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走了激烈情事后的黏腻与疲惫，黎烬的动作细致而温柔，。他将段瑾洛妥帖地擦干，用毛巾吸干发丝上的水分，又拿出吹风机，耐心地帮他吹干头发。暖风嗡嗡作响，段瑾洛闭着眼，任由黎烬摆弄，身体是放松的，但大脑却还在缓慢处理着刚才发生的、颠覆他认知的一切。
他，段瑾洛，在外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商界巨擘，刚才竟然……被自家小爱人那样强势地压在了下面。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后知后觉地泛起热意，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赧，但奇异的是，并无多少屈辱感。相反，黎烬那不容置疑的占有、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炽热，仿佛一种强效的催化剂，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自卑和不安彻底焚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全然接纳和渴望的踏实与满足。
黎烬将他塞进柔软的被窝，自己也躺了进来，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段瑾洛眉宇间那一丝尚未散尽的恍惚和羞赧，忍不住低笑出声，故意凑到他耳边，用带着事後慵懒和沙哑的嗓音，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
“段先生……感觉如何？要不要……给刚才表现不佳的学生传授点经验？”他的指尖划过段瑾洛的腰侧，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若是以前，段瑾洛听到这话，定会因身体的残缺而更加自卑退缩。但此刻，或许是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教育”打通了任督二脉，或许是黎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欲和戏谑给了他勇气，那点残存的、自以为是的羞耻和自卑，瞬间烟消云散。
他侧过头，看向黎烬，那双眼眸里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属于段瑾洛的、带着掌控欲和一丝痞气的光芒。他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极具魅惑的弧度：
“经验？”他低声重复，手臂突然用力，一个巧劲便将原本占据主导位置的黎烬反压在了身下。位置瞬间调换，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黎烬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身下原本偃旗息鼓的欲望，被段瑾洛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瞬间点燃，变得“雄赳赳气昂昂”起来。
段瑾洛俯视着身下脸颊泛红、眼带惊诧的黎烬，低沉一笑，声音里带着久违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小乖，刚才……只是热身。现在，该我了。”
黎烬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那个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脆弱、重新变回那个强大而性感猛兽的段瑾洛，心里暗道一声：坏了！撩过头了！
然而，不等他抗议或讨饶，段瑾洛已然俯身，以吻封缄，用实际行动宣告了主导权的回归。这一次，不再是黎烬那种带着惩罚和证明意味的强势，而是段瑾洛式的、沉稳、绵长、却更具掌控力和技巧性的进攻。
（…小乖，看着我……嗯……这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黎烬瘫软在凌乱的床铺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段瑾洛侧身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黎烬汗湿的头发，眼神餍足而深邃。
他看着黎烬累得眼皮打架的模样，低笑着，用指节蹭了蹭他泛红的脸颊，语气带着十足的得意和教训的口吻：
“小乖，记住了吗？”他声音低沉性感，“这才是标准答案。你刚才那些……顶多算不及格。”
黎烬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在心里哀嚎：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这哪是什么需要呵护的病猫？这他妈根本就是一头蛰伏已久、一不小心就被点燃了所有侵略本能的猛兽！他算是彻底服气了，也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强大是刻在骨子里的，短暂的脆弱不过是表象。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含混不清，最终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疲惫，沉沉睡去。段瑾洛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
黎烬是在一种极度疲惫却又异常满足的酸软中醒来的。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混乱、炽热、最终走向彻底失控又莫名和谐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让他耳根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烫。
他微微动了动，立刻感觉到腰间那条手臂收得更紧，身后传来段瑾洛低沉而带着睡意的鼻音：“别动……”
黎烬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段瑾洛沉睡的侧脸。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柔和地勾勒着他五官的轮廓，那道疤痕在光线下显得异常温顺。此刻的段瑾洛，眉宇间是全然放松的平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与昨日那个被自卑和猜忌折磨得近乎崩溃的男人判若两人。
黎烬悄悄打量着，心里五味杂陈。有心疼，心疼他被自己的心魔折磨了那么久；有后怕，怕自己如果再迟钝一点，是不是就真的失去他了；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涨满胸膛的踏实感。
他想起昨夜最后，段瑾洛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用那种带着得意和教训的口吻说“这才是标准答案”时的样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头老狮子……果然还是得用最直接的方式，才能敲开他那坚硬又脆弱的外壳。
“看够了？”段瑾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刚醒的朦胧，只有清明和一丝戏谑。他显然早就醒了，一直在看着黎烬偷偷打量他。
黎烬被抓包，也不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看你还需要批准？段先生，你现在可是我的‘所有物’了。” 他故意用指尖戳了戳段瑾洛的胸口，带着点秋后算账的意味，“以后还敢不敢胡思乱想，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混账话了？”
段瑾洛眸色暗了暗，伸手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让黎烬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敢了。”段瑾洛回答得干脆，目光却沉静地望进黎烬眼底，“小乖，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黎烬听懂了这简短语句下的千言万语。他哼了一声，故作凶狠地瞪他：“知道就好！下次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段瑾洛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一个巧劲，重新将黎烬压住，目光灼灼：“黎总打算……怎么收拾？”
黎烬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熟悉的侵略性光芒，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老男人恢复得也太快了！他刚想抗议，就被堵住了唇。
晨光正好……精力也正好……额……随它吧
当两人终于收拾妥当，坐在餐桌前时，气氛已经截然不同。段瑾洛虽然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整个人的气场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从容，甚至更多了几分被充分“滋润”后的慵懒和惬意。他自然地给黎烬夹了一个水晶虾饺，黎烬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段瑾洛的腿，挑眉问道：“今天去公司？”
“嗯。”段瑾洛点头，“有几个项目需要最终拍板。”他顿了顿，看向黎烬，“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
黎烬脸一热，梗着脖子：“用不着！我精神好得很！”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腰酸背痛腿转筋。
段瑾洛看着他强撑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给他盛了碗粥。
早餐后，黎烬推着段瑾洛出门，准备一起去公司。站在别墅门口等车时，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段瑾洛忽然伸手，握住了黎烬搭在轮椅推手上的手。
黎烬低头看他。
段瑾洛的目光望向远处，声音平静却坚定：“以后……不会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黎烬却听懂了。他反手握住段瑾洛的手，用力捏了捏，笑得张扬：“量你也不敢！”
车来了，黎烬小心地扶着段瑾洛上车，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下。车子缓缓驶出，融入清晨的车流。
黎烬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又看看身边闭目养神、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段瑾洛，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黎烬心想：看来，以后偶尔当一下“猛兽”，也挺不错的。至少，对付某些爱钻牛角尖的老男人，效果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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