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雪下了一整天,到了晚间才渐渐停歇。何家小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李秀兰以天冷为由,早早打发何承平和何启平去睡了,自己却坐在堂屋里,就着一盏煤油灯缝补衣服,心神不宁。
何虹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同样辗转难眠。她听见外间母亲轻微的叹息声,知道母亲也在为那两块金条的事发愁。终于,她悄悄起身,披上棉袄,轻手轻脚地走到堂屋。
“妈,您还没睡?”她小声问道。
李秀兰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平儿,你怎么也起来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何虹平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低声说:“妈,您是在想那金条的事吧?”
李秀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是啊,这事压在妈心里,沉甸甸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母女俩的身影,随着火焰轻轻摇曳。屋外寒风呼啸,更显得屋内这一刻的静谧与凝重。
“妈,我觉得这金条是老天爷给咱们家的机遇。”何虹平轻声说道,“但机遇也是考验,就看咱们能不能把握得住。”
李秀兰惊讶地看着小女儿,这番话完全不像一个八岁孩子能说出来的。但转念一想,平儿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早熟懂事,或许真是老天爷赐给何家的福星。
“你说得对,”李秀兰点点头,“但这金条现在就是烫手山芋,拿在手里怕烫着,扔了又舍不得。”
何虹平思索片刻,说道:“妈,我觉得这金条咱们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
“您想啊,”何虹平压低声音,“现在这年头,谁家要是突然阔绰起来,肯定会引人怀疑。咱们家突然多出这么一笔财富,要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秀兰连连点头:“妈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把金条一直藏着,又有什么用呢?”
“等。”何虹平坚定地说,“等到合适的时机。爸不是常说吗,国家不会一直这样乱下去的。等到政策放宽了,咱们再想办法把金条换成钱,到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李秀兰若有所思:“你是说...等世道好了再说?”
“对,”何虹平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两根金条应该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比如将来大哥二哥要上学、要成家,或者家里遇到什么急事需要用钱的时候。”
李秀兰惊讶地看着女儿,这番话条理清晰,考虑长远,让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才八岁的小女儿。
“平儿,你...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她忍不住问道。
何虹平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找了个借口:“这些都是从爸和大哥那里听来的。爸不是常说要眼光放长远吗?”
李秀兰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究。她拉过女儿的手,轻声说:“你说得对,这金条咱们得好好藏着,等将来世道好了再用。不过藏在衣柜里总是不安全,得找个更稳妥的地方。”
母女俩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将金条用油纸包好,藏在厨房灶台下的砖缝里。那里既隐蔽,又不会受潮,寻常人根本想不到去那里翻找。
“这事就咱们娘俩知道,”李秀兰郑重地嘱咐,“连你爸回来,也先不告诉他。倒不是信不过你爸,只是他性子直,万一说漏嘴就麻烦了。”
何虹平点点头:“我明白,妈。”
夜深了,屋外风声渐歇,月光透过窗纸,在泥土地上洒下一片清辉。李秀兰吹熄煤油灯,母女俩相携回到里屋。
躺在炕上,李秀兰久久不能入睡。今晚与小女儿的对话让她既欣慰又不安。欣慰的是平儿如此聪慧懂事,不安的是这孩子的心思深沉得不像个八岁的娃娃。
“也许是我想多了,”她自我安慰道,“平儿就是比别的孩子早熟些罢了。”
而另一边的何虹平,也在反思自己今晚是否太过冒失。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重活一世,总要为这个家做些什么。这两根金条,或许就是改变家人命运的关键。
“总有一天,”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暗暗发誓,“我会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雪后的夜晚格外宁静,何家小院沉浸在睡梦之中。只有厨房灶台下那两块金条,在黑暗中静静躺着,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时机。
第二天清晨,何承平和何启平对昨晚的密谈一无所知,依旧如常地起床、吃饭、做家务。李秀兰和何虹平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母女俩偶尔交换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年关越来越近,何天能归家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何家小院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因为那个秘密而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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