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好莱坞特效工厂？我看就是个还没完工的废品站
次日清晨。洛杉矶北郊，伯班克（burbank）。
这里是好莱坞的心脏，汇聚了全球顶尖的电影制片厂和特效公司。空气里似乎都飘浮着美元燃烧的味道。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穿过层层安检，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如同飞机库般的白色摄影棚前。
大门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金属牌子：**【dreamworks mechanics Lab】（梦工厂机械实验室）**。
车门滑开。
林莫跳下车，脚上的工装靴踩在柏油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调整了一下战术背心的肩带，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仰头看着那个足有六层楼高的巨大仓库，鼻翼微微扇动了两下。
“嗯……闻到了。”
林莫眯起眼睛，像是个闻到了猎物气味的老猎人。
“高标号液压油挥发的甜味、航空铝合金切削时的焦糊味，还有……一股很浓的、烧坏了的电路板味。”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王胖子和张赫，咧嘴一笑：
“看来这里的工程师技术不怎么样啊，电路老烧。这要是搁我那修车铺，早被扣工资了。”
许初静今天换了一身干练的职场装，戴着墨镜，手里拿着那个只有她能看懂的行程表。她走到林莫身边，伸手帮他把有点歪的衣领整理好。
“林工头，注意态度。”许初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宠溺，“这里汇聚了全美最好的机械师和特效专家。他们虽然修不了格莱美的音响，但在造‘假东西’（电影道具）这方面，是世界第一。”
“假东西？”林莫摇了摇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在这个宇宙里，只要是物质构成的，就没有真假之分。只有结构是否合理，受力是否均匀。”
“走吧，去看看斯皮尔导演给我准备的‘大玩具’。”
……
众人走进仓库。
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充满了科幻感的巨大空间。头顶是密密麻麻的行车吊轨，四周是不断挥舞的机械臂，绿幕墙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而在仓库的正中央，围着一群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工程师。他们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只有下半身的金属骨架争吵不休，唾沫星子在强光灯下飞舞。
“No! the torque is not enough!”（不行！扭矩不够！）
一个满头白发、戴着厚厚护目镜的首席工程师咆哮道，手里的图纸被卷成了一根棍子，狠狠敲击着那根粗壮的金属大腿。
“五米高的机甲，自重超过8吨！现有的伺服电机根本撑不住它的膝关节！一走动就会跪下！我们要的是威震天，不是瘫痪的轮椅老人！”
“那就用液压！加大液压泵功率！”旁边的助手反驳。
“液压管太粗了！根本塞不进那个狭窄的腿部外壳！导演要的是‘流线型’，不是笨重的推土机！你难道想让观众看到一堆管子露在外面吗？”
争吵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焦虑和挫败感。
斯皮尔导演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愁得头发都要揪光了。
“咳咳。”
林莫走到人群外围，并没有大声喧哗，只是轻轻清了清嗓子。
但这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或者说，是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机油味”引起了注意。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
“是你？”
白发工程师认出了林莫。毕竟昨天格莱美的直播太火了，哪怕是这帮搞技术的宅男也看了新闻。但他眼中的敌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更浓了。
“我是乔治，这里的机械总监。”老头傲慢地扬起下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闯入手术室的江湖郎中，“听着，年轻人。修音响和造机甲是两码事。这里是精密机械工程，不是你在红毯上玩的那些用别针缝衣服的小把戏。”
林莫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他甚至没有看乔治一眼。
他径直走到那个巨大的金属骨架前。那是一条还在半成品状态的机械腿，足有两米长，表面布满了各种复杂的连杆和活塞。
林莫伸出手，指关节在粗壮的大腿骨骼上轻轻敲击。
“当、当。”
声音沉闷，回音短促。
林莫皱了皱眉。
“40crmnmo合金钢？”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失望，“材料选错了。”
“什么？”乔治一愣，“这是最好的工业钢材！”
“这种钢虽然强度高，但太重。而且……”林莫从兜里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游标卡尺，量了一下膝关节的轴承间隙。
“公差0.05毫米。对于这种重载关节来说，这个间隙太大，会导致震动加剧。”
林莫收起卡尺，转过身，看着乔治，眼神平静得可怕。
“8吨的自重，膝关节承受的动态载荷在奔跑时至少是30吨。你用这种钢，还没走两步，轴承先碎了。到时候别说威震天，连路都走不了。”
“你懂什么！”乔治怒了，感觉自己的专业受到了侮辱，“不用合金钢用什么？用塑料吗？这是电影道具！我们需要的是强度和成本的平衡！”
“用**钛铝金属间化合物**，或者**碳纤维增强复合材料**。”
林莫淡淡地给出了答案。
“而且，你们的传动结构太落后了。”
他指着那个复杂的液压系统，一脸嫌弃，就像是在看一台漏油的拖拉机。
“还在用传统的‘泵-阀-缸’系统？这效率低得惊人，而且管路复杂，容易爆管。你们是在造机甲，还是在造挖掘机？”
“那你说用什么？！”乔治气笑了，“现在全世界的重型机甲模型都是这么造的！这是行业标准！”
“谁定的标准？既然错了，那就改。”
林莫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支记号笔，直接在那张价值连城的精密蓝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听说过**‘电静液作动器（EhA）’**吗？”
全场工程师一愣，随后是一片吸气声。
“那是……战斗机和航天飞机上用的技术！”有人惊呼，“把电机、泵和液压缸集成在一起，不需要外部管路！但那个成本……”
“宾果。”林莫打了个响指，“虽然那玩意儿很贵，也很难搞。但是……”
林莫转头看向斯皮尔。
“导演，你昨天说预算上不封顶，是吧？”
斯皮尔咽了口唾沫，手里的咖啡杯都在抖：“是！只要能动起来！只要不像现在这样是个废物！”
“那就好办了。”
林莫看向乔治，眼神里透着一种技术碾压后的冷酷。
“把这堆废铁拆了。全部拆了。”
“我要用航空航天的标准，重新定义这台机甲的骨骼。”
“可是EhA系统需要极高精度的加工和复杂的飞控算法配合！”乔治还在挣扎，那是他作为总监最后的倔强，“我们没有这种技术储备！光是算法就需要写半年！”
“硬件加工交给我。”
林莫拍了拍那个巨大的机床。
“至于算法……”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键盘吗？先别跟黑客吵架了。”
“给我写一套基于‘多足机器人’的动态平衡算法。对，就是那种哪怕被导弹炸断一条腿，也能单腿蹦着走的算法。”
“把代码发过来，我要给这帮好莱坞的土包子看看，什么叫——**中国智造**。”
全场死寂。
只有林莫手里那把螺丝刀在指尖转动的声音。
“张赫，老黑，换工装！别傻站着了！”
林莫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工装背心，那个熟悉的、带着汗水味和机油味的林工头又回来了。
“咱们的‘好莱坞分店’，开张了！”
而在仓库二楼的阴影里，一个戴着工牌、面容普通的新进“实习生”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正是易容后的谢无常。
他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背影，手指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行代码，屏幕的冷光映照出他眼底的疯狂。
**【目标确认：机甲核心控制单元。】**
**【植入计划：底层逻辑篡改（等待硬件组装完成）。】**
“造吧，林莫。造得越完美越好。”
谢无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等你把它造出来的那一刻……它就会成为我手中最完美的——毁灭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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