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檐廊，将木质地板晒出温暖的色泽。
雪灯跪坐在光影交界处，银白色的长发用一根深蓝色发带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耳际，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小月亮温顺地趴在他并拢的腿上，后腿的绷带已经被小心解开，露出正在愈合的伤口。雪灯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蹙，指尖在伤口周围极轻地抚过，生怕弄疼了它。
雪灯的手指在小月亮伤口上方悬停，一缕极淡的银光从指尖渗入小狗体内。
小月亮突然竖起耳朵，黑鼻子抽动两下，后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健康的光泽。
他连忙收回手，银白色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在小世界使用灵力是大忌，但看着小月亮疼痛的样子，他实在没忍住。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雪灯差点跳起来。他慌忙整理好小月亮的绷带，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走廊里站着旅馆前台的小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浅粉色的和服，手里提着个竹编的食盒。
“那个……昨天看你们抱着受伤的小狗……”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可爱的红晕。她偷偷抬眼看了看雪灯，又迅速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带。
雪灯歪了歪头，银发从肩头滑落：“有什么事吗？”
“这个！”小姑娘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猛地将食盒举过头顶，“是我家小狗以前生病喝的羊奶！对伤口恢复特别好！”她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请、请收下！”
说完不等雪灯反应，她将食盒往雪灯手里一塞，转身就跑。木屐在走廊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转眼就消失在转角处。
雪灯愣在原地，食盒上还残留着女孩手心的温度。他低头闻了闻，浓郁的奶香中混合着淡淡的药草气息。正要关门，身后突然传来枣的声音：
“又是来送东西的？”
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黑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他单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接过雪灯手中的食盒，胸膛几乎贴着雪灯的后背。
“嗯，说是给小月亮的。”雪灯转身时，鼻尖差点蹭到枣的下巴。他仰起脸，正好看见枣微微眯起的眼睛，“怎么了？”
枣没说话，只是用食指挑起食盒上系着的粉色丝带，上面还别着一张手绘卡片，画着可爱的小狗图案。他轻哼一声，随手将卡片抽出来塞进自己口袋。
“枣？”雪灯疑惑地眨眨眼。
“没什么。”枣若无其事地关上门，顺手揉了揉雪灯的银发，“小月亮怎么样了？”
雪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它好多了！你看——”他小跑回小月亮身边，轻轻揭开绷带一角，“伤口愈合得特别快。”
枣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抚过小狗的伤处。
“确实恢复得很好。”枣慢条斯理地说，指尖状似无意地蹭过雪灯的手腕，“不过这种特制羊奶，还是先问问兽医再喂比较好。”
雪灯点点头，没注意到枣悄悄将食盒放到了远离狗窝的角落。小月亮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雪灯腿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脚踝。
“它好像真的好了很多！”雪灯惊喜地抱起小狗，银发垂落下来与小月亮的白毛混在一起，“要不要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枣看着雪灯灿烂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手接过小月亮：“我去吧，你头发还散着。”说着，指尖轻轻勾了勾那根快要松脱的发带。
雪灯乖乖坐在原地，看着枣抱着小月亮走向庭院。阳光透过拉门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摸了摸自己的发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被冷落在角落的食盒。
“枣其实是在吃醋吧……”他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正要起身，突然看见食盒旁边落着一张照片——是刚才那张卡片的背面，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祝小狗早日康复！”
暮色四合，温泉旅馆的纸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在木质走廊上投下暖橘色的光晕。
雪灯斜倚在窗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发尾，目光却落在佯装专注工作的枣身上。
那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力道比平时重了三分，屏幕的冷光映得他下颌线条愈发锋利，连镜片后的眸光都泛着危险的暗色。
“小月亮睡熟了。”雪灯故意放轻脚步，膝行到枣身后时浴衣下摆在地板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他指尖刚搭上那绷紧的肩膀，就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俯身时银发垂落，带着淡淡樱花香气的呼吸拂过对方耳际，“趁着回去前….再泡泡温泉？”
键盘声戛然而止。枣缓缓转头，镜片后的眼眸在灯光下暗沉如墨。
他抬手摘下眼镜的动作慢得磨人，金属镜腿折叠时发出的轻响。雪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正想后退，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小月亮在软垫上翻了个身，枣弯腰将它连垫子一起抱进内室时，浴衣后领滑落，露出一截蜜色的后颈。
再转身时他直接抄起雪灯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惊得雪灯低呼一声，银发散落如瀑，慌忙环住他脖颈时，指尖不小心勾开了深蓝色浴衣的系带。
“不是要泡温泉？”枣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迈步时故意颠了颠怀里的人。
“确实机会难得。”
雪灯浴衣下摆散开，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在夜色中晃出诱人的弧度。感受到怀中人往自己颈窝里埋得更深，枣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露天温泉蒸腾着氤氲白雾，枣将人放在青石台边的动作堪称温柔，却在雪灯将将站稳时突然松手。
“等——”雪灯踉跄跌入池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枣的浴衣下摆，半透明的布料紧贴在肌肉分明的腿上。
“枣！”雪灯从水中冒出头来，湿透的银发黏在泛红的脸颊和修长的脖颈上。
白色浴衣浸水后变得透明，隐约可见其下纤细的腰身。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眼眸在热气中氤氲着水光，锁骨凹陷处积着一汪温泉水，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枣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衣腰带，布料滑落时露出精壮的腰腹线条。
他踏入池水的动作带着捕食者的从容，水波荡漾间，结实的胸肌上未干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雪灯不自觉地后退，后腰却抵上了池壁微凉的岩石。
“躲什么？”枣单手撑在雪灯耳侧，另一只手抚上他湿漉漉的脸颊。
拇指蹭过泛红的眼尾时，雪灯轻轻颤了颤，像被捏住后颈的猫。这个认知让枣眸色更深，低头封住那微张的唇瓣。
吻来得凶猛又缠绵。枣扣住雪灯的后脑，舌尖撬开他毫无备的齿关。
温泉水随着动作漾起波纹，雪灯被抵在池壁与他胸膛之间，无处可逃。氧气被掠夺殆尽时，他无意识地揪住枣的湿发，换来更深入的纠缠。
远处传来木屐敲击走廊的声响，雪灯慌忙推拒的手被枣十指相扣按在池边。
唇舌交缠的水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直到雪灯腿软得站不住，枣才稍稍退开，看着他急促喘息的模样低笑：
“这两天照顾小月亮不是很有精力？”
雪灯氤氲着水汽的紫眸瞪过来，却因红肿的唇瓣毫无威慑力。他报复性地咬上枣的喉结，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得意地眯起眼——然后就被翻过身按在了池壁上。
温热的胸膛贴上他光裸的后背，枣的唇贴着他泛红的耳尖，低哑的嗓音混着热气钻入耳膜：“看来还不够。”
手掌顺着湿滑的腰线下移，在雪灯绷紧的腹部流连。温泉水的波纹一圈圈荡开，惊碎了倒映在水面的月光，也模糊了压抑的喘息与呜咽。
夜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盖过了池边被撞落的竹筒舀子滚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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