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的穹顶泛着淡紫色的微光，这是介于现实白昼与黑夜之间的独特色泽，仿佛将昨夜的静谧凝固了大半。
羽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睫毛颤了颤，才发现小南的脸埋在他的锁骨处，呼吸轻得像羽毛。
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依赖她整个人像只蜷缩的猫，双臂牢牢环着他的腰，指尖甚至嵌进了他后背的衣襟里。
“唔……”羽试图动一下，腰间的力道立刻收紧，小南的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别起。”
羽失笑，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他原本只是想要轻轻碰一下，但一时没忍住在她唇上印了个轻吻。
当时小南僵了一下，耳尖瞬间泛红，却没推开他，只是别过脸去，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以为这插曲会随着夜色淡去，没想到却成了此刻纠缠的开端。
“再不起，赶不上止水的训练时间了。”羽的声音放得很柔，指尖描摹着她后背的线条，“木叶那边还等着。”
“不等。”小南闷闷地说，把脸埋得更深，“神威空间里没有木叶，也没有止水。”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昨天……你亲了我。”
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确实亲了，带着一时冲动，也带着藏了许久的情愫。
此刻被她直白点破，倒生出几分不自在，喉结动了动，才低声道：“嗯，我知道。”
“那你就要负责。”小南猛地抬起头，鸢色的眼眸在微光里亮得惊人，像浸了晨露的琉璃，“负责的方式，就是今天不许走。”
她的脸颊还带着睡眠的红晕，嘴唇因为昨夜的触碰显得格外水润，此刻正微微嘟着，带着孩童般的执拗。
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坚定的心思竟动摇了几分。
“小南，”羽握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与她微凉的指腹相触，“我已经答应止水现在是需要引导的时候，我必须去。”
“那我呢？”小南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下去，带着一丝颤抖，“在你心里，我就……”
“不是的。”羽打断她，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一样。
对我来说，你是……”他顿了顿，将那句“最重要的人”咽了回去。
换成更实在的承诺，“等我回来，陪你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
我们可以像昨夜那样，什么都不做，就只是……”
“只是抱着吗？”小南抢过话头，脸颊更红，却没有移开视线，“那你要保证，回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我，第一个……”她咬了咬唇，声音细若蚊蚋，“第一个吻，也只能给我。”
羽的心像被温水漫过，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郑重地说：“我保证。”
小南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没松开手，只是嘟囔道：“再抱十分钟……就十分钟。”
羽无奈地笑了，重新躺好，任由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神威空间的时间流速本就与外界不同，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实世界的清晨六点。
距离与止水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或许，他确实可以再纵容她这片刻。
颈间的呼吸渐渐平稳，小南似乎又睡着了，只是环着他的手臂，依旧没有半分松懈。
羽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纸香，昨夜那个轻吻的触感仿佛还留在唇上，温热而清晰。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离开这片刻的温存，但此刻，被她这样依赖着，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十分钟在彼此的呼吸交织中悄然溜走，小南却像是没睡醒，依旧埋在羽的颈间不动。
羽低头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分明是醒着，却在装睡。
“再不起，我就要用飞雷神了。”羽故意板起脸，指尖却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小南“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坐起身来。
她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裙，长发有些凌乱，眼神却清明得很，哪里有半分睡意。
“不许用飞雷神偷懒，”她哼了一声，伸手帮羽理了理皱起的衣襟，动作带着几分生涩的温柔，“路上小心。”
羽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了一下。“等我回来。”
“嗯。”小南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羽松开她，最后看了一眼神威空间里那片淡紫色的穹顶，转身发动了神威。
空间扭曲的涟漪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小南独自坐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
木叶的清晨已经有了暖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训练场上，映出点点光斑。场边的石阶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
深蓝色的短发软软地贴在额前，黑色劲装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正是刚满五岁的止水。
他怀里抱着个比自己还高的练习木桩，见羽的身影凭空出现，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小短腿跑得飞快，怀里的木桩“咚”地砸在地上。
“羽先生！”止水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黑曜石，奶声奶气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弯腰就想鞠躬，结果动作太急差点绊倒自己。
“抱歉，来晚了。”羽落在他面前，视线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五岁的孩子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止水却已经跟着族里的长辈学了三个月基础术式。
此刻小手背上还沾着练习时蹭到的泥土，指节处泛着淡淡的红。
“不晚的！”止水连忙摆手，小眉头却皱了起来，小手揪着衣襟小声说，“我、我昨天练三身术的时候还是控制不好查克拉……。
族长爷爷说，要是再学不会，就不让我跟着羽先生训练了。”
羽弯腰捡起地上的练习木桩，入手比想象中沉。
他将木桩竖在地上，指尖在止水头顶轻轻敲了敲：“先热身。
绕着训练场跑十圈，跑的时候数着呼吸，一步一呼，两步一吸，做得到吗？”
“做得到！”止水用力点头，小身子立刻绷紧，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他知道羽先生的规矩，训练时从不说废话，虽然跑十圈对五岁的孩子来说不算轻松，但他攥紧小拳头，迈开腿就冲了出去。
小小的身影在跑道上晃动，刚开始还带着股冲劲，跑到第三圈时脚步就慢了下来，小脸涨得通红，却咬着牙没停下。
羽站在原地看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神威空间。
小南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正对着那堆折纸发呆？还是已经泡好了他喜欢的薄荷茶？
他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压下去。
止水虽然年纪小，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专注力和韧劲，这孩子眼里藏着的光，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现在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候，半点马虎不得。
十圈跑完，止水捂着小肚子蹲在地上喘气，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
羽走过去，递给他一个装着温水的小水壶：“慢点喝，先顺顺气。”
止水接过水壶，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羽手里的练习木桩，小声问：“羽先生，今天……我们还练掌击木桩吗？”
“嗯。”羽拿起木桩，指尖在上面点了三个位置，“看好这三个点，用掌根发力，想象掌心有团小小的查克拉，碰到木桩时再轻轻送出去。
记住，不是用蛮力。”
他放慢动作演示了一遍，掌心落在木桩上时发出闷闷的响声，却没带起多少力道。
止水看得格外认真，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等羽演示完，立刻挺起小胸脯：“我试试！”
他踮起脚尖，小巴掌在木桩上比划了半天，深吸一口气猛地拍下去“啪”的一声脆响。
与其说是掌击，不如说是孩童撒娇般的拍打。
止水的小脸瞬间红了，捏着拳头又试了一次，结果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撞在木桩上。
“别急。”羽伸手扶住他的后背，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小手上，“感受一下，查克拉要像水流一样，从丹田慢慢流到掌心……对，就是这样，再稳一点。”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止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原本乱晃的查克拉忽然变得听话起来。
他跟着羽的引导再次挥掌，这一次，木桩发出了沉闷的“咚”声。
“做到了！”止水惊喜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羽收回手，看着他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阳光越升越高，训练场上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和木桩被击打的闷响，偶尔夹杂着羽耐心的指点。
只是在止水低头调整呼吸的间隙，羽的目光总会掠过训练场的围栏，望向通往村外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和神威空间的淡紫色穹顶，终究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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