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麦朵率领三万女枭,铠甲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旌旗上的“女枭”二字猎猎作响;
胡云、多帅统领十七万光军,玄色战袍连成一片,马蹄踏过西岐外围的荒草,惊起漫天飞蝗。
队伍碾过崆峒山的嶙峋石阶,山道两侧的松柏被震得簌簌落针,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前方——那座扼守要道的汜水关。
斥候的快马卷着尘土冲回阵前,单膝跪地嘶吼:“将军!汜水关守备空虚,总兵韩荣正率部血洗灭谛城!”
秦良玉抬手一挥,银甲腕间的护心镜撞出清脆声响:“全军加速!半日之内,破关!”
三万女枭拔刀出鞘,十七万光军擂鼓冲锋,喊杀声震裂了汜水关的城门。
不过半日功夫,斑驳的城门轰然倒塌,大军马不停蹄,直奔瓦当镇青云寨。
寨门前,蒋十三领着大锤、二锤、葛喻成等三千江湖艺匠候着,人人手上沾着铁屑,脸上带着熬红的倦意,却难掩眼中的兴奋。
看到联军浩荡而来,蒋十三率先拱手:“秦将军!青云寨三千艺匠,恭迎大军!”
旌旗招展间,两支队伍会师,寨门前的空地上,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
青云寨议事厅,四壁挂着兵器图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铁腥气。
一张雕龙刻凤的华门国圆桌摆在中央,紫檀木的桌沿被摩挲得发亮。
秦良玉一身银甲端坐首位,腰背挺得笔直,眉眼锐利如出鞘的长剑,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胡云、多帅一身劲装坐于左侧,胡云鬓角微白,眼神里藏着几分焦灼,多帅则面色沉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葛喻成、大锤、二锤坐于右侧,葛喻成捧着厚厚的账册,鼻梁上架着一副铜框眼镜,大锤膀大腰圆,手掌上布满老茧,二锤则一脸跃跃欲试,脚尖在地上轻轻点着。
葛喻成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翻开账册,像个严谨的管家般朗声禀报:“秦将军,瓦当部这一年多,共锻造新式便携式红衣大炮三十口,配套炮弹三千枚!”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账册上的墨迹,声音更响:“AK47自动步枪三千把,步枪子弹足足三十万发!简易m1911自动手枪八千把,手枪子弹约莫八十万发!”
二锤听得这话,胸膛“咚”地挺得老高,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些新式武器,十有八九都是他熬了无数个通宵琢磨出来的巧思,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心里的剑客梦突突地跳。
当下他“噌”地站起身,手按剑柄,“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剑刃寒光凛冽,映得他眼睛发亮:“秦将军!您瞧瞧我爹亲手打造的这些神兵!这可都是国主从罗什岛带回来的图纸,虽说材料比不上第一代神兵,却也是世间罕见的精铁淬炼而成!”
大锤见状,狠狠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二锤吃痛,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委屈地瞪着自己父亲。
大锤转头对着秦良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白牙,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们三千艺匠日夜不休,呕心沥血造出两万把制式长枪,两万柄雁翎刀。十八般武器也就凑了两套,实在是材料短缺,没法子再多造了。”
胡云和多帅听得这些闻所未闻的武器名,惊得瞳孔微微收缩,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
胡云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发颤,心里的激动翻江倒海——没想到自己儿子在大商国境内,竟藏着这么一处厉害的造工厂!
她按捺不住心头的急切,往前探了探身子,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大锤师傅,您可知晓我儿子肖屹潇,如今在何处?”
大锤一听是国主的母亲,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腰弯得极低,态度恭敬了几分:“夫人恕罪,国主的行踪素来隐秘,我们也难把握。上一次收到他的传信,说是在山海城一带。”
“山海城……”胡云喃喃自语,心猛地一颤,激动地攥住了身旁多帅的手,指尖冰凉。
多帅反手握住她,掌心温热,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带着安抚,无声地让她宽心。
胡云感受到掌心的温度,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另一边,麦朵听到“十八般武器两套三十六件”,眼睛瞬间亮得像淬了火的星星,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虽是女枭千夫长,惯用弯刀劈砍,可每次战场厮杀,都偏偏迷恋长枪破阵的酣畅——那杆长枪刺入敌阵的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她“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声音里满是雀跃,对着年龄相仿的二锤道:“二锤兄弟!可否带我去神兵库,选一杆趁手的长枪?”
二锤难得有机会显摆,当即仰起下巴,摇头晃脑地晃着脑袋,故作高深地拖长了语调:“带你去倒是可以,不过——”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眼角的余光扫过麦朵,“神兵和配套的心法,可是门主定下的规矩,必须是功勋卓越之人才能拥有!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多,也就得了这么一把佩剑,你这小丫头片子,怕是还够不上资格!”
麦朵气得鼓圆了腮帮子,像只炸毛的小刺猬,冷哼一声,杏眼瞪得溜圆,语气带着不服气:“你竟敢小看我?!等着!咱们演武场见真章!”
一桌人被这两个半大孩子的斗气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议事厅里的严肃气氛瞬间消散。
秦良玉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按住了还想争辩的麦朵,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银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目光扫过葛喻成、大锤、二锤三人,语气郑重,字字铿锵:“多谢三位大师,还有三千艺匠的鼎力相助!有了这些武器,再加上我军现有的实力,拿下山海关,绰绰有余!”
她微微俯身,对着三人郑重地行了一个拜师礼,“国主日后必定重重有赏,某今日便代表国主,先行谢过诸位的付出!”
葛喻成捋着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花白的胡子随着笑声微微颤抖;
大锤挠了挠头,跟着憨厚地笑起来,手掌在大腿上蹭了蹭;
二锤却是满脸通红,瞬间羞得手足无措,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本就对女子的夸赞格外敏感,此刻更是站都站不稳,身子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副囧态,全被一旁的麦朵看在眼里。
她偷偷撇撇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演武场较量是小事,怎么才搞定二锤,把那杆神兵长枪拿到手,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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