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上官羽叫上白七夜去紫竹堂用早膳。
去了紫竹堂才知道,今日上官鼎也正好休沐。
白七夜现如今见到这个公爹,还有点怵。
四人同桌用饭,没人说话,平日叽叽喳喳的白七夜,如今大气都不敢出。
大家都在安静用饭。
上官鼎放下碗筷,说道:
“羽儿,以后去看你祖父也把七夜带上,她是上官家的媳妇,怎可一点不尽孝?”
又被点名了,白七夜还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公爹真吓人。
“是,父亲。”上官羽答道。
上官鼎站起身来,又对刘氏说:
“夫人,你对儿媳妇也不要太放纵了,下次不要让我亲自罚她了。”
刘氏回答:
“知道了,老爷。”
上官鼎走了。
上官羽一脸疑惑,看看白七夜又看看刘氏,正要开口问罚的事,刘氏开口堵住他:
“别东张西望的,快吃吧,吃完带七夜去看祖父。”
上官羽闭嘴干饭。
用完早膳,上官羽带着白七夜去青霜院。
路上,上官羽问:
“父亲罚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七夜没有任何情绪欺负的回答:
“大人真的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您故意不想搭理我呢?”
上官羽:
“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罚你?怎么罚你的?打你了吗?”
白七夜不说话,只默默往前走。
上官羽:
“说话!”
白七夜:
“算打了。”
“怎么叫算打了,到底打没打?”上官羽急切地问。
“打了,但不重,没有用大棍子,而是用的戒方,且房嬷嬷手下留情。”白七夜回答。
上官羽拽住白七夜的手臂,两人停了下来,上官羽:
“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七夜说道:
“大人,您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呢?知道的话,会为了我去反抗您的父亲吗?”
上官羽沉默了。
白七夜轻轻撸开上官羽抓住她手臂的手,打算继续往前走。
上官羽在她刚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又一把拽住了她,坚定地说道:
“我或许不会反抗我父亲,可是我可以替你挨打,不是说好的,你是我夫人一天,我就保护你一天吗?”
白七夜的眼泪一下子就汪满了眼眶,她的内心很是动容。
还好她刚刚背对着上官羽,没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她调整情绪,尽量不让上官羽听出她的哽咽,说了句:
“谢谢大人。”
之后便继续往前走,脚步飞快,然后偷偷抹掉了眼眶里的泪水。
上官羽跟在后面,对她说:
“下次有类似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本公子说话算数!”
白七夜突然停下脚步,上官羽一下撞了上去,把白七夜都撞地一个踉跄。
上官羽:
“你干嘛?”
白七夜回头看着他说:
“大人,以后莫再说这些话了,我其实不需要你帮,不需要你保护。”
上官羽提高音调:
“怎么就不需要了?你...”
白七夜打断他:
“大人能帮我一辈子吗?大人能保护我一辈子吗?大人,别忘了两年之约!
等两年时间一到,我俩就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去哪里寻求大人保护?”
说完,白七夜继续往青霜院走,上官羽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往前走的白七夜的背影,说道:
“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到青霜院看完祖父之后,上官羽带着白七夜出门去西山。
白七夜又坐上了那豪华的布加迪威龙,这一次她没有找上官羽说话,也没有一直看着夜明珠。
只是静静地坐着。
上官羽感觉马车里太安静了,问道:
“白七夜,你怎么不说话?”
白七夜淡淡回答:
“没有什么要说的。”
上官羽:
“你是不是因为上次被父亲罚,我却没来帮你,所以生我的气?”
白七夜:
“不是。”
上官羽:
“肯定是吧,不然我又没得罪你,你又要跟我分房睡,又对我没一个好态度的...”
白七夜看着他,说道:
“大人,您说是就是吧。”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
到了西山下,停好马车,几人开始爬山。
因是冬天,山上没什么好景致,都是一些枯树,没有绿叶绿草,更没有花。
上官羽走在最前面,白七夜跟在后面,夏阳跟着白七夜,陶正在最后面。
几人都没说话,只静静地爬山。
约莫大半个时辰,夏阳爬不动了,她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少夫人,奴婢真的爬不动了。”
白七夜回头看了看她,对大家说道:
“要不休息一会儿?”
上官羽看向白七夜:
“你不是要去宝光寺?时间不早了,哪有下午去寺庙的?”
白七夜听完,看了看周围,有个石墩子,然后转向夏阳:
“夏阳,要不你先在这石墩上休息一会儿,我还得去宝光寺,你等下慢慢上来,到宝光寺与我汇合。”
夏阳答:
“好吧,少夫人,奴婢实在是爬不动了。”
白七夜扶着夏阳,把她放到石墩上坐着。
又对上官羽说:
“走吧,大人。”
上官羽喊陶正:
“你在这陪夏阳。”
“是,公子。”陶正应着,留了下来。
只剩下上官羽和白七夜两人爬山了。
上官羽特意放慢了脚步,和白七夜一起慢慢走着。
上官羽没话找话:
“白七夜,你体力还挺好的,怎么没说累?”
开玩笑,白七夜在现代时,最喜欢爬山了,每次休假,都去爬山,上山都用脚,下山才坐缆车。
白七夜回答:
“爬山而已,在庄子上时要种地。没有牛,还得自己翻地,翻地,撒种子,浇水,等等,全部都要亲力亲为。”
上官羽不说话了,但想想不对劲啊,又问:
“那夏阳怎么爬不动?她不做农活吗?”
白七夜不急不恼,边爬边回答:
“也许我天生力气大吧。”
两人话变得很少,只默默地爬山。
上官羽总感觉不对劲,之前白七夜不理他,要分房,他还想着跟她赌气。
现在知道了她被罚,他却不知道,内心满是愧疚,总想着做点什么,让她开心一点。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爬上了西山。
看见了位于山顶的宝光寺。
白七夜取了三根香,学着别人的样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持香,用寺庙里的长明灯引火点燃。
举至眉心高度,站在神像面前,默念祈愿,再缓缓放回胸前,接着把香插入香炉。
做完这些动作后,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开始跪拜。
上官羽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看她好像非常虔诚地样子。
白七夜跪拜好之后,起身走出大殿。
上官羽走到她旁边,问她:
“求什么了?”
白七夜轻笑了一下,答道:
“无非是求平安,求钱财,求姻缘。”
上官羽:
“都是为自己求的吗?”
白七夜又笑了一下:
“大人,您这问题好生奇怪,我不为自己求还能为谁求呢?难道要为那些把我丢到庄子上十几年不管不顾的家人求吗?”
白七夜顿了一下,又揶揄地看向上官羽:
“还是说要为你这个在新婚夜就提出和离的夫君求?”
上官羽语塞,无话可说,但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尴尬地笑了一下。
白七夜又说道:
“大人,我自己逛逛,您请便。”
说完转身走开了,留下了上官羽原地凌乱。
上官羽:怎么一起爬山上来,还要分开逛?
但白七夜还在生他的气,那就依她吧。
白七夜一个人在这个寺庙转着,看来看去也不是月老庙啊,怎么这个叶希然会来这里求姻缘?
走着走着,转到后山一片小院子,那里有一个超大的银杏树。
只不过因着是冬日,树上光秃秃的,没有叶子,也没有果子,只是挂满了红布条。
白七夜走过去看,果然,红布条上都写满了愿望,且全是求姻缘的愿望。
原来是一棵许愿树。
白七夜想着,这不就是跟现代人到寺庙许愿一样的吗?
买一根红带子,在上面写上愿望,然后系上去。
不管有用没用,她也想许愿,她转了一圈,没看见卖红带子的。
看到一个老妇带着女儿走过来,手上拿着红布条,便走过去问:
“劳驾,请问一下,你们这个红布条哪里买的?”
老妇回答:
“姑娘啊,这哪里是买的,这是我们自己从家带的。”
白七夜又多问了一句:
“这树是求姻缘的吗?灵吗?”
老妇的女儿抢着回答:
“这位姐姐是外地来的吗?这棵姻缘树非常有名,这本是一棵古银杏树。
相传已有近400年的历史,而且,这棵银杏树雌雄同株,枝条相互打结,开花时花香浓郁,结果时硕果累累。
故而成了大家竞相许愿的姻缘树。”
那母女跟白七夜说完,就去姻缘树上挂红布条了。
白七夜回头看了看这棵树,原来是雌雄同株,怪不得形态如此奇特,看来那叶家小姐就是来这里求姻缘的。
白七夜最终没有求姻缘,想着也转了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夏阳上来没,去上山口等等夏阳呢。
白七夜回到正殿广场,没看见夏阳,一眼就看见了那叶家小姐和自家夫君。
因着两人颜值出众,叶希然白得发光,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引人注目。
只见两人站在天地炉旁边有说有笑,叶希然的婢女在一旁候着他俩。
虽一眼看上去就是姐弟感,但,着实也很相配,因为那上官羽看着叶希然,真真是满眼都是笑意。
打扰了,当初不应该答应这桩婚事的,此时的白七夜,感觉自己就像专门破坏人感情的小三。
毁人姻缘,约等于挖人祖坟,怕是要遭报应,要赶紧解决这个事情。
白七夜正准备转身离开,上官羽看见了她,就喊她:
“白七夜!”
白七夜听到了,但她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上官羽对着叶希然歉意一笑:
“叶姐姐,她好像没听到,我去追她,你先去上香吧。”
说着朝着白七夜追了上去。
他还在喊着“白七夜”,此时他已经距离她很近。
但白七夜还是不回头,上官羽知道她听到了,于是加快脚步上前,一把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把她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他。
他开口就问:
“你在闹什...”
上官羽还没问完,只见白七夜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质问的话,问不出口了,白七夜说:
“放手。”
上官羽意识到自己刚刚很用力,便立马松开手道歉: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白七夜不说话,上官羽又说:
“很疼吗?怎么还哭了?”
白七夜有点哽咽,也不能说因为别的事啊,于是便承认:
“是,大人可是武状元,力气太大了,真的好疼。”
说着,左边眼眶里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上官羽见状,愧疚不已,左手揽住她肩膀,伸出右手去帮她擦眼泪,一边说:
“真的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白七夜推开了他帮她擦眼泪的手,说道:
“没关系,大人别再道歉了,我也有错。”
上官羽看她眼泪还在哗啦啦的流,根本止不住,又想上前帮她擦。
白七夜看到他的动作,退后一步,厉声说道:
“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行!”
上官羽不解地问:
“我怎么了?”
白七夜:
“大人与我不是真夫妻,还是莫要太亲密,况且叶小姐也在这里,教她看见了不好。”
上官羽想解释什么,但还没张口,白七夜自己用袖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瞧见叶姑娘进殿上香了,大人就在门口等等她吧。
夏阳好像还没上来,我先下山去,迎迎夏阳,等下我去马车上等大人,大人不用急。”
说着转身往下山阶梯上走去。
上官羽又被留在了原地,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有这么疼吗?”
白七夜下山去了,上官羽在天地炉旁边等了一会儿,叶希然出来了。
她笑着走向上官羽:
“羽儿,你怎的还在这里?”
上官羽答:
“走之前来跟叶姐姐你说一声啊,对了,你怎的今日来这样晚,这都已经中午了。”
叶希然:
“一早就来了,在这等着用点斋饭再走,刚想起来还有想祈愿的东西,又进去了一趟。”
上官羽:
“原是如此。”
叶希然:
“弟妹呢,走了吗?你怎的让她一个人走?不陪着她?”
上官羽:
“这就要走了,我脚程快,马上就能追上。”
叶希然开上了上官羽的玩笑:
“羽儿,你和弟妹很是相配,好好相处,争取快点让我抱上大侄子。”
上官羽有点害羞,又想解释些什么:
“叶姐姐,其实我们...”
叶希然打断了他:
“羽儿,有些话别轻易说出口,你问问自己的心,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她。好了,快去追上她吧,别让她一个人。”
上官羽没再解释了,这话他也明白了,他心里有没有白七夜,他不确定,但叶希然心里肯定是没他的。
他往下山的方向走去,去追白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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