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石盒开启的瞬间,有一个婴儿对齐羽伸出了黑手,不属于异世界的另一道古老意志,在听到齐羽愿意代替汪小月同她进行交换后,又将产生怎样的故事?
1.
在汪小月犹豫是否进行交易的时候,身后的苗人追兵已至!“快,强行破门,别让那群外来者带走神山的核心!”
而脑海里,“土姑娘”的交易条件再次被清晰地传递:“以你为桥梁,引我主意识融入这生命基质……作为回报,石盒之力,可助你重塑逝者,可以救你那位死去的朋友,于你而言没有坏处……”
是啊!没有坏处!
就在汪小月即将答应的时候,齐羽走到了盒子前面,观察了片刻,突然发笑,提出了他来代替汪小月进行交换。
一切来的太快,汪小月还来不及阻止,齐羽就被龙纹石盒里的那只小手拽住,整个人淹没在强光中,只留给她一张从没见过的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和一个痞痞的笑容。
“齐羽!”汪小月的心被剧痛握紧,在系统的警告声中,她觉得呼吸凝滞,整个人天旋地转……
“小月!”在汪小月倒下去之前,张起灵及时接住了她。
张起灵看向昏迷的汪小月,再看向消失在强光中的齐羽,他的眸子暗了暗,“这一次被你抢先了,你知道她不喜欢欠人情债,就想用这种方式拿捏她?哼,想得美!”
张起灵说着,将汪小月放在地上,整个人站起来,黑金古刀划破掌心,指尖带着血痕一路朝着强光中心走去!
系统在汪小月身体里嘀咕:看样子,张起灵明显就认识齐羽的那个“主人”,而且两个人还有过节……加上他们对宿主的态度,难不成……两个人是情敌?可是我的宿主大大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还是说在和我结合之前,我的宿主其实还有其他的奇遇?唉……要不是和上面失联了,我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系统的无奈简直要溢出屏幕!它第一次执行任务,就遇到了这么诡异的宿主和异世界空间,也是运气绝佳!
2.
齐羽在决定代替汪小月的时候,脑海中唯一的信念就是主人交代的“务必护她周全”的命令。
他比谁都清楚,这种来自世界规则之外的“寄生”或“融合”蕴含着何等巨大的风险。
汪小月体内的“系统”能量确实能够作为“土姑娘”融合的桥梁,但一旦对方进入汪小月体内,到底是过桥还是夺舍,谁又敢打包票?何况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时齐羽想起了一个叫做“金小姐”的人,想到汪小月的自我意识很可能因为外界意识闯入而再次被吞噬或同化,他的心就被揪的生疼。
于是齐羽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堵在汪小月面前,探查石盒的时候,他主动敞开了自己的精神屏障,以自身血肉之躯和灵魂为容器,疯狂地吸引着“土姑娘”弥散在石盒周围的意识流。
他这副不灭的躯体和在主线剧情中拥有的神秘背景,对于这个亟待藏匿在这方空间的土姑娘来说,可比汪小月这个同样害怕被天道发现的人好多了。
“喂,老妖怪,你换个宿主如何?”齐羽带着他标志性的、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惨烈的笑容,对着那无形的古老意识说。
“齐羽!”汪小月惊骇欲绝的声音传来,齐羽回头的瞬间,他感觉到主人的心跳的厉害,第一次主人同意了他的请求,允许他用他的脸出现在汪小月面前,齐羽想:这一次,你应该记住他了吧?应该不会忘了吧?
那古老的意识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在发现齐羽的宝贵之处后,一股远比试图连接汪小月时更磅礴、更混乱的意识洪流,如同找到了决堤的缺口,疯狂地涌向齐羽。七彩的泥土光芒大盛,瞬间将齐羽包裹成一个光茧。
“呃啊——!”齐羽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仿佛有流光溢彩的物质在急速窜动。他在强行承受一个古老意识入主的巨大痛苦!
张起灵追进强光,看到主动献祭的齐羽,瞳孔骤缩,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那强大的能量场直接逼退,将他拍飞出去。
他看着在光茧中扭曲的齐羽,又瞥了一眼晕倒的汪小月和已经破门而入的追兵,冰冷的目光中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该死的瞎子!”张起灵骂,随即转迅速背起汪小月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光茧中的齐羽(或者说,正在与“土姑娘”意识激烈争夺身体控制权的齐羽)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一只眼闪烁着七彩的异芒,另一只眼却还残存着自身的意志,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龙纹石盒丢给张起灵嘶吼道:“走!带着盒子……走!我撑不了多久……呃啊啊——哑巴张,你要答应我,保护好她!”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自我意志几乎被七彩光芒彻底淹没,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齐羽气息与古老威严的恐怖威压扩散开来。
张起灵不再犹豫,他一把抓起地上齐羽扔出来的龙纹石盒,另一只手强行按住想从他背上挣扎着下去救人的汪小月,低喝一声:“走!”
黑金古刀挥出,逼退最近的敌人,张起灵带着汪小月,犹如鬼魅般冲向秘境另一个黑暗的出口。
黎簇那微弱的生命印记,仍在汪小月系统的保护下,随着他们一起,坠入了未知的黑暗。
身后,是“齐羽”发出的、既熟悉又完全陌生的长啸,以及苗人与汪家追兵混乱的惊呼和惨叫。
3.
汪小月和张起灵离开后,齐羽的身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他(或者说“她”)的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身形似乎变得更加修长而柔韧,面部线条柔和下来,连喉结都悄然平复。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原本齐羽特有的、带着几分戏谑和精明的眼神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大地般深沉、包容却又绝对淡漠的神采。
“吾……归来了。”
一个温润、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从“齐羽”口中传出。这声音仿佛集合了山林间的风吟、地下水的暗涌,古老得令人心颤。
新生的“土姑娘”缓缓抬起手,指尖流转着七彩光华,她微微歪头,似乎在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有趣的造物,”她说。
比起之前那个被特殊照顾的女孩,这具‘皮囊’对她来说显然更为合用。
“你是齐羽,对吧?你的身体,我很喜欢,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拦住这些人。”
“土姑娘”淡漠地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苗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在看脚下的蝼蚁。
“喧嚣。”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即,她脚下的土地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无数七彩的藤蔓破土而出,苗人追兵被轻松镇压,藤蔓过处,生命皆化为七彩尘埃滋养大地。
平息了一切,土姑娘深深吸了一口这方天地间的空气,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久违的真实……吾沉眠千载,今以你的血肉之躯重临世间。必然不会亏了你和你的朋友,我会在这里建立新的土司政权,我承诺,尔后我的后代将千秋万世与张家人结盟交好,并且坚定地保护你在意的那个叫汪小月的女孩,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4.
与此同时,汪小月与张起灵携石盒逃离后,系统检测到齐羽的生命信号正在快速流逝。
当汪小月在张起灵的怀中缓缓苏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暗中摇曳的火把光影,以及耳边呼啸的风声。
她猛地坐起,脑海中齐羽被七彩光茧吞噬的画面再度浮现——那个总是挂着痞笑、却愿为她赴死的男人,竟以自身为祭品,代替她承受了古老意识的侵蚀。齐羽……汪小月惊呼出声的同时开始四下寻找齐羽的身影。
系统在汪小月脑海中说道:“宿主,齐羽的内部意识信号被完全覆盖了!未知意识体强度远超想象,她已经与齐羽进行深度绑定并且对那具身体进行了重构……我觉得……齐羽可能……死了!”
汪小月如遭雷击,泪水无声滑落。
她想起齐羽回头时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以及他最后那句你应该记住他了吧,心脏仿佛被撕裂般剧痛。
汪小月攥紧衣角,指甲深陷掌心,一股混杂着愧疚与愤怒的情绪汹涌而来——也许齐羽的牺牲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早有计划。那个对她用心过甚的人一直在指挥着齐羽的言行,让他照顾自己,直到最后感觉到要永别了,那个人才肯用他自己的脸作为最后的告别,只为让她永远铭记。
这一刻,汪小月不再是被动躲避追兵的弱者,她发誓要找出齐羽背后的那个神秘“主人”以及这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和在意,为此她不怕逆天而行。
张起灵始终沉默地守在汪小月身旁,当看到她悲伤的眼泪和握紧的拳头,张起灵那双惯常冰冷的眸子罕见地泛起波澜。
齐羽被光茧吞噬时,他试图阻拦却被能量场震飞,他没有救下齐羽,此刻汪小月的哀伤里有他一份责任。此刻他紧握黑金古刀,刀柄上未干的血迹暗示着他内心的震荡。
系统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它暗中观察的结论——张起灵与齐羽显然早有渊源,甚至可能因汪小月存在隐秘的竞争关系这件事告诉宿主,就听到张起灵说:“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同样会这么选择,换我也是一样,因为只要你活着,一切就未必不可逆。接着在汪小月的疑惑里,张起灵把龙纹石盒推到她面前,“这东西给你,也许有一天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还会回来。”
张起灵这番话既是安慰,亦是宣示——齐羽的牺牲不会沦为徒劳。
5.
土姑娘从神山中走出,很快同当地的一个苗人首领结合并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政权,且实力迅速扩张。
她通过吞噬苗人信仰增强实力,并不断试探外界,企图寻找更多以稳固统治。
而系统发现,龙纹石盒上的力量似乎依然对土姑娘存在限制,使得她不能为所欲为,至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件事还需要继续调查!
至于黎簇,在张起灵和汪小月带着龙纹石盒返回长沙的时候,系统已经将黎簇的生命印记投向了所谓的“六道轮回”,然而六道轮回究竟是什么,系统不说汪小月也不想问,也许永远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让他平安出生长大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齐羽……汪小月有点惆怅地想,那个不想被她遗忘的人真的是叫齐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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