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暮的生活看似一如既往。
白天上课,下午去皇甫校长那里学习精神力控物,晚上则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地摊街,摆卖那些用一阶丹药兑水稀释后的药剂。
为了不露馅,他每次摆摊都会将小焰和阿呆收进御兽空间。
反正地摊街这种地方也不适合训练,在御兽空间里,两兽反而能更自在些。
小焰现在总喜欢模仿陈暮的样子,“指导”阿呆练习棍法,而阿呆因为有小焰作伴,对御兽空间的排斥也减轻了不少,甚至开始主动练习陈暮给它讲的“孙悟空棍法”。
陈暮故意没联系黄明浩,摊位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无人问津。
偶尔有几个询价的,也被陈暮报出的那一万一瓶的价格劝退。
隔三差五,总会有不同的人来找麻烦。有时是故意找茬说药剂是假货,有时是借口收保护费,有时甚至毫无理由地推搡踢翻他的摊位。
陈暮每次都“配合”地演出一个无依无靠高中生该有的反应——隐忍的愤怒,屈辱的沉默,以及收拾残局时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黯淡。
每隔两三天,罗锋大校安排的人就会准时“上线”。
有时候是故意找茬,踢翻他的摊位;有时候是假装讨价还价,最后恶语相向,嘲讽他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好货;还有时候是纯粹的地痞流氓作风,索要所谓的“保护费”。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陈暮则完美演绎了一个家境贫寒、无力反抗的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他会据理力争,但声音微弱;会试图保护自己的商品,但动作笨拙;最后往往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收拾被弄乱的摊位,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屈辱和一丝麻木。
再加上他因为疯狂炼丹和练习精神力控物而严重透支精神,那对黑眼圈和深深的卧蚕简直像是刻在了脸上,完全是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劳累过度、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连那些来“演戏”的军方人员,每次“欺压”完陈暮,转身走后心里都忍不住嘀咕:“这小子演技绝了!这表情,这状态,简直比真的还像!为了任务也太拼了,看那黑眼圈,估计晚上都没睡好吧?敬业!”
他们哪里知道,陈暮这“敬业”的妆容,大半是真实生活逼出来的。
因为阿呆终于突破奴仆级,达到了侍从级。
【妖兽名称:阿呆】
【种族品级:珍兽·低等】
【等级:11级(侍从级初期)】
【基础属性:力量48(+13),速度47(+13),防御49(+13)】
【属性亲和:亡灵属性11.5%(+1.5%),土属性11.5%(+1.5%)】
【生命力:200\/200】
【技能:亡骨重铸(LV5)、地脉汲取(LV5)、枯骨撞击(LV5)、地脉裹骸(LV5)、幽骨金刚身(LV5)、石猿攀云步(LV5)】
阿呆升级到11级,踏入侍从级后,丹药消耗迎来了恐怖的增长。
小焰每天固定5颗二阶真元丹打底,眼看也到了升级边缘。
阿呆更是成了丹药消耗大户,它需要二阶的大力丹、迅捷丹、固元丹来永久提升基础属性,还需要二阶幽冥丹和土源丹来提升属性亲和,日常修炼同样离不开二阶真元丹。
两兽加起来,一天就要吞掉十几颗二阶丹药!
陈暮感觉自己成了无情的炼丹机器。
上午理论学习必须保持精神饱满,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几乎全部投入到炼丹和精神力修炼的循环中——精神力满了就开炉炼丹或练习控物,耗尽了就立刻冥想恢复。
如此高强度地压榨自己,他那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短发都仿佛失去了光泽,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看起来越发凄惨。
但这副尊容,却让罗锋大校和皇埔校长都非常满意,认为他的“角色塑造”无比成功。
陈暮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只会苦笑。
这天傍晚,陈暮的摊位前又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显然是罗锋大校安排的“演员”。
“喂,小子,今天的份子钱呢?”其中一个黄毛青年用脚踢了踢摊位的支架。
陈暮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畏惧和无奈,低声道:“几……几位大哥,我今天还没开张呢……”
“没开张?”另一个纹身男一把抓起摊位上的一瓶药剂,“那就拿这个抵了!”说着就要走。
陈暮急忙站起来,想去阻拦又不敢动手的样子:“不行啊,大哥,那是我……”
“嗯?”纹身男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凶狠。
陈暮像是被吓到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慢慢缩了回来,低下头,拳头微微握紧,肩膀耷拉着,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哎,两位,欺负一个学生娃,有点不好看吧?”
陈暮和那两个“混混”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普通夹克,面容慈眉善目,甚至带着点笑意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黄毛青年皱眉:“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中年男人笑了笑,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晶卡递过去:“哥们,给个面子,这点钱拿去喝杯酒。这孩子也不容易。”
黄毛和纹身男对视一眼,接过钱,假意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运!”说完便晃晃悠悠地走了。
中年男人这才转向陈暮,语气关切:“小兄弟,没事吧?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陈暮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脸上露出感激又有些局促的表情:“没……没事。谢谢您,大叔。那钱……我以后赚了还您。”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单纯又懂礼貌的贫困学生。
“嗨,一点小钱,不值一提。”
中年男人摆摆手,打量了一下陈暮的摊位和那些几乎没动过的药剂,状若无意地问,“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是在上学吧?怎么出来摆摊卖这个?这东西……不好卖吧?”
陈暮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嗯,上高中。家里就我一个人了,得赚点钱吃饭,还有……培养御兽的资源太贵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语气里的苦涩却无比真实。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叹了口气:“唉,不容易啊。有天赋是好事,但没资源支撑,确实难出头。这世道,有时候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陈暮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符合他年龄的困惑和不平:“为什么那么难?我只是想变得更强一点……”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兄弟,别灰心。有时候啊,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渠道’,或许就能改变现状,快速获得你想要的资源、地位,再也不用受这种欺负。”
他话语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
陈暮的心脏微微加速跳动,但脸上却露出茫然和一丝不相信的表情:“哪有什么好渠道……我这种人……”
中年男人笑了笑,没有深入:“我就随口一说。小兄弟,看你投缘,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烦,可以试着来这边找我,我偶尔会在这片逛逛。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不等陈暮回应,便转身融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陈暮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默默收拾摊位,心中暗道:“鱼饵……终于抛下来了吗?”
第二天,风平浪静,那个慈眉善目的男人没有出现。
第三天傍晚,相似的戏码再次上演。
这次来找麻烦的是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不仅踢翻了摊位,还推了陈暮一把,骂得很难听。
就在陈暮“无助”地应对时,那个慈眉善目的张大叔又适时地出现了。
同样是一番劝解,同样是小恩小惠打发走了找事的人。
“小伙子,怎么又是你?唉,你这……”中年男人看着一地狼藉,摇头叹息,“老实人就是容易受欺负。”
这一次,陈暮脸上的抗拒明显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委屈和不甘,他声音有些发哽:“谢谢大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老惹上这种事……”
中年男人凑近一步,声音充满同情:“小伙子,听大叔一句劝,一个人硬扛是没出路的。”
“你想想,你有天赋,有能力,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平台!像你这样的人才,稍微有人拉一把,立刻就能一飞冲天!何必在这里受这种气?”
陈暮抬起头,眼睛微微发红,像是被说到了痛处,积压的委屈和苦闷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大叔……我也不想啊!”
“可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除了自己拼命,还能怎么办?排名赛冠军又怎么样?赚的钱连给御兽买像样的资源都不够!那些人凭什么就能欺负我?就因为我没爹没娘吗?”
他的语气激动,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甘和愤懑,表演得恰到好处。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揽住陈暮的肩膀,语气更加真诚:“好了好了,别难过。大叔看你投缘,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保证让你以后再也不受这种气,怎么样?”
陈暮故作犹豫了一下,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混合着对现实的失望和一丝被引诱出来的渴望:“……好,谢谢大叔。”
“哎,也别叫大叔了,我叫张灵,你叫我老张就行!“
陈暮则是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的叫到:“张叔......”
”嗨!小伙子咋这么别扭呢?跟我来!带你熟络熟络。”
张灵热情地笑着,领着陈暮离开了混乱的地摊街。
他带着陈暮七拐八绕,走进一条偏僻小巷里的“老张杂货铺”。
店铺里光线昏暗,货品杂乱,只有一个伙计在看店。
张灵对伙计点了点头,便直接领着陈暮穿过店铺后门,走进后面一间更加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有几个看起来同样年轻,衣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但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对现状不满或急于改变命运的少男少女。
张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称这些都是“互相帮助的朋友”。
他给了陈暮一张50万的晶卡,远远超过陈暮摆摊好几天的收入。
“一点见面礼,拿去给御兽买点好吃的。”张灵笑得像个和蔼的长辈。
晚上,他又带陈暮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去了一个装修奢华的场所,美酒美食,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作陪,不断恭维奉承,劝酒聊天。
陈暮表现出适度的拘谨、新奇和逐渐被腐蚀的放松,像一个第一次见识到花花世界诱惑的穷小子,既忐忑又享受。
接下来的几天,张灵都没让陈暮再去摆摊,而是天天带他出去“见世面”,吃喝玩乐,极尽享受。
陈暮也“沉迷”于这种轻松获取金钱和享乐的生活,脸上的“疲惫”渐渐被一种虚浮的兴奋所取代。
张灵观察着陈暮的变化,觉得火候已到。
这天,他将陈暮带到一间隐秘的地下室,神色变得严肃而狂热。
“陈暮,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能轻易得到你拼命都得不到的东西?”
张灵压低声音,“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我们追随的是真正能改变这个世界,能给我们这些‘被遗忘者’带来新生的伟大存在——‘终末之主’。”
陈暮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配合地露出震惊、疑惑,以及一丝被说中心事的动摇。
“终末教团?”他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好像听说过……他们说……”
“他们说我们是邪恶的,对吗?”
张灵接口道,语气充满不屑和愤懑,“那不过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污蔑!他们害怕我们!害怕我们打破这该死的旧秩序!”
“想想你受过的欺负,想想你遭受的白眼和不公!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唯有彻底的毁灭,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而在这个过程中,像你我这样被压迫的人,将获得应有的地位和力量!”
陈暮沉默着,脸上挣扎了片刻,最终化为一种对现实强烈的怨恨和认同感,他重重点头:“……张叔,你说得对!这个世界,确实不该是这样!”
张灵满意地笑了:“很好!欢迎看清真相,孩子。”
他认为陈暮已经彻底上钩,于是第二天,便将陈暮带到了另一处更大型、守卫也更森严的地下据点。
这里更像一个礼堂,聚集了数十名被蛊惑的年轻御兽师,气氛狂热而压抑。
一场入教仪式即将开始。
陈暮目光扫过人群,心里猛地一沉。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中的刘宇峰!
刘宇峰脸色同样带着一种偏执的亢奋,站在人群里,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暮的目光。
陈暮立刻想起关于刘宇峰的一切:之前屡次败给得到药剂加持的黄明浩,从势均力敌到被轻松碾压,排名赛失利……巨大的心理落差,果然让他成了终末教团最容易捕获的目标。
刘宇峰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暮,两人目光偶然相接时,刘宇峰先是愕然,随即脸上迅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尴尬,最后竟也化作一丝同病相怜般的诡异认同感,甚至还朝着陈暮微微点了点头。
陈暮心中暗叹一声,迅速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神色。
计划成功了,他终于被“接纳”了。
但看着眼前这些被蛊惑的同龄人,尤其是认识的人,他感到肩上的担子陡然沉重起来。
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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