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热水只在射程之内
“搬……搬砖？”
张赫裹着那床满是沙尘的破棉被，鼻涕还在往下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是谁？他是星皇娱乐的太子爷，是出门有三个助理提鞋、喝水都要指定品牌的顶流预备役！
现在，这个修破烂的竟然让他去搬那一堆生锈的废铁管？
“林莫！你别太……阿嚏！太欺负人！”张赫想硬气一下，但西北的寒风显然不给他面子，一个喷嚏打得他差点跪下。
林莫坐在自制的暖风机旁，手里拿着那块价值五万美金的红酒柜面板（现在被他当成了托盘，上面放着几块烤得焦香的压缩饼干）。
他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饼干，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欺负人？”林莫一脸诧异，“赫哥，这话就不对了。这是等价交换。你要热量，我要材料。劳动最光荣，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
“再说了，”林莫指了指张赫身后那群同样冻得像鹌鹑一样的b组练习生，“你扛得住，你的队友扛得住吗？那个谁，嘴唇都紫了，再不烤火就要失温了。”
张赫回头看了一眼。原本簇拥着他的小弟们，此刻正用一种渴望到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林莫这边的灯光和暖气。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
“赫……赫哥，要不咱们搬吧？反正就是几根铁管子……” “是啊，我真的快冻死了，林莫那边的水开了，还在冒烟……”
人心的防线，在绝对的温差面前，脆得像张纸。
张赫咬碎了牙，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苦瓜。
“好！我搬！”张赫悲愤地吼了一声，那是向生活低头的声音，“林莫，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
“记账可以，别算错数。”林莫淡定地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搬一根直径50mm以上的钢管，换一杯热水；搬那个废弃水箱，换烤火权一小时。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弹幕彻底笑疯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包工头爱上我》？】 【张赫：我以为我是来当偶像的，结果我是来当苦力的。】 【林莫这哪里是修东西，这是在沙漠里建立了新的货币体系啊！】 【这就是技术的霸权！这就是工业的魅力！】
在林莫的指挥下，原本娇生惯养的练习生们，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深夜基建”。
张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扛着生锈的铁管往这边运。每运一次，他就觉得自己偶像的尊严碎了一地。但当他接过林莫递来的那杯滚烫的热水时，那种从喉咙暖到胃里的感觉，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名为“幸福”的错觉。
“真香。”
而林莫并没有闲着。
有了张赫这群免费劳动力提供的材料，他的“工业革命”进入了第二阶段。
他站在发电机旁，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阿呆，把那几根钢管竖起来，用铁丝绑紧，做成淋浴架的支柱。” “小北，把那个废弃卡车的雨刮水壶拆下来，我要用里面的微型水泵。” “许老师……”
林莫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看戏的许初静。
这位天后此刻正裹着那件男式大衣，手里捧着热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像个听话的好学生。
“我能帮什么忙吗？”许初静主动问道。
林莫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卷绝缘胶带：“帮我缠一下这个接头。要缠紧点，这就是咱们今晚的‘花洒’。”
那是一个用可乐瓶底钻了孔做成的简易喷头。虽然简陋，但在林莫的手里，每一个孔的间距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保证水流的均匀。
许初静接过胶带和瓶底，那一双弹钢琴、签千万合同的手，此刻却笨拙而认真地缠绕着黑色的胶带。
“缠得不错，很有天赋。”林莫看了一眼，随口夸了一句，“以后我要是开了修理铺，聘你当前台，肯定招财。”
许初静抿嘴一笑：“那工资可不能低，我出场费很贵的。”
“包吃包住行不行？”
“成交。”
两人的对话自然而随意，却听得直播间的观众一脸姨母笑。只有旁边的张赫听得咬牙切齿，手里的铁管都被他捏出了指印。
半小时后。
一个充满“废土朋克风”的淋浴间，赫然矗立在戈壁滩上。
它由废弃钢管做支架，几块破雨布围成墙。核心部件是一个被架在高处的大铁桶（水箱），里面装着被发电机废热烧开的热水。
那个微型水泵连接着水箱和可乐瓶花洒，电源接在发电机上。
“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莫走到淋浴间旁，伸手合上了一个简易开关。
嗡——
水泵轻微的震动声响起。
下一秒。
哗啦啦——！
细密、温热、强劲的水流，从那个简陋的可乐瓶底喷涌而出！在灯光的照射下，水雾升腾，竟然在沙漠的寒夜里折射出了一道微小的彩虹。
“有……有水了！是热水！”小北激动得跳了起来，“真的能洗澡！”
全场沸腾。
在这个连喝口热水都成奢望的无人区，一个能洗热水澡的淋浴间，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在沙漠里看到了海市蜃楼。
b组的练习生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冷饼干瞬间不香了。
“许老师，女士优先。”
林莫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指了指那个被雨布严密包裹、甚至还细心地在门口铺了一块废纸板（防滑）的淋浴间。
“水温恒定42度，水压稳定。洗发水和沐浴露……呃，只有肥皂，凑合用吧。”
许初静看着那个简陋到极点，却又温暖到极点的“浴室”。
她住过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用过镀金的水龙头。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对洗澡这件事充满了神圣的期待。
“谢谢。”
许初静轻声说道。她走进雨布后，里面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热气蒸腾。
林莫守在外面，背对着淋浴间，手里拿着扳手，像个门神一样。
“都离远点！”林莫瞪了一眼想要凑过来看热闹的张赫等人，“谁敢靠近五米之内，我就让他尝尝我的‘物理麻醉术’。”
张赫缩了缩脖子，刚才被卸关节的恐惧还历历在目。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腾起的热气，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心里酸得像柠檬精转世。
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小子拿堆破烂就能搓出淋浴间？凭什么天后对他言听计从？凭什么我堂堂太子爷要在这里搬砖？
这不科学！
而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刷屏了：
【给跪了！这动手能力，哪怕丧尸爆发了他都能活得滋润！】 【在沙漠里给天后造浴室，这特么是什么神仙剧情？】 【林莫守在门口的样子好帅啊！虽然满身油污，但那种安全感绝了！】 【这哪里是荒野求生，这分明是《林莫和他的废物利用指南》！】
就在这时，淋浴间里水声渐歇。
片刻后，雨布掀开。
许初静走了出来。
她穿着那件宽松的冲锋衣（原本的湿衣服已经烘干了），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被热气蒸得粉扑扑的，那种高不可攀的冷艳感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娇媚。
像是沙漠里开出的一朵带露水的玫瑰。
全场男性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许初静走到林莫面前，身上还带着那种廉价肥皂的清香。
“洗好了。”她看着林莫，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水温正好。你也去洗洗吧，刚才……辛苦了。”
林莫看着她，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个“不解风情”的工匠嘴脸。
“嗯，正好测试一下连续工作的稳定性。”林莫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拿着换洗的大裤衩就往里走，“刚才水泵好像有点杂音，我进去听听是不是轴承进沙子了。”
许初静：“……”
弹幕： 【？？？？】 【注孤生！这绝对是注孤生！】 【人家让你去洗澡，你进去听轴承？】 【莫哥，你哪怕多看一眼美女呢？你的眼里只有轴承吗？】
林莫钻进还有余温的淋浴间，打开水龙头。
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油污和疲惫，他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爽！”
他一边洗，一边看着脑海中疯狂跳动的系统提示。
【叮！完成高难度修补：沙漠能源与水循环系统。】 【惊叹值 +50,000！】 【技能熟练度提升！】 【获得新图纸：便携式海水（咸水）淡化装置！】
林莫的眼睛在水雾中亮得吓人。
“咸水淡化？这可是好东西啊……”
“看来，这沙漠里的‘工业革命’，才刚刚开始呢。”
而在帐篷外，许初静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林莫那把缠着胶布的螺丝刀，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手柄。
她看着淋浴间里映出的那个忙碌的身影（林莫真的在修水泵），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笨蛋。”
这一夜，荒凉的戈壁滩上，灯火通明。
有人在搬砖，有人在洗澡，有人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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