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麦克风啸叫？放开那个调音台，让我来！
格莱美颁奖典礼现场，斯台普斯中心。
作为全球音乐界的最高殿堂，今晚的灯光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台下坐着碧昂丝、JAY-Z、还有刚刚在红毯上经历了一场“惊魂记”、此刻正换好备用礼服惊魂未定的泰拉。
空气中流淌着昂贵的香槟味和名利场的浮躁气息。
而我们的主角林莫，正坐在……离舞台八百米远的安全出口旁边。
这里是典型的“冷板凳区”，周围坐着的都是些不知名的幕后工作人员或者买票进来的幸运观众。
“这位置也不错。”林莫自我安慰道，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甚至还有心情打量四周，“离厕所近，方便跑路。而且你看那个配电箱，走线布局简直是反面教材。啧，强电弱电不分槽，接地线也没接实，这要是短路了，咱们这就是‘火’遍全球。”
许初静坐在他旁边，原本优雅的微笑差点没绷住。她无奈地扶额，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闭嘴。你是来领奖的，不是来当消防安全检查员的。专心点，马上开场了。”
就在这时，全场灯光骤暗。
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着名的重金属摇滚乐队“雷霆之怒”登场，准备献上今晚的开场秀。主唱留着长发，狂野地嘶吼一声，吉他手疯狂扫弦，贝斯手跳上了音箱。
气氛瞬间被点燃。
然而，就在主唱张开嘴，准备发出第一声高音的瞬间——
“滋——！！！”
一声尖锐、刺耳、如同电钻钻入脑髓般的高频啸叫声（Feedback），突然从遍布全场的几十个主扩音响里同时炸响！
那声音太大了，也太尖锐了，就像是一万只指甲在黑板上疯狂抓挠，瞬间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Fuck！”
前排的嘉宾痛苦地捂住耳朵，泰拉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手里的香槟差点泼出去。台上的主唱最惨，耳返里的啸叫声差点把他送走，他惨叫一声，直接扔掉了麦克风，跪倒在地。
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后台导播室里，总导演急得摔了耳机，脸红脖子粗地咆哮：“怎么回事？！声学团队呢？切断信号！快切断！”
“切不断！系统锁死了！”首席声学工程师满头大汗，手指在调音台上疯狂操作，但所有的推子和旋钮都失灵了，“这是……这是外部信号干扰！有人在同频率上恶意注入噪音！防火墙被击穿了！”
阴暗的角落里。
谢无常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个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那上面的红灯正在有节奏地闪烁。
他看着乱成一团的现场，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优雅的笑意。
“听听，这才是最美妙的乐章。混乱，无序，尖锐。”
“虚伪的秩序被打破，真实的恐惧在流淌。尽情享受吧，名利场的小丑们。”
现场的啸叫声越来越大，甚至引发了灯光系统的频闪，整个会场如同鬼屋。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林莫，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的啸叫对普通人来说是折磨，那对拥有【绝对音准】和【秩序强迫症】的林莫来说，简直就是**凌迟**。
“12.5khz的持续正弦波，伴随50hz的工频干扰……而且相位还在不断漂移。”
林莫痛苦地捂住耳朵，表情扭曲得像是便秘。
“这频率……太脏了。简直是在侮辱声学，侮辱我的耳朵。”
“忍不了了。”
林莫猛地站起身，那一瞬间爆发的气势，让周围的几个观众都吓了一跳。
“你去哪？”许初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眼神担忧。
“去厕所……顺便把这个该死的噪音源给掐了。”林莫咬牙切齿，从腰间摸出一把尖嘴钳和一卷绝缘胶带，“再听一分钟，我就要神经衰弱了。”
……
调音台位于观众席后方的控制区，离林莫的位置不远。
此刻，几个美国工程师正围着冒烟的控制台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让开！让开！”
一个穿着灰色工装西装的亚洲男人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who are you? Security! Get him out!”（你是谁？保安！把他弄出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工程师刚要阻拦，就被林莫一把推开。
“闭嘴。不想让音响爆炸就给我闪开。”林莫的英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工头味”，那是常年在嘈杂工地上练出来的穿透力。
他看了一眼调音台，又看了一眼旁边疯狂闪烁的信号接收器。
“外部恶意干扰，频率锁定在UhF高频段。你们的屏蔽层做得跟筛子一样。”
林莫没有去动那些复杂的推子，因为他知道软件层面已经失效了。他直接绕到了调音台后面，那里是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线缆区。
他从兜里掏出那根**红漆撬棍**（没错，他带进来了，安检时说是“乐器配件”）。
“物理屏蔽。”
林莫拿着撬棍，瞄准了信号接收器的天线根部焊点，狠狠敲了一下。
“当！”
一声脆响。
“No! thats precision instrument!”（不！那是精密仪器！）工程师尖叫，觉得这个中国人疯了。
林莫没理他，反手用尖嘴钳剪断了一根红色的信号线，然后迅速剥开线皮，将里面的铜丝缠绕在了旁边的一根接地螺丝上。
“强制接地，旁路干扰信号。”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刚才顺手从许初静包里拿的那个“铝箔化妆包”。
“刺啦——”
他把化妆包暴力撕开，露出里面的铝箔层，然后整个罩在了接收器的主控芯片组上，并用绝缘胶带死死缠了两圈。
“简易法拉第笼。”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粗暴有效，用时不到三十秒。
“滋……滋……”
那尖锐的啸叫声，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世界清静了。
控制台上，原本乱跳的电平指示灯，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绿色律动，如同平稳的心跳。
林莫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长出了一口气，那表情就像是刚通完一个堵塞的马桶。
“舒服了。”
旁边的美国顶级声学工程师们，张大了嘴巴，像看上帝一样看着这个中国人。
“这……这是什么操作？剪线？包锡纸？敲棍子？”
络腮胡工程师颤抖着问：“what principle is this?”（这是什么原理？）
“这是**‘东方玄学维修法’**。”林莫一本正经地胡扯，眼神深邃，“原理很复杂，跟风水（Feng Shui）有关，解释了你们也不懂。主要是你们这机器五行缺金，我给它补点铁。”
就在这时，导播室里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声音恢复了！快！切镜头！给舞台！”总导演大喊。
然而，慌乱中的导播手一抖，切错了线路。
大屏幕上，原本应该给舞台的特写，突然切到了后方的调音台。
全场观众，包括电视机前的全球数亿观众，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帅气的东方男人，站在狼藉的调音台前，手里拿着一把尖嘴钳和一根红漆撬棍，脚下踩着刚才修好的线路，一脸“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然。
而周围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美国工程师，正一脸崇拜、呆滞地围着他。
国内转播间，弹幕瞬间炸裂：
【卧槽！那是林莫？！】
【他不是去领奖的吗？怎么在修调音台？】
【那个铝箔纸……好像是许天后的限量版化妆包？我看到Logo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林师傅走到哪修到哪！格莱美也没能幸免！】
【这波文化输出太硬核了！中国修理工拯救格莱美！】
【撬棍！是那根撬棍！它走向国际了！】
现场，主持人反应很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立刻打圆场：“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位……超级英雄。感谢这位……来自东方的技术专家！”
林莫听到“感谢”两个字，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大屏幕上的自己。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憨厚而真诚的笑容。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全场跌破眼镜、让总导演差点心梗的动作。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了收款码，对着镜头晃了晃。
口型很清晰，英语很标准：
**“Emergency repair, 50,000 dollars. cash or card?”**
（紧急维修，五万刀。现金还是刷卡？）
全场：“……”
就在这时，导播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切断了画面，转回了舞台。
坐在下面的谢无常，看着手里失效的干扰器，又看了看大屏幕上那个要钱的男人，气得笑出了声，肩膀都在抖动。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用物理手段破解电子干扰？这就是你的‘秩序’吗？”
谢无常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看来，这种小打小闹是难不倒你了。”
“那就来点更刺激的吧。”
谢无常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中央那架价值连城、即将被钢琴大师演奏的**施坦威钢琴**上。
“让我看看，这一局，你还能不能修。”
……
回到座位的林莫，受到了许初静的“死亡凝视”。
“我的化妆包呢？”
“呃……为了艺术献身了。”林莫心虚地移开视线，把那根撬棍往身后藏了藏，“回头我给你做一个钛合金的，防弹的那种。那个比较耐用。”
许初静看着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啊……”
她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领带。
“不过，刚才那个样子……挺帅的。”
林莫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波不亏。
五万刀到手（虽然还没给，但他会让胖子去催的），老婆（未来）也夸了。
这格莱美，来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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