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鹿使劲动动鼻子，吸了吸，“咦，就是这个感觉！
我以为是茶，原来是水的原因啊，看来这水质很特别啊，应该有特殊的矿物质吧。”
陈柏稼也沉醉了，等到茶水微凉后，他迫不及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种感觉……
和他前几天被系统恢复年轻健康身体的感觉，虽然不太一样，但同样让他忍不住沉迷。
父女俩，你一杯我一杯，硬生生把一泡新茶叶喝得寡淡了，才停下来。
陈柏稼看向那一桶5L的水，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东西！
如果这人不是陈初，他说什么也会把东西‘拿’过来，哪怕开出亿为单位的天价。
但这人是陈初，他不能。
陈柏稼让人来取了一点水样，拿去他名下的医药公司实验室检测一下成分。
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水里有什么对人体有益的特殊成分。
～
第二天，星期天。
凌晨四点半，陈国强早早出门，到了市郊的大型肉联厂拿肉。
照例是三扇猪肉，整副猪下水。
看猪，挑猪，然后就是宰杀，剃毛，分拆，劈半。
还另到牛羊宰杀处拿了四十斤精牛肉，一整只羊。
他主要是卖猪肉，牛羊肉只是捎带着卖。
让肉联厂的打杂把几扇猪肉，一只羊，四十来斤精牛肉扛上三轮摩托的车后斗。
陈国强和几个相熟的卖肉姥打了招呼，开车直奔菜市场。
这会儿，天已经擦亮，六点多了。
有些早起的人已经来卖肉了。
陈国强嘿哟一声，提着两扇猪肉直接甩上案桌，一只手一百五六十斤的猪肉扇，气势骇人。
有几个早客走过来，买肉。
一大早的生意开始了。
菜市场很大，旁边基本都是同行，杀鱼的，卖猪肉的，卖牛羊肉的，卖鸡鸭鹅的。
杨玉梅也赶过来了，身前挂着陈家送的包包，帮忙剔骨分肉，刮毛绞肉。
生意极其火爆，客人一波波来，一波波走。
夫妻俩忙的不可开交，
天色大亮，趁着生意空挡，夫妻俩歇了歇。
旁边一个卖肉姥探头过来一看，“哟，老陈，今天生意不错啊，都销了快三成了。
今天看来能早早收摊回家了。”
陈国强叹气，“别说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骨头，下水这些别人早早买走了，每次都剩下二十来斤精肉和几十斤白肉。
赚的利润全搭这些剩的精肉白肉里了。”
肉联厂只允许你拿整扇的猪肉，半扇是不允许的。
所以，你要么多拿一扇，要么就少拿一扇。
但你的熟客是固定的，你少拿一扇，就有几十个熟客因为买不到肉，跑别人买去了。
都是辛辛苦苦经营的熟客，谁愿意甘心拱手让人？
一扇猪肉卖完，可就是一两百的利润。
隔壁卖肉姥也叹气，“谁说不是啊，别说赚多赚少了，每天能把肉卖干净我就谢天谢地了。
哪怕搭进去点也成啊。
不然，赚点钱可真都搭在这些剩肉里了，可把我愁死了。”
陈国强羡慕地看着他，“老肖，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有几个大主顾啊。
那两家饺面店，饭馆，每天固定要二十多斤精肉，二三十来斤白肉，平常多塞点也能吃下。
要是卖不完，直接打包卖给他们，多省心。
不像我们这些没门路的，只能看着这些剩肉发愁。
卖不完的，可都砸手里了，只能砍半赔本卖给那些晚市扫货的。
平白亏了百来块本钱，少赚两百。”
猪肉佬老肖嘿嘿一笑，“剩的直接做成腊肉腊肠，或者绞成肉丸子不就行了？”
陈国强叹气，“又不是逢年过节，腊肉腊肠这些卖不动啊！
肉丸子这东西，我又不是专门做这个的，没专门做这个的店铺做的好吃，谁买？
别看我今天生意好，那是好位置的好肉，骨头，下水都被人挑走了。
你看看吧，可能今天又要剩一堆精肉白肉了。”
两人说着话，突然远远看到菜市场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大酒楼后厨统一制服的大胖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后厨打杂的。
大胖子抱着手，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周边的小贩们都热切地看着他。
陈、肖两人眼前一亮，这种穿着的，一般都是亲自来市场采买的酒楼采购。
酒店酒楼每天要的肉，那可都是大数目，几十斤还嫌少，百来斤不嫌多。
要是遇上大酒楼，生意火爆，客流量一天到晚没停，一天销掉的肉可是大数目。
一句话，这就是大客户，要是能勾搭上，那就是绝对的大主顾。
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可能几年都遇不上一次。
毕竟这种大酒楼都有自己的渠道。
这种大客户可遇不可求，小贩都巴结着，完全用不着出来采买。
就算侥幸让你遇上了，你也不可能竞争过别人，菜市场二十来同行呢！
两人兴奋的脸，一下就垮了。
因为他们的位置虽然在菜市场靠门位置，但比他们靠前的可还有几家。
等这个采购一过去，人家肯定按便宜了给，甚至直接成本价处理掉了。
或者更低。
只要别把剩肉砸手里，处理掉，其他都是赚的，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叹气，也没心思聊天了，纷纷低头处理起案桌上的肉。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后厨采购谁也不看一眼，直直就朝着两人这边过来了。
杨玉梅一直在肉档里头忙着刮猪毛，处理猪脚毛这些。
陈国强在处理案板上的白肉，方便等下有人要直接整袋拿走。
就这会儿，陈国强感觉档口前有人来了，连忙抬头，笑脸迎人，“要点什么……？”
这抬头一看，不就是他刚刚心心念念的那酒楼采购吗？
那酒楼采购看了他一眼，笑脸吟吟，“老板，你们家猪肉什么价？”
陈国强心里兴奋，几乎没有犹豫，略一沉吟，“精肉16块一斤，白肉9块一斤。”
这几乎是成本价了，一点没赚。
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把每天剩余的肉成本价处理掉，别往这上面亏钱，那就是赚的！
好比你一天下来赚五百，你剩三十斤，半价给了晚市扫货的。
那就亏了十来斤肉，近百来块钱，只赚了四百。
你要把剩肉全成本价处理了，这部分没赚没亏，相当于你把肉全卖完了。
依然还是赚了五百。
～
陈国强说完价，心里还有些忐忑，就等着这人还价，他能再让点。
陈国强，杨玉梅两人紧张盯着酒店采购。
旁边的老肖几欲开口喊价，但想想两家自这菜市场建好就相识了，终究是舍不下情闹翻。
叹口气，算了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没义气的伪君子，卖肉佬也讲江湖义气好吧！
但老肖顾及交情，没开口截胡揽客，其余人可未必了。
对面的卖肉姥就喊道，“老板，我精肉只要十五，白肉八块！”
（南方习惯，对于买东西的客人都叫老板，是尊称。）
陈国强夫妻俩脸色一变，神色难看地看向对面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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