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陆陆续续提着桶,拿着盆,都跑过来扑火。
很快,白七夜住的地方,火被扑灭了。
上官羽对白七夜说:
“白七夜,你先去我屋子吧,后面是国子祭酒李家,应是他们那边走水了,我先带人去帮忙。”
说完,上官羽就带了几个人走了。
白七夜捧着她的“财产”去了上官羽的卧房。
一打开卧房门,就看见小桌上一颗大颗亮晶晶的夜明珠。
这夜明珠真圆,真亮啊。
既来之,则安之,白七夜拿出话本,在小圆桌上继续画了起来。
画了几页之后,夏阳来敲门。
夏阳告诉白七夜,确实是李家起火了,这清风苑在上官府的西南角。
白七夜住的后院,跟李家共用一面围墙,那边的火星子过来了,也不知怎的,许是运气不好,直接把她的屋子烧了起来。
才住了多久的自己的房间,就这么没了。
白七夜画了很久的话本,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子时末,上官羽才回来。
他一进屋子,就看见白七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刚把她抱起来,她就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
上官羽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把她放下。
白七夜眨了两下眼睛:
“大人,还不把我放下,趁我睡着,占我便宜是不是?”
上官羽气得立马把她放下,完全都没有把她放好再松手,白七夜踉跄一下,差点闪了腰。
白七夜怒气冲冲:
“大人,被我识破,您就气急败坏了是吧?故意整我?”
上官羽:
“狗咬吕洞宾,本公子看你趴在那里睡得不舒服,才想把你挪床上,既然不需要,你就睡卧榻吧。”
说完,上官羽就自己上了床。
白七夜看他这个样子,只能乖乖躺卧榻上去了。
上官羽偷看了一眼白七夜,真好,这火来得正是时候,她又回到他的卧房了。
上官羽累到了,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突然听到“咚”地一声,他惊醒了。
夜明珠还在桌上,卧房里很明亮。
只见白七夜滚在了地上,扶着腰斯~斯~地呼着。
上官羽本不想管,但看她半天没起来,就起身去问她:
“没事吧,摔哪里了?能起来吗?”
白七夜皱着眉头:
“快扶我一把。”
上官羽没有扶她,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卧榻上。
丢下一句“睡觉老实点”,就回到自己床上继续睡了。
翌日一早,白七夜起来,上官羽已经走了。
她又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晚上,上官羽下职了。
他推门进自己的卧房,看见白七夜坐在桌旁,盯着夜明珠看。
他偷偷地扬起了嘴角。
上官羽进去,打开衣柜拿换洗衣,假装不经意地问起:
“看什么呢?”
白七夜:
“大人,不要明知故问。”
上官羽:
“这夜明珠,确实挺好看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白七夜立马回头看着上官羽:
“大人,您什么意思?您不会是后悔了吧?这夜明珠不打算给我了么?”
上官羽:
“有点,之前没拿出来用,如今放在这屋子,晚上真是方便。”
白七夜一把把夜明珠抱在怀里:
“大人,您堂堂太尉府三公子,羽林卫千牛将军,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了给我,就得给我,哪还能自己留着?”
上官羽:
“这东西没给出去呢,还是我的,自然是由我做主。”
白七夜抱着夜明珠,去了卧榻上躺着,被子一拉,把自己和夜明珠都盖了起来。
上官羽见状,轻轻笑了一声,抱着衣服出去了。
上官羽洗漱完,回到床上躺着。
瞟了一眼白七夜,她还闷在被窝里呢。
他问道:
“白七夜,头钻在里面,不闷吗?”
被窝里的白七夜,正沉浸在看话本中,根本没有听到上官羽的声音。
上官羽又喊:
“白七夜?”
白七夜还是没有理。
“不会闷坏了吧?”上官羽如此想着,便下床去卧榻上看看。
他走到卧榻边,伸手掀被子,白七夜感受到这一动作,吓得尖叫一声:“啊!”
然后身体颤抖翻滚了一下,往卧榻下掉,上官羽眼疾手快,拖住了她。
把她身体一捞,放回到卧榻上,白七夜在悬空状态下,本能地抓住了上官羽。
在她被上官羽往卧榻上放的一瞬间,她的力量带动上官羽往下趴。
上官羽一下子,嘴巴撞在了白七夜额头上。
确切地说,牙齿磕到了白七夜的额头。
影视剧里浪漫的额头吻没有,只有牙齿磕破了额头。
白七夜一把推开上官羽,手捂上了额头:
“啊啊,好疼啊!你的牙齿是钢铁做的吗?”
看白七夜一脸哀怨,上官羽拨开白七夜的手,看了眼她额头,跟白七夜说:
“破了。”
“什么?”
“破了,流血了。”
说完,上官羽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和牙齿,天知道,他的嘴巴和牙齿也很疼,白七夜的额头才是钢铁做的!
看白七夜一直伸手摸额头,还在嚷嚷着:
“破相了,破相了,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
他转身出去拿了清水和药膏进来。
他坐在卧榻边,把白七夜摸额头的手挪到一边,用清水帮她洗了洗伤口,又擦干,打开药膏盖子,抠了点药膏,用指腹轻柔地帮她抹在伤口上。
跟白七夜说:
“不会破相的,这个药膏能快速愈合伤口,等掉痂了,再涂一些舒痕胶,就没事了。”
白七夜还沉浸在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额头的触感中,心跳的频率跟着他指腹的摩擦而提高...
上官羽又说:
“但你这伤口太小,说不定也不会结痂就好了。”
听到这句,白七夜瞪了他一眼:
“大人,伤口再小,也是您磕的。”
上官羽不说话。
白七夜又问道:
“大人,您刚刚干嘛呢?突然过来动我被子,吓我一跳。”
上官羽又抠了一点药膏帮她抹上:
“喊你几遍都不回答,以为你闷死在被窝里了。”
这话说的,真难听,白七夜抬脚蹬了他。
上官羽一手抓住她小腿,按在卧榻上。
两人又对视。
氛围不太对....
上官羽松手,收起药膏,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床上又说了一句:
“放心吧,不会破相的。”
上官羽躺着在想:这女人是铁了心要离开了,额头上弄破了第一反应竟是担心破相后怎么嫁人...
他要怎么办?
刚成亲时,虽然提出和离,但两人住在一个卧房,每天都有交流,还能相处融洽,说说笑笑。
分房后,经常好多天都不能见一面,即使偶尔见到了,那女人不是客气疏离地行礼,就是说话夹枪带棒。
现如今终于又睡一间卧房了,她却一直在想着和离后再嫁人的事儿...
两人没再说话,渐渐都睡着了。
“咚!”又是一声!
上官羽惊醒。
这次桌上没有夜明珠,夜明珠在白七夜的卧榻上。
卧榻上,被窝镂空的地方,发着微弱的亮光。
上官羽睁眼望去,依稀看见白七夜又摔在地上。
白七夜这次没有喊。
上官羽以为她摔晕了,就赶紧掀开被子起身去看她。
他蹲在白七夜身边喊着:
“白七夜、白七夜!”
白七夜不理。
上官羽就开始使劲推她:
“白七夜, 白七夜,你怎么啦?你没事吧?白七夜!”
“别喊啦!”白七夜小声抱怨。
上官羽:
“你没事吧,怎么半天不理人。”
白七夜: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着你懂吗?”
白七夜挣扎着,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上官羽看她好像浑身疼痛,便伸手扶她。
白七夜推开:
“大人,不用,您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于是忍着疼痛,自己扶着卧榻边边,爬了起来,又顺势躺倒在了卧榻上。
上官羽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已经闭上眼睛,盖上被子。
看了许久,白七夜没有睁眼。
但上官羽看得出来,她没有睡着。
于是开口问道:
“白七夜,我知道你没睡,你没哪里摔坏吧。”
白七夜没理,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上官羽还站在那里,便说道:
“没有,大人回去睡吧。”
说着,白七夜翻了个身,背对着上官羽。
突然,白七夜身体一腾空!
上官羽直接上手把白七夜抱了起来,白七夜睁眼:
“大人,您干嘛?”
白七夜开始挣扎。
上官羽厉声说:
“别动!”
接着三两步就把白七夜放到床上。
白七夜坐起来,上官羽又快速从卧榻上拿来夜明珠,塞到白七夜手里。
然后把她按下躺倒,拉过被子把她和夜明珠盖上。
走到卧榻躺了下去,说了一句:
“睡吧,别吵了,我还得早起。”
白七夜在被窝里捧着夜明珠,没有再多争辩什么,也选择安心睡了。
她不会告诉上官羽,她是做了个春梦,梦见和他滚床单才滚到了地上。
白七夜起床后,卧榻上已经没人了。
还好是冬日,白七夜的衣服已经两天没换了,她的换洗衣,都被火烧了。
又不能跟府中要求做衣服,毕竟大家不知道她跟上官羽分房睡,睡在那间被火烧掉的屋子里。
所以今天的当务之急,是去置办两件衣服,唉,那件黄色的氅衣也没了,多漂亮啊,就参加宫宴时穿了一次,而且还贵着呢。
白七夜和夏阳到了西市街买衣服。
西市街逛的大多是普通人,这边东西性价比高,所以白七夜还是选择在这边买衣服。
两人进了一家成衣店,在里面挑着。
外面的巡城队在街上走着,上官羽看见金鳞眼睛老瞥向一边,便问道:
“金鳞,你在看什么?”
金鳞:
“将军,属下好像看见您夫人了。”
上官羽还没说话,金鳞又继续说道:
“属下应是看错了,将军夫人怎会来这条街?”
上官羽想到了什么,便说道:
“别再东张西望了,都给我散开,到处去巡查巡查。”
“是!”跟着上官羽的这一小队立马就散开了。
上官羽走到街边几家成衣店门口往里面看,终于在其中一家看见了白七夜的身影。
白七夜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她的屋子被烧掉了,衣物都没了。
看状态,她好像在和老板讨价还价,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
看见白七夜好像讨价没成功,空手而出,他立马躲到了一边。
白七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带着夏阳进了另一家店。
她们依然在挑选衣服,然后开始讨价还价。
上官羽在想:
这里是平民街道,逛者多为普通百姓,这白七夜怎么会来这里?
何况这里的成衣店想来也不贵,她怎会如此讨价还价又空手而出?
而且从他那里讹了不少银子了,衣裳应该买得起啊。
是了,她庄子上长大,穷惯了,怕也是舍不得银子买贵的。
上官羽像个跟踪狂,一路偷偷跟着白七夜,看她逛了好几家店,只买了几件普通的中衣和外衣用来换洗。
她拿了一件红色的狐裘,披在身上甚是好看,但最终好像因为价格没有买。
白七夜走后,上官羽进了那家店,拿起那件狐裘问价格。
老板说:
“这狐裘,本店仅此一件,正宗狐狸毛做的,很是保暖,只要四十八两银子,公子要带走吗?”
上官羽摸了摸材质:
价格不贵,但并不是狐狸毛,不知道是用什么仿制的,他猎过狐狸,一下就摸出来了。
这狐裘远看挺好的,本想买给白七夜,可是上手一摸,并不是好东西。
上官羽放下,就走了。
老板:什么人呐,不买摸半天,也不谈价格,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嘿,这年头,这么多奇怪的人。
有目的的逛街,时间过得就太快了,逛热了,白七夜好想来一杯奶茶,但这里没有。
她带着夏阳到路边吃了面条,就走了。
跟踪狂也看到白七夜只是在路边吃了一碗面条,她此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虽面容姣好,却穿着普通,吃着普通的东西,走在这西市街上,没人能看得出来她是太尉府上三公子夫人。
跟到白七夜租了一辆马车走了,上官羽便没再跟了。
他也去了那个路边摊,坐下点了一碗面条。
吃了一口,他便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不好吃,真的不好吃,那么一大碗,白七夜是怎么吃下去的。
白七夜下午去了师父那里,到晚膳前回上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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