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养老院位于京州郊外的一处幽静山谷之中,平日里只有鸟鸣和风声,是退休老干部们颐养天年的绝佳之地。然而今夜,狂风裹挟着暴雨,将这座孤立的建筑变成了一座风雨飘摇的孤岛。
钟正国坐在藤椅上,手里捻着一枚黑色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他对面坐着的是陈岩石,老头子已经有些困倦了,但碍于面子,还在强撑着精神。窗外的树影在闪电的映照下,像张牙舞爪的鬼魅投射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老班长,你这棋风变了。”钟正国突然开口,声音在雷声的间隙中显得格外清晰,“以前你是大开大合,现在怎么尽走些险棋、偏棋?”
陈岩石揉了揉眼睛,苦笑道:“人老了,看不清大局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你,正国,这半个月在汉东,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钟正国将棋子丢回棋篓,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看出来了。这汉东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也比我想象的要浑。有些人,已经不满足于当个封疆大吏,他们想做土皇帝。”
“你是说……同伟?”陈岩石试探着问道,“其实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受过太多委屈,心气太高了。”
“委屈?”钟正国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别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两下,随即彻底熄灭。
整个养老院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只有应急灯发出惨绿色的微光。
“怎么回事?停电了?”陈岩石有些慌乱地站起来。
钟正国的警卫员小李立刻冲了进来,手里握着枪,神色紧张:“首长,线路被切断了,备用电源也没有启动。通讯信号……也被屏蔽了。”
钟正国的瞳孔猛地收缩。作为曾经的政法系统高层,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这不是普通的停电,这是行动前的信号。
“看出来了吗?有人不想让我舒舒服服地离开汉东啊。”钟正国的声音依然沉稳,但眼中已杀气腾腾,“小李,守住门口。老班长,你躲到沙发后面去。”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响声。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雨夜中,一群身穿黑色雨衣、戴着夜视仪的武装人员,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养老院。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明显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他们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沉默地清理着外围的安保人员。
“目标在二楼,动作要快。制造混乱,逼他出来。”领头的黑衣人通过喉麦低声下令。
枪声越来越近,楼梯口已经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小李依托着门框,向外射击,试图阻t挡黑衣人的进攻。但对方火力太猛,甚至还有震爆弹。
“轰!”
一声巨响,别墅的大门被炸开。烟尘中,几个黑影冲了进来。
“钟正国!赵公子的债,今天该还了!”领头的黑衣人故意用一种生硬的、带有境外口音的普通话吼道,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天花板扫射,碎石屑簌簌落下。
钟正国站在二楼的栏杆后,冷冷地看着下面。他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有一种看穿把戏的从容。
“赵瑞龙的余孽?哼,演得倒挺像。”钟正国在心里冷笑。赵瑞龙都死了多久了,就算有余孽,也不可能组织起这么专业的突击队,更不可能准确地摸清他在养老院的安保部署。
这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就在小李快要支撑不住,黑衣人即将冲上二楼的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是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
一道强烈的探照灯光柱从天而降,透过破碎的窗户,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我是汉东省副省长、公安厅长祁同伟!”
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穿透了风雨。
紧接着,“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那是狙击手的点射。大厅里的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强攻!保护首长!”
随着一声怒吼,祁同伟竟然没有等待特警队的掩护,直接顺着直升机的索降绳,从天而降,破窗而入。他穿着防弹背心,手持一把92式手枪,落地就是一个翻滚,抬手两枪,精准地击毙了正要向楼上投掷手雷的黑衣人。
“钟老!别怕!我来了!”祁同伟大喊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忠诚。
黑衣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神兵”打乱了阵脚,开始疯狂反击。子弹在狭窄的空间里横飞,火星四溅。
祁同伟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不顾一切地向楼梯口冲去。他用身体挡在楼梯前,构建起了一道血肉防线。
“要动老领导,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祁同伟怒吼着,手中的枪不断喷吐着火舌。
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
躲在楼上的钟正国看着那个在枪林弹雨中“舍生忘死”的身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虽然他理智上知道这可能是一场戏,但祁同伟那种不要命的架势,却又太过真实。
“演戏演到这份上,也算是个人物了。”钟正国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名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突然从侧面冲出,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直刺向祁同伟的后心。祁同伟似乎“反应不及”,被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左肩。
“噗嗤!”
鲜血瞬间染红了警服。祁同伟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倒下,而是反手一枪,将那名黑衣人爆头。
“省长!”冲进来的特警队员们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疯狂地向残余的黑衣人倾泻火力。
战斗结束得很快。十几名“恐怖分子”全部被击毙,无一活口。
当枪声平息,祁同伟捂着流血的肩膀,踉踉跄跄地走到二楼。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看到钟正国安然无恙时,他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钟老……您……您没事就好……”
话音未落,祁同伟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同伟!”陈岩石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钟正国站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祁同伟,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雨水混着血水,在地板上流淌。
这场雨,终于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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