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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湖底空间内,空气凝滞如水。那位灰袍老者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灰色石质平台融为一体,只有眼中那两团旋转的星河,证明着他的不凡。他平静的注视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并非敌意,而是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审视。
“……守望者?”李哲上前一步,将林莎和影刃稍稍挡在身后,手中的星石微微发烫,与平台中央那颗内敛的光球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是的。”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三人意识中响起,无需通过空气振动,“吾等是‘遗民’,亦是‘记录者’,自久远的灾劫之后,便守护于此,监视‘基点’,观测‘星语’,等待……变数的到来。”
“变数?”林莎谨慎地问道,“是指李哲?还是指‘侵蚀’和‘基座’?”
“皆是,又皆不是。”老者的回答带着哲理般的晦涩,“‘侵蚀’是旧日伤痕的溃烂,‘基座’是妄图以毒攻毒的痴梦,而‘星语者’……是古老盟约在新时代的可能回响。你们的到来,打破了既定的轨迹。”
影刃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老者,手按在短刃上:“你是敌是友?”
“吾等不定义敌友,只遵循‘守望’的职责。”老者眼中星河流转,“展示你们的力量,星语者。证明你并非赝品,亦非‘侵蚀’的傀儡。”
李哲与林莎、影刃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到平台边缘。他没有贸然动用灵能,而是将心神沉浸,缓缓抬起手,让掌心的星石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纯净的星辉。同时,他尝试引导体内那已经稳定但依旧脆弱的三角体系,尤其是那枚“种子”中蕴含的生机与共鸣之力,融入这星辉之中。
星石光芒温润,如水流淌。渐渐地,平台中央那颗沉寂的光球仿佛被唤醒,开始与李哲手中的星石同步闪烁,频率逐渐一致。一丝丝更加古老、更加浩瀚的星辉从平台基点中溢出,如同轻柔的触手,拂过李哲的身体,探入他的灵能体系。
这是一种检验,温和却不容抗拒。
李哲没有抵抗,敞开心扉。他感觉到那股星辉力量在他体内流转,拂过“种子”时微微停顿,带着赞许;触碰到“印记”时,引起一阵复杂的共鸣;而当接近“数据星云”时,那星辉变得警惕而锐利,仔细地辨析着其中“侵蚀”的残留和那些痛苦记忆的本质。
片刻之后,星辉如潮水般退回基点。老者眼中星河的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丝。
“确认。‘星核碎片’认可,‘基点’共鸣,‘星语’天赋真实不虚。虽有‘侵蚀’之伤与外来‘蓝图’之痕,但核心未染,意志清明。”老者微微颔首,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你,确是此纪元的‘星语者’。”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什么?”李哲收起星石,直视老者,“关于‘星语者’,关于‘基点’,关于‘侵蚀’和‘降临’,还有……我到底是什么?”
灰袍老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跨越了漫长岁月的记忆碎片。
“故事,要从群星尚且年幼时说起……”
他的叙述,为李哲三人揭开了笼罩在历史迷雾之上的厚重帷幕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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