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为刃,以诺为光
我叫林墨,今年二十七岁。现在的我,是穿梭在城市街巷里的外卖骑手,头盔压着额发,车筐里除了餐品,偶尔会藏着一叠受害者的证词;可在三年前,我还是个能坐在写字楼里敲代码的技术专员,有个不算富裕但足够温暖的家——直到元序集团的启元网贷,像一把淬毒的刀,捅穿了我原本安稳的人生,也让我从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骑着铁骑、只为讨回公道的追光者。
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建筑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就想着攒点钱给我付个房子首付,再给我妈换个舒服点的养老环境。他不是不懂“网贷”——工地上偶尔也有年轻人聊起,说急用钱时能在网上借到,他隐约知道是这么个“应急的渠道”,却压根没摸清那些条款里藏着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那些看似诱人的承诺背后,是能把人拖进深渊的陷阱。
三年前,我妈查出了冠心病,需要做搭桥手术,手术费要二十万。家里的积蓄刚够日常开销和前期检查,我刚工作没几年,手里也没多少存款,四处借钱借遍了亲戚朋友,也只凑到了十万。眼看着我妈躺在病床上,医生一遍遍催着交手术费,我急得满嘴起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是这个时候,启元网贷的催收人员找到了我爸。他们是在工地门口拦住他的,穿着体面的西装,说着客气又贴心的话:“大叔,我们知道你家阿姨要做手术,急用钱。启元网贷专门做应急贷,无抵押、秒到账,利息还低,就收个手续费,等你儿子发了工资,凑凑就能还上,不耽误事。”
我爸一听“利息低”“能救老伴的命”,心里的石头就落了一半。他拉着对方问了半天,反复确认“是不是就还本金加一点利息”,对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是,合同上都写着”。他没读过多少书,看合同只盯着“借款十万”“三个月后还款”这几个显眼的字,那些藏在角落里、印得极小的“复利计算”“服务费扣取”条款,他根本没看清,也没人跟他解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他签了字,借了十万。
钱到账的那天,他拿着银行卡,乐呵呵地去医院交了手术费,还跟我说:“墨墨,你别愁了,妈有救了。那网贷看着挺正规,人家说了,就收五千利息,三个月后咱凑凑就还上。”我当时正忙着照顾我妈,没来得及细问,只想着先把手术做好,等后续再处理还款的事。
我妈顺利做了手术,恢复得很好。可三个月后,当我们准备好十万本金加五千利息,联系启元网贷还款时,对方却彻底变了脸。电话里的人语气嚣张:“大叔,你借的是复利,这三个月的利息加服务费,一共是三万,加上本金十万,你得还十三万。”
我爸当时就懵了,拿着电话手都在抖:“你们不是说利息只有五千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对方却把合同拍了过来,指着那行极小的字说:“大叔,这里写得清清楚楚,复利计息,还有百分十的服务费,你自己签的字,总不能不认吧?”
“服务费?我怎么不知道有服务费?”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他明明记得放款时只到账九万,对方当时说是“系统延迟,后续会补”,现在才知道,那一万根本不是延迟,是被直接扣了当“服务费”。他想跟他们理论,可那些人瞬间露出了凶相:“要么赶紧还钱,要么我们就去你工地闹,去你儿子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借高利贷不还,让你儿子没法上班!”
我爸是个爱面子的人,更怕影响到我的工作,只能忍气吞声,跟他们商量能不能宽限几天。对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却把利息又往上提了一截:“宽限可以,每天加一千逾期费,什么时候凑够钱,什么时候为止。”
就这样,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和我爸拼命赚钱,我每天下班就去跑兼职,跑代驾、送外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我爸则在工地上加班加点,扛水泥、搬砖块,比年轻人干得还卖力,就想着能多赚一点,早点把债还上。可我们赚的钱,连每天新增的利息都不够。
那些催收人员更是得寸进尺,三天两头来家里闹事,半夜敲门、砸窗、在楼道里泼油漆,还贴满了“林某欠债不还,天理难容”的大字报。邻居们指指点点,我妈本来就刚做完手术,经不起惊吓,吓得夜不能寐,病情也跟着反复,经常半夜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有一次,催收人员又去工地找我爸,当着所有工友的面,把他手里的安全帽抢过来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老赖!没本事还敢借钱?今天不把钱交出来,就别想干活!”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想跟他们理论,却被其中一个人猛地推倒在地。他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是突发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了,却留下了后遗症——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也含糊不清,只能躺在床上,靠人喂饭、翻身,再也没法去工地干活,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笑着拍我的肩膀说“墨墨,爸能行”。
看着病床上眼神浑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父亲,看着终日以泪洗面、头发一夜白了大半的母亲,看着手机里催收人员发来的“再不还钱,就去医院找你老伴麻烦”的威胁短信,我心里的恨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去找启元网贷理论,他们躲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根本不搭理我,还叫来了保安,把我往外赶,嘴里骂着“穷鬼还想赖账”。我去报警,可他们的合同做得滴水不漏,所谓的“证据”又不足以立案,警察只能劝我“尽量协商”。我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无助,却又无能为力。
那段时间,我辞掉了工作,花几百块钱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我不是在送外卖赚医药费和生活费,就是在找那些和我一样被启元网贷坑害的人。我想,既然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我就找更多的人,我们一起收集证据,一起讨回公道。
我跑遍了各个工地、社区、学校,只要听到有人被启元网贷坑害,就立刻赶过去。有被打断腿的农民工,有被裸照威胁的大学生,有被逼得卖掉房子、家破人亡的生意人……每听一个人讲述他们的遭遇,看他们拿出被催收人员打伤的病历、不堪入目的威胁短信,我心里的怒火就更盛一分。我把他们的证词、录音、聊天记录都小心翼翼地存进加密U盘里,像珍藏着一把把复仇的刀。
就在我收集证据四处碰壁,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几乎要被绝望打垮的时候,我遇到了夏瑶。
那天我去一家咖啡馆见一个被启元网贷坑害的大学生,刚停好摩托车,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女生,抢她手里的手机,嘴里骂着“造谣的贱人”“多管闲事,找死”。那个女生死死抱着手机,脊背挺得笔直,哪怕眼眶通红,也不肯松手:“你们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曝光的!我不会删的!”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我妈被催收人员恐吓时,也是这样无助却又倔强的样子。一股怒火冲上头顶,我抄起摩托车上的U型锁,冲过去大喊:“放开她!”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凶,或许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那几个黑衣人骂骂咧咧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女生蹲在地上,抱着手机,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我递给她一瓶水,问她怎么了。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叫夏瑶,以前是美妆博主,推广过元序旗下的彩序化妆品。可他们的产品是劣质的,很多粉丝用了烂脸,我自己也过敏了。我想曝光他们,他们就派人来威胁我,抢我的证据。”
元序?又是元序。
我心里一沉,跟她讲了我爸的遭遇,讲了我收集启元网贷证据的事。没想到,她也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彩序产品的检测报告、粉丝的烂脸照片和诊断书、和品牌方的聊天记录。“元序的恶行不止于此,彩序和启元都是他们圈钱的工具,”她咬着牙说,“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把他们扳倒,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
就这样,我和夏瑶成了战友。后来,通过夏瑶,我又认识了苏晓和陈野。
苏晓是个社区工作者,说话温柔,做事却格外坚定。她手里有厚厚的受害者联络表,都是她挨家挨户走访收集来的。她不仅帮受害者对接法律援助,还会定期去医院看望他们,给他们做心理疏导。有一次,一个刚毕业的女生被启元网贷逼得跳了楼,虽然被救下来了,却一直想不开,是苏晓每天都去医院陪她说话,给她带小零食,讲那些成功维权的案例,硬生生把她从绝望边缘拉了回来。
陈野是个程序员,话很少,总是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手里的键盘,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他帮我黑进了启元网贷的后台,找到了他们非法放贷的资金流水、伪造的资质证明;还帮夏瑶恢复了被品牌方删除的内部聊天记录,证明彩序故意用劣质原料、伪造质检报告。他还搭建了一个加密平台,让全国各地的受害者都能安全地提交证据,不用再担心被报复。
当我们四个人围坐在苏晓的社区活动室里,把各自手里的证据拼凑在一起——启元网贷的非法放贷记录、暴力催收录音,彩序的劣质产品检测报告、虚假推广脚本,还有上百名受害者的证词——我突然觉得,胸口的憋闷感消散了很多。我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我们就像四束微弱的光,聚在一起,就能照亮一片黑暗。
我们开始分工合作。我负责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城市各个角落,联络受害者、收集现场证据,有时候还会跟着催收人员,拍下他们闹事的视频;夏瑶负责利用她的博主资源,在网上发布受害者的故事和证据,吸引更多人关注,倒逼相关部门介入;苏晓负责组织受害者集体维权,对接媒体和公益律师,帮大家整理诉讼材料;陈野负责技术支持,随时监控元序的系统,防止他们销毁证据,还能提前预警,告诉我们哪些催收人员要去闹事。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我们一起在活动室熬夜整理证据,地上铺满了资料,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我们一起面对元序的威胁恐吓,他们打电话骂我们“不知死活”,寄匿名的恐吓信,甚至跟踪我们的家人,可我们从来没退缩过;我们一起为了一个小小的突破——比如陈野成功拿到元序的财务黑账,比如夏瑶的帖子被百万网友转发——而欢呼雀跃,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为了获取元序总裁元承和盛庭国际勾结的证据。我们查到元承要去参加一个私人酒会,会上会和盛庭国际的人谈合作,可能会留下书面协议。我自告奋勇,乔装成服务员,潜入了酒会。
可元序的安保比我们想象的更严密,我刚拿到那份协议的复印件,就被认了出来。他们把我拖到城郊的废弃砖窑,拳打脚踢,逼我交出复印件,说出同伙是谁。我死死咬着牙,把复印件藏在鞋底,任凭他们怎么打,就是不松口。我知道,这份证据是扳倒元承的关键,是无数受害者的希望,我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就在我浑身是伤,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砖窑的大门被撞开了。陈野拿着笔记本电脑,大喊着“林墨,我们来了”;苏晓带着几十个受害者,手里拿着铁棍、砖头,冲了进来;夏瑶跑在最前面,看到我躺在地上,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扑过来扶我:“林墨,你怎么样?”
他们把我救了出去,送进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浑身疼得动不了,却笑着拿出鞋底的复印件:“证据……拿到了。”
夏瑶一边给我擦脸上的伤口,一边哭:“你傻不傻?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因为值得,”我看着她,又看向苏晓和陈野,“有你们在,有这么多受害者在,我不能怂。”
庭审那天,我作为受害者代表出庭作证。当我把我爸的病历、催收人员的录音、元序的非法证据一一展示出来,当我说出那些被元序坑害的受害者的遭遇——那个被打断腿的农民工、那个被裸照威胁的大学生、那个跳楼的女生——旁听席上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我看着被告席上元承和那些高管们惊慌失措、互相推诿的样子,看着我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爸,眼里含着泪光,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伤痛、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判决生效后,元序的高管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启元网贷和彩序品牌被依法查封,资产被冻结,用于赔偿受害者的损失。我爸的医药费、护理费都有了着落,虽然他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走路说话,但他能认出我了,看到我就会咧开嘴笑,还会用能动的那只手,笨拙地拍我的胳膊。我妈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每天都推着我爸去公园散步,给我讲公园里的新鲜事。
我依旧是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外卖骑手,只是车筐里不再只有餐品,偶尔还会放一些美妆避坑手册、反网贷宣传页。我会利用送外卖的间隙,给路边的商店老板、工地的工友、学校门口的学生分发宣传页,跟他们讲元序的故事,提醒他们:“网贷可以应急,但一定要看清条款,别被那些‘低利息’‘秒到账’的套路骗了;买化妆品,要认准正规渠道,别信那些夸大其词的宣传。”
我们四个依旧会在周末聚在一起。有时候在苏晓的社区活动室,有时候在夏瑶的工作室,有时候就在我家的小院子里。夏瑶会给我们讲她最新的维权进展,说又曝光了一个劣质美妆品牌;苏晓会跟我们说,她的受害者援助中心又帮了多少人;陈野会默默拿出他新找到的盛庭国际的线索——那个和元承勾结的财团,背后似乎牵扯着更多行业的黑幕。
有一次,聚在一起吃我妈做的家常菜,夏瑶笑着说:“林墨,你现在变化好大啊,以前总觉得你浑身是刺,像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刺猬,现在温柔多了。”
苏晓也点点头:“是啊,你不再是那个只会硬拼的愣头青了,现在做事越来越稳重,还会主动帮别人普及知识,像个‘公益骑手’。”
我笑了笑,看向夏瑶。她正低头给我夹菜,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温柔得不像话。我知道,在那些一起熬夜整理证据、一起面对威胁、一起为正义呐喊的日子里,我们早已在心里给了对方一个特殊的位置。我会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家,会在她被水军攻击时,默默帮她举报、清理评论;她会在我跑外卖受伤时,第一时间赶来照顾我,会在我因为我爸的病情情绪低落时,耐心地开导我。
后来,陈野发现了盛庭国际的更多线索——他们不仅和元序勾结,还在偷偷操控其他几个行业的劣质产品生产、非法金融放贷,危害比元序更大。我们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盛庭国际比元序更强大,也更狡猾,他们的触手伸得更远,背后的势力也更复杂。
但我们不再害怕。因为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我们有彼此,有无数支持我们的受害者,有心中不灭的正义之光。
我依旧是那个骑着铁骑的林墨,但我不再是那个只为复仇而活的林墨。我知道,我肩上扛着的,不仅是我爸的希望,还有无数受害者的期盼。我会骑着我的摩托车,继续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收集证据,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像一颗移动的火种,把正义的光芒传递给更多人。
我会和夏瑶、苏晓、陈野一起,和影子先生一起,对抗盛庭国际,对抗所有的黑恶势力。我相信,只要我们心怀正义,坚守承诺,只要我们愿意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手,我们的铁骑,就能踏碎所有的黑暗;我们的光芒,就能照亮每一个被伤害的角落。
夕阳西下,我骑着摩托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头盔里传来夏瑶发来的信息:“林墨,明天我们去走访盛庭国际旗下的一个美妆工厂,你有空吗?”
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回复:“随时待命。”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一丝暖意。我知道,前路或许依旧充满荆棘,但只要我们并肩前行,就一定能迎来光明彻底降临的那一天。而我,林墨,会一直骑着我的铁骑,以诺为光,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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