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天,福利院的孩子们要去参加社区的中秋晚会。阿哲把《六代星芒》改成了民乐版,找社区的老艺人借了二胡和扬琴,知弦的小提琴站在中间,倒像串在丝弦上的星子。
排练到深夜,望舒打开琴房的灯,发现墙面上爬满了梧桐叶的影子。小梧桐的枝桠已经够到窗台,月光透过叶隙漏下来,在乐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谁用银粉撒了串音符。
“陆老师,这段扬琴该快还是慢?”拉二胡的张爷爷推了推老花镜,琴弓在弦上悬着,“我总觉得,得跟着月亮走才对。”
望舒走到窗边,让月光刚好落在谱架上:“您看,月光移得慢,就按这个速度来。”他用手指在光斑移动的轨迹上划了道弧线,“像这样,让旋律跟着影子爬。”
苏清颜来送夜宵时,带了盒月饼,饼皮上印着梧桐叶的花纹。“这是按你爸当年做的模子刻的。”她给孩子们分月饼,指尖蹭过张爷爷的二胡琴筒,“他以前总说,中秋的月亮能浸软琴弦,拉出来的调子带着甜。”
知弦咬着月饼,突然指着窗外喊:“小音符在追月亮!”
那只麻雀确实在树顶上盘旋,翅膀沾着月光,像裹了层银粉。阿哲抱起吉他追出去,琴弦在奔跑中震出一串泛音,竟和月光落在叶面上的频率合上了拍。望舒赶紧掏出手机录音,风声里混着孩子们的笑,还有张爷爷突然拉起的二胡,调子拐着弯儿,像月亮在云里躲猫猫。
晚会那天,知弦穿了条新裙子。苏清颜在裙摆绣了圈梧桐枝,枝桠上挂着小小的月亮,是用反光丝线绣的,舞台灯照过来,像真的有月光在上面流动。“太爷爷说,中秋的演出服得亮堂,才好给月亮当伴舞。”她转了个圈,裙角扬起时,那些月亮仿佛在叶隙间跳荡。
轮到他们上场时,月亮刚爬过树梢。阿哲的吉他前奏响起,扬琴的音色像撒了把碎银,二胡的调子缠着月光漫过来,知弦的小提琴突然拔高,像颗星子从叶隙蹦出来,正好落在合唱的“星星卡在树枝上”那句里。
台下突然有人鼓掌,是那个送乐谱的老婆婆,身边跟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个旧琴盒。“这是我儿子,”老婆婆指着中年人,“他爸临终前说,得把这把琴还回来——当年陆先生借他的,说等梧桐结果了再还。”
琴盒打开时,里面躺着把老吉他,琴颈上刻着颗星星,和陆时砚那把仿制品上的一模一样。望舒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好琴得养在有人唱歌的地方,不然弦会生锈。”
演出结束后,他们把老吉他架在舞台边,让月光刚好照在琴箱上。阿哲抱着它弹了段《时光信笺》,琴弦的震动带着点年头的涩,却比任何时候都扎实,像踩着满地梧桐叶走路的声响。
回家的路上,小音符跟着他们飞,翅膀上的月光蹭在知弦的小提琴盒上,留下道银亮的痕。苏清颜突然说:“该给《六代星芒》加段口琴了,你爸年轻时吹得最好。”
望舒抬头,看见月亮正卡在梧桐的枝桠间,像被谁用琴弦轻轻托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新乐谱,上面刚添了句词:“月光浸软旧琴弦,秋风吹熟新和弦。”
这故事啊,正跟着月亮一起,慢慢酿出更沉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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