容。
首轮交锋占优的刘海中乘胜追击。
“老易,不是我说你。
工作丢了,又没个一儿半女,到老只能等死!”
这话彻底激怒了易中海。
“谁说我没后?我已经认棒梗当干孙子了,过两天就摆认亲宴,请全院作见证!”
刘海中闻言放声大笑。
“认这种败家子当孙子,你是嫌日子过得太顺遂吗?”
许大茂闻声凑过来看热闹,也跟着奚落易中海。
“一大爷,现在该叫易大爷了。
要我说您就是自讨苦吃,贾家哪是好相与的?”
易中海脸色愈发阴沉。
一大妈不识趣地插话:“老易,你瞧,我就说吧,大家都不看好这事。”
“一边待着去!”
易中海立刻顶了回去。
一大妈气得转身就走。
易中海非得争个明白,别人可以说他能力不行,但不能质疑他看人的眼光。
“你们知道什么?棒梗才十岁,还没定型呢。
等着瞧,看我以后怎么培养他。
他肯定能成才!”
正说着,中院传来一大妈的喊声。
“老易,快回家,咱家进贼了!”
易中海一听,急忙往家跑。
后面跟了一群凑热闹的。
苏卫国他们刚吃完饭,也跟过去看看。
易中海急着问:“丢了什么?”
一大妈哭着说:“吃的被拿了,最要紧的是枕头底下的一百多块钱,也没了!”
一百多块不是小数目,邻居们听了都吸口凉气。
“家里就你们俩,肯定是进贼了。”
“贼还拿吃的?”
“这年头,贼啥不偷?”
……
易中海听说钱丢了,火冒三丈。
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事情一桩接一桩,没完没了。
他气头上也顾不上了,直接嚷道:“钱都丢了,还愣着干嘛?赶紧报警啊!”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拦着:“别报警,影响大院名声!”
“我现在不是一大爷了,管它什么名声!”
易中海毫不客气。
许大茂冷笑:“你可真够假的。
以前你当一大爷,院里出事都不让报警。
现在自家被偷就非要报警,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易中海现在无官一身轻,也不装了。
他平等地怼每一个人:“你们不双标?你,你们全都是墙头草。
我当一大爷那会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院里的人不吭声了。
易中海说得没错,自从他不是一大爷,没一个人再敬他。
“你已不是一大爷,现在有一大爷。
让卫国说说该不该报警。”
阎埠贵跳出来,把决定权推给苏卫国。
“让他报吧。”
苏卫国淡淡说道。
他用脚趾头想都明白,院里根本没进过外人。
又偷钱又偷吃的,除了盗圣棒梗,没别人干得出来。
贾张氏听见苏卫国说要报警,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冲着易中海就嚷:“老易,你也太抠门了!丢这点东西也值得报警?”
易中海听得直皱眉。
“这点?一百多块钱叫一点?你倒挺大方。”
秦淮茹心里也七上八下。
她本来叫棒梗把钱还回去,贾张氏偏不让,这下好了,惹出事来还怪别人小气。
要真被查出来是棒梗干的,他们一家可就丢人丢大了。
可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得先把大家的怀疑引开才行。
“你们再仔细找找吧,说不定是塞哪儿忘了呢?”
她这一开口,反叫苏卫国更确定是棒梗做的。
不然贾家哪会这么积极出来说话?
易中海也察觉不对劲。
贾家向来不爱掺和别人的事,怎么今天倒替小偷说起好话来了?他心里一沉:该不会真是棒梗吧?棒梗现在可是他看中的养老苗子,可不能闹大。
他故作沉吟,说道:“不报警也行,但偷东西的人得把东西还回来,吃的就算了,钱得退。”
苏卫国哪会看不出来,易中海这是想给棒梗留后路。
可他偏不接这台阶,还要把台阶给拆了。
“不行,这么严重的事必须报警。”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老易家的事关你苏卫国什么事?你凭什么决定报不报警?”
苏卫国指着她就怼回去:“你弄清楚了,我管的是易中海的家事吗?这是院里出了盗窃案,关系到每一家!我身为一大爷,当然有资格管!”
邻居们也纷纷附和:“卫国说得对,今天偷老易,明天说不定就偷我们家!”
“他是大爷,我们得听他的!”
“必须报警!”
刘海中在一旁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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