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泽，你现在太优柔寡断了。”小辰子突然正经得不像话。
还没等凌渊泽反应过来——“来！我们一起去面对你的恐惧！”
话落，小辰子直接“噗”地一声化成细长灵绳，一把卷住凌渊泽的腰。
“诶？！你——你干什么！”凌渊泽惊得差点原地飞起，拽着廊柱都被拖走。
“帮你破解！”小辰子拖着他狂奔，声音坏得像要搞事。
“我不需要——！”
“你需要，你最需要。”小辰子毫不留情地用尾巴抽了他一下，“闭嘴，别挣扎！”
“你放开！我说了放开！！”
“放开？做梦！”
无眠宫的殿门在二人狂奔的动静下——砰！！！
白君尘正在案前处理文卷，那一声巨响，让他整个人都缓缓抬头。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凌渊泽整个人被摔了进来，站都站不稳，差点跪在地上。
“苏……”白君尘正要开口。
凌渊泽捂着脑袋，整个人都痛到不行：
“……”他看着白君尘那张冷温柔到致命的脸，心脏直接乱成一团。
他咬牙想找借口，结果下一秒——嘴自己动了。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必须知道。”
——凌渊泽当场僵住。
白君尘的眼神轻轻一凝。
凌渊泽瞳孔缩得只剩下一点：这句话……不是他自己说的。
是被小辰子控制着的。
白君尘抬眼，目光微沉：“何事？”
凌渊泽刚要开口，嘴却再次被小辰子截胡，声音稳得不像他本人：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神君动情是禁忌！”
白君尘指尖一顿。
“你从哪里听到的？”他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某种被戳中的危险。
小辰子冷哼：“你别管我从哪里听到！”
白君尘沉默了一瞬，抬眸直直看着眼前的人：“……你害怕吗？”
小辰子控制凌渊泽的声音脱口而出：“害怕！我不想当罪人！”
白君尘眼里有一瞬间的暗色，像某根紧绷的弦在被轻轻割开。
“所以……”他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像压着万年的平静。
“你想远离我，对吗？”
小辰子仍控制着凌渊泽，语气硬得几乎发抖：“是！因为你对三界很重要！不能因为我乱了！”
殿内安静得连呼吸都被放大。
白君尘低低吐出一句：“原来如此。”
下一秒——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凌渊泽抱进怀里。
白君尘静静看着他。
那种安静……不是平静。
是把心一点点抽走的安静。
他眼底明明没有一滴情绪，可那份“掐断自己的爱”的感觉却像潮水般压在整个殿内。
“既然你害怕……”白君尘轻声道，像是用尽全部克制，“那我放手。”
他轻轻地放开怀里的人。
这一次，没有犹豫。
也不是假装。
他是真的在从心里往外退。
一点。
一点。
一点。
像把自己的心从骨血里割开。
凌渊泽不知道白君尘做了什么——但他感受到了。
他的胸口突然窒息般收紧,像有什么线从他心底被拉断。
那种痛……不来自他自己。
是白君尘的。
白君尘越退一步，那种破碎感就越明显，仿佛白君尘把自己心底与他的牵引，一寸寸、生生地扯掉。
小辰子控制着凌渊泽，还想继续嘴硬：“那——那就好！这样就不会乱了三界——”话还没说完。
凌渊泽猛地瞪大眼，胸口像被刀割一样。
那种破碎……
让他无法呼吸。
“……够了……”他突然冲破小辰子的控制，声音颤到破：“白君尘……别退了。”
白君尘一怔，凌渊泽的声音带着要哭的痛，像被逼到了绝境：“你想爱就爱——”
他紧紧抓住白君尘的衣袖，整个人抖得厉害：
“不要再克制了……你这样……”
他抬头，眼睛红得像烧起来。
“我真的——受不了。”
白君尘怔住。
那一瞬间，他原本要完全抽离的心线——被凌渊泽这一句话，硬生生扯回胸口。
像碎裂的心被人一把抓住。
痛，却活了。
凌渊泽喘着气，声音哑得发抖，一把抱住白君尘：“你再这样逼自己……我的心会跟着你一起碎掉……”
那一下太紧，像是怕他一松手世界就会裂开。
“我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
凌渊泽的声音带着哭腔，埋在他肩上，语气乱得不行。
“你孤寂万年……冷了万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君尘没有说话。
凌渊泽颤得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让你动心……但我输了……真的输了……”
白君尘仍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凌渊泽越说越乱：
“三界毁灭……我也不想在乎了……”
“反正……都要死了……”
白君尘的手指终于抖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击中。
他沉默了很久——长到让空气都痛。
最终，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声音极轻，低哑，像是压在喉间被碾碎。
白君尘低下头，同时也把凌渊泽抱得更紧。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克制。
此时挂在凌渊泽腰间的小辰子灵珠：“……”
好几息，他连光都不敢亮。
“……哎？”灵珠微微一颤。
“这跟我预期的不一样啊？？？”
他原本的计划是：
——逼他们摊牌，
——吵一架，
——吓醒小渊泽，
——顺手把神君的心线斩断。
结果现在呢？
他看见神君抱得那叫一个死，
看见小渊泽抱得那叫一个要命。
灵珠快裂开了：“他们……他们是真的……相爱啊！！！”
这一瞬，小辰子整颗珠都开始发抖：“要死啦！！真的要死啦！！！”
然后——忍不住爆哭出声（只有小辰子的灵识听得到）：
“救命啊啊啊啊——！！！”
小辰子整颗珠子都快震裂了：
“你们要死就自己死！三界要塌也是你们塌！！为什么要带上我啊！！！”
灵珠在凌渊泽腰间疯狂打颤，像是随时要从衣带上挣脱飞走：
“苍天啊！！本辰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声音颤得像遭雷劈：
“我只是想帮小渊泽面对心魔……为什么变成面对神君的生死绝恋了？！！”
他越想越绝望：“我一个小小灵宠！！有何德何能参与三界禁情大案啊！！！你们两个要相爱要疯狂要死要活——都行！！！可不要拉上本辰子啊！！！”
然而外人看去——灵珠依旧安静、闪着柔光。
只有它自己在心里哭天喊地：“我只是挂在腰间的珠子！不想参与终末之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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