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之内,青光未散,生机盎然。
而引发这一切的方运,正处在风暴的中心!
当“诗成鸣州,异象生灵”的刹那,天地间一股精纯磅礴到难以想象的文气,如同百川归海,受到那《咏柳》诗文的牵引,轰然灌入方运体内!
这并非他之前引动天地之气,而是作出高境界诗篇后,天地给予的馈赠和认可!
“轰隆!”
方运只觉得脑海中那座初开的文宫剧烈震动,原本微小古朴的宫殿在浩瀚文气的冲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凝实!
宫墙之上的白色毫光愈发璀璨,甚至那隐藏的金色微光也流转得更加明显。
文宫境,初期……中期……后期……
瓶颈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捅破!
他的修为势如破竹,直接从文童初期,悍然冲入文生之境!文宫中文气化溪,潺潺流动。
“文气灌体!是天地文气在滋养他!”
“我考校三十载,从未见过少年辈能凭一首诗引动这般天地馈赠,这是文道宠儿才有的待遇啊!”
“从文童初期冲到文生之境?这……这是一步登天!”
“寻常人突破文宫瓶颈,轻则三月苦修,重则数年蹉跎,他竟靠一首诗就完成跨越?”
“不仅诗成鸣州,还能借诗破境……方运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我之前竟还想宣扬他平庸?现在看来,能与他同场竞技,都是我的荣幸!”
“此等才情,此等机缘,怕是连州府的学宫都要抢着收录!”
“今日之后,方运之名,必传遍整个县城,甚至震动州府!我们……竟是见证了一位文道新星的崛起!”
然而,这还远未结束!
鸣州诗篇带来的文气馈赠太过雄厚,推动着他的境界向上猛冲!
文生初期……中期……
最终,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方运周身气息猛然一变,一股远比文生凌厉、凝练的气势冲天而起!
在其丹田文宫之内,那潺潺的文气溪流,竟开始凝聚、压缩,隐隐化作了一柄寸许长短、虚幻不定却锋芒毕露的小剑虚影,悬浮于文宫中央!
唇枪舌剑,初成雏形!
这标志着,方运直接跨越了文童、文生两大境界,一举踏入了秀才文位!
从此,他便真正拥有了“纸上谈兵”之能,可将诗文之力化虚为实,拥有了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初步资本!
“唇枪舌剑!是秀才文位才有的唇枪舌剑雏形!他竟连跨两大境界,直接成了秀才?”
“疯了!彻底疯了!从文童到秀才,别人十年未必能成,他一首诗就做到了,这是要逆天啊!”
“先前觉得鸣州诗已是极致,没想到还有更炸的!”
“孙考官……他现在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吧?刁难出个秀才,这笑话能传三代!”
“我等苦读多年还在文童徘徊,他却一步登天,这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唇枪舌剑初成,便有了化诗文为实的力量!方运今日之后,再无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方运紧闭双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那缕虽稚嫩却无比凌厉的“剑意”,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充斥心间。
他缓缓睁开双眼,扫向全场,目光所及,那些之前还嘲讽鄙夷他的考生,纷纷下意识地低头避让,不敢直视!
就在众人尚未从这惊天逆转中回过神来时,高台之上,主考官孙子权猛地站起身,他面色扭曲,指着方运,状若癫狂,嘶吼。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舞弊!这是赤裸裸的舞弊!方运,你定是用了什么妖术邪法!或是提前备好了蕴含文气的宝物暗中催动!”
“否则区区一首咏物诗,怎能引动鸣州异象,又怎能让你连破三境,直入秀才?!”
他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这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和理解,只能用最恶意的揣测来污蔑:
“诸位同僚,诸位考生!切莫被此獠蒙蔽!此等有违常理之事,绝非正道!此子心术不正,定是走了歪门邪道!来人!给我将他拿下,仔细搜查!”
赵虎原本已吓得瘫软,听到孙考官的嘶吼,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孙大人明察!方运肯定是作弊!他一个刚被革除功名的废物,怎么可能突然写出鸣州诗?一定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龌龊手段!请大人严查!”
柳如烟也从巨大的悔恨和震惊中惊醒,她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但强烈的嫉妒和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的心态,让她也脱口而出:“不错……此事太过蹊跷。方运,你若心中无鬼,可敢让人搜查验看?证明你的清白?”
这无耻的污蔑,让许多尚有良知的考生和考官都皱起了眉头,但迫于孙子权的淫威和眼前的“反常”现象,一时无人出声反驳。
风暴中心,方运缓缓转过身。
他周身气息已然稳固,文生境的修为浑厚扎实,那缕唇枪舌剑的雏形虽未显化,却让他眉宇间平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锋锐。
他听着孙子权等人气急败坏的污蔑,他笑了。
那是一种极度不屑、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笑话的狂笑。
“哈哈哈哈!”
“孙子权,”他直呼其名,语气轻蔑,“你自己坐井观天,资质驽钝,一辈子困在这芝麻大的青云城,就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是废物?”
“自己做不到,便以为别人也做不到?这是什么道理?是蠢?还是坏?或者又蠢又坏?”
他不给孙子权反驳的机会,目光转向赵虎和柳如烟,更是如同看垃圾一般。
“赵虎,看看你这副德行,吓得尿了裤子,还敢在此狺狺狂吠?你除了会像条野狗一样依附着你那点家世和你主子乱叫,还会什么?我有没有作弊,你这双狗眼看不明白,但这天地文气,这鸣州异象,看得明明白白!”
“柳如烟,”他的声音更冷,“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我是否需要向你证明?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方运行事,何需向你这种趋炎附势、眼盲心瞎之辈解释?”
方运踏前一步,周身气势勃发,虽只是秀才初境,但那由鸣州诗篇和天地文气洗练过的气势,竟让文位更高的孙子权都感到一阵心悸!
“尔等鼠辈,除了会搬弄是非、污蔑构陷,可还有半点新鲜花样?”
“说我舞弊?说我用了邪法?”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方运之才,如皓月当空,需要行那鬼蜮伎俩?”
“这鸣州诗篇,这连破三境,便是最好的证明!是这方天地对我方运才学的认可!”
“尔等今日对我的所有污蔑、所有轻视,都将成为你们此生最大的耻辱,被钉在青云城的文道耻辱柱上!”
“今日,我方运便站在这里!有何手段,尽管使来!”
“但我把话放在这儿——”
“从今往后,谁敢再言我方运半个‘不’字,休怪我笔下诗文无情,腰间剑芒不利!”
狂傲的话语,伴随着刚刚突破的凌厉气势,席卷整个考场。
之前所有质疑、嘲讽的声音,在这绝对的才情和霸道的宣言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孙子权被噎得脸色由青转紫,手指着方运,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火攻心之下,竟“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赵虎和柳如烟更是面无人色,在方运那如日中天的气势压迫下,连站立的勇气都没有,彻底瘫软在地。
整个考场,鸦雀无声。
唯有方运傲立中央,如日初升,光耀四方。
角落里的灰袍老者,目睹这一切,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微微颔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好小子,这才情,这心性,这狂傲……合该入我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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