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四九城银装素裹。王石拎着一筐用系统空间保鲜的萝卜、白菜，还有一包用边角料药材配制的驱寒散，来到退伍军人安置点，探望赵排长、孙排副等几位老相识。
安置点里弥漫着熟悉的膏药味和煤火烟气。赵排长的腿在虎骨酒的调理下，好了不少，能下地走动了，正围着炉子跟几位老兵聊天。孙排副的精神也好了些，脸色红润了不少。见王石来了，几位老兵都热情地招呼。
“小王大夫来了！”
“快坐快坐，烤烤火！”
“又带东西来了！这大冷天的！”
王石笑着寒暄，分发带来的蔬菜和药散。闲聊中，一位姓陈的老兵，原是南边某军的通讯员，神色忽然凝重起来，放下手里的茶缸，压低声音对几人道：
“老哥几个，听说了吗？南边……不太平了。”
众人神色一凛，都看向他。
“我有个老战友，在西南那边部队的，前些日子来信，说得含糊，但意思我懂。” 陈老兵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闪过一丝军人的锐利和忧虑，“说是有摩擦，动了枪炮，规模不小。估计……是南边边境上，不太稳当。上面消息封得严实，但……怕是又要起战事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炉火噼啪作响。赵排长沉默地抽了口烟袋，孙排副捏紧了拳头。他们都经历过枪林弹雨，太明白这几个字的分量。和平的日子才几年？又要起烽烟了？
王石心头也是一沉。他虽然早知道这段历史走向，但亲耳从老兵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感受还是不同。战事一起，必然意味着更大的动荡，物资会进一步收紧，人心会更加浮动。
“消息准吗？” 赵排长沉声问。
“我那战友，不是瞎咋呼的人。而且，” 陈老兵指了指天，“最近往南边的物资调动，明显多了，还都是军需。瞒得过老百姓，瞒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眼睛。”
“唉……” 赵排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其他几位老兵也沉默着，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担忧，有愤怒，也有一丝“若有战，召必回”的冲动，但更多的，是对时局的忧虑和对太平日子的珍惜。
从安置点出来，雪下得更大了。王石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心情有些沉重。战争的阴云，已经悄然飘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必须做更充分的准备了。
回到南城小院，王石立刻钻进了静室。他取出一批之前收购的、品质最佳的止血、消炎、生肌类药材，又从系统仓库中取出几块年份久远、品质上乘的田七、红花、冰片，开始着手制作特制金疮药。
这一次，他没有追求数量，而是追求极致的效果。他将【中药医理】提升到10级后的感悟，以及对药力融合的精微控制发挥到极致。研磨、过筛、炮制、融合……每一步都全神贯注，融入一丝微弱的、经过提纯的自身气血之力（体质21点），引导药力交融，激发其深层活性。
【叮！成功制作出特制金疮药（紫色品质），药效为普通金疮药的300%，具备强效止血、快速生肌、微弱镇痛、抗感染之效，可内服可外敷。中药医理经验+350！】
【叮！领悟‘凝丹’技巧雏形，对气血之力引导药力有了初步感悟。】
看着掌心那几颗散发着奇异药香、色泽暗红透亮、圆润如珠的药丸，王石松了口气。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金疮药，而是近乎“生肌续骨散”一类的疗伤圣品！每一颗，都蕴含着巨大的生机和治疗能量，关键时刻足以救命！
他将这十二颗特制金创药小心用玉瓶分装，贴上标签。
腊月三十，新年终于到了。
尽管物资紧张，年味淡薄，但春节毕竟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期盼。南锣鼓巷95号院里，难得地热闹起来。
家家户户都提前用积攒的票证买了点肉、买了点白菜，准备包顿饺子。孩子们换上了补丁最少、洗得最干净的衣服，在院子里追逐嬉闹，放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冻得小脸通红，却笑得格外开心。
何大清的儿子出生不久，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前阵子得了不少粮，他特意买了两挂小鞭，在院里放得震天响，引得一群孩子围着欢呼。棒梗带着小当、小槐花，在雪地里堆了个小小的雪人。阎解放、刘光天也回了大院，帮忙贴春联、挂灯笼。
中院，贾家。秦淮茹用王石给的粮票买的棒子面和白面，掺和着野菜，包了饺子。贾张氏难得没再骂骂咧咧，只是闻着隔壁飘来的肉香，暗暗咽口水。贾东旭的遗像前，也摆上了一小碗饺子。
易中海和一大妈在家里默默包着饺子，一大妈不时叹口气。刘海中家，二大爷难得大方，买了点肉，一家人围着炉子，倒也其乐融融。阎埠贵家则是精打细算，用有限的东西尽量做出花样。
前院后院，都飘起了饺子出锅的香气。虽然大多是素馅居多，肉星罕见，但终究是饺子，是年的味道。互相拜年，说着吉祥话，虽然笑容里带着苦涩，但这一刻，邻里之间似乎暂时忘记了平日的龃龉，沉浸在一种共度时艰、祈求来年更好的朴素氛围中。
王石站在自家耳房门口，看着院里这短暂的热闹，听着孩子们的欢笑和零星的鞭炮声，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沉重。这热闹背后，是家家户户勒紧裤腰带挤出的年味，是普通人在艰难岁月里对美好生活的执着向往。
“过年了……” 他低声自语，望向南方，那里，此刻或许已是硝烟弥漫。他紧了紧衣领，转身回屋。新的一年，注定不会平静。
孩子们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是纯粹的、对过年的渴望，哪怕只是几块水果糖，一件打补丁但洗干净的新衣，一顿勉强能见到点油花的饺子。大人们强打精神，说着吉祥话，互相拜年，在苦涩中竭力维持着“过日子”的热乎气。这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在艰难时世中，用尽全力攥住的、一丝微茫的幸福。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微小的欢乐，并非凭空得来。
王石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那里，年轻的战士们即将告别父母妻儿，离开家乡，在热带丛林的泥泞、酷热与危险中，用血肉之躯筑起防线。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也来自这样平凡的四合院，有亲人盼着他们过年，有孩子等着他们的拥抱。
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份此刻在四九城陋巷中艰难绽放的、微不足道的欢笑吗？
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父母能给孩子包顿带点肉的饺子，让更多的孩子能穿上件新衣裳，能平安地长大，不必担惊受怕吗？
不就是为了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个像南锣鼓巷一样的大院小巷，能够有和平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暂时被饥饿的阴影笼罩？
王石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雪屑的清新，却也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他能感觉到，那场关乎国运、也关乎千家万户安宁的战争，已经迫在眉睫。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碎平静，也将带来新的秩序与牺牲。
“总有人要负重前行。” 他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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