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给不了她爱情。
即使给不了她爱情，她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就像姐姐唐浅央问的那样，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自己也常常在心里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呢？他根本不爱她！
可她从来没奢求他会爱她，不是？
既然，嫁给他可以给予他一点帮助，何乐而不为？
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好吗？
***
洛川市，民政局门口。
她一个人早早地来了，从家里散步过来的。农历二月底，寒风不那么肃杀，暖阳明媚，穿着玫红色羽绒服的她站在民政局大门口，搓.揉着双手，哈着手。
这玫红色的羽绒服是董嫂买给她的，说是看起来喜庆点。
双脚不停地踢动，以保持全身血液循环。右手手臂挎着一只包包，里面有户口簿、身份证。
许梓骁还在青口县上班，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约好十点钟在这里碰头的。许家也说了，他属于二婚，他家刚又经历了不光彩的事，这个时候，不适合办婚礼。
他是二婚，她无所谓。
没有婚礼。她也无所谓。
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所谓的，心口钻心地疼，那颗脆弱的心脏总是不经意地伤到，所以，尽量不要去多想，不要在乎，看开一点，就不会受这些无畏的伤了。
在她失神之际，一辆黑色的奥迪q7缓缓地朝这边驶来，坐在后座上的许梓骁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抹玫红色的身影，红色，衬托她的皮肤更白.皙。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
“老刘，就在门口停下！”，他沉声道。
“好叻！”，司机老刘连忙道，放缓车速，看到柯羽茜，按了下喇叭。
那一瞬，只见她转脸，清秀的脸庞绽放起明媚的笑容，露出洁白的贝齿。他怔忪着看着她的笑容，比起以前，陌生了很多。
“老刘，你先走，回头我叫你！”，许梓骁沉声道，开了车门下车，没什么官架子。
黑色的奥迪q7，车牌号很普通，不是政aa府车，是他自己的车。
没有公车私用，不错。
柯羽茜在心里暗暗地想，嘴角擎着笑，这时，只见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许梓骁从车上跳下！
黑色的锃亮的短皮靴，长长的风衣，里面穿着背心衬衫，臂弯夹着一只黑色的皮包，看起来成熟，气度不凡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她有些脸红地别开视线，冲车里的老刘挥挥手，打招呼。
老刘按了下喇叭，然后，离开。
许梓骁没什么表情地走近她，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脸上一直染着笑，“笑什么呢？”，淡淡地问道，像是老朋友。
“没有公车私用，不错！还算保持了廉洁作风！”，她冲他赞扬道，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他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在你眼里，每个官员都那么贪？”，他睨着她问道，没忘记她以前是个小愤青，常常带群众闹市政aa府。
“你除外！我不是说了嘛，保持了廉洁作风，保持！”，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这辆奥迪好歹也有八十万块了，你怎么不认为我是贪来的？”，他问道，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朝民政局里头走，微风掠过，从他身上传来一股烟草味，那代表着成熟男人的味道，令她心悸。
“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官呗！”，她扬声道。
他笑了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小点声，低调！”。
她连忙闭嘴，随他一起走向民政局的台阶。
刚要上台阶，他顿足，她也停下，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柯羽茜，真想清楚了？”，严肃地问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彷徨。
“想清楚啦……”，她淡笑道，“怎么，你后悔啊？”，又反问。
“你真傻！”，他冷不丁地沉声道，说完，转过身，大步地上了台阶，她愣了下，连忙跟上。
民政局今天为他们开了绿色通道，不用排队，办起来很快。
两人坐在柜台前填写表格，女方的那份上要填写男方的资料，他把身份证给她，让她照上面写，自己则拿起她的身份证，照着写。
很有经验嘛……
这一句，差点脱口而出。
心口震了震，并没说话。填了表，交了钱，去拍照。她照着镜子，臭美地梳了梳头发，整了整衣服，才在他身边坐下。
照片出来，他表情平静，她面带微笑，看起来一点都不恩爱。
也没像其他情侣那样，给工作人员准备喜糖，匆匆地办完，拿到证，匆匆地出去。
“去吃个饭吧，我下午要回县里。”，站在民政局院子里，他看了看时间，对她说道，准备打电话给老刘。
听说他下午还要回去，她的心沉了沉，“奥……那去吃饭吧！”，笑着说道。
说完，他已经打电话叫司机了。
“想吃什么？”，车上，他问道。
“西餐！”，她脱口而出！说爱助帮然。
***
再度坐在西餐厅，感觉有点不一样。第一次吃西餐是裴亦修请的，也从没想到过会第二次吃，而且是跟许梓骁……
而且，他们今天结婚。
开了瓶红酒，氛围看起来还挺像一对恋人在吃饭。
他的话不多，一直都是她在问问题，问的一般都是他那个县城的事。
“工程项目不要急着上，你要讨好上面，不如讨好百姓。还有，一定要提防强拆。有的时候，上面的政策是好的，到下面就——”
说着说着，他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闭嘴，吐吐舌头，“算我多嘴！”，说完，喝了口酒。
“你这么关心政治，怎么不考公务员？”，他淡淡地问道，切着牛排。很少有女人喜欢关心这些，比如顾影，从不关心他工作的事。
“我有心脏.病，就算考上了，体检也不会过的！”，她坦率地说道。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充满活力的女孩，其实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且，还死过一次。
“心脏现在怎样？”，略微关心的问道，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挺好啊……”，轻描淡写地说道，“嗯，你不爱我是正确的，我反正活不到六十岁，五十岁就谢天谢地了……”，她又说道，吃了块菲力牛排，重重地咀嚼，冲他笑着。
他心口没来由地闷堵下，“好好保重身体。”，他淡淡地说道。
他吃好后，看了下表，意识到他可能赶时间，她连忙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好饱，走吧！”，她满足地笑着说道。
许梓骁眸光精锐地看了她一眼，她吃得很慢，一块牛排都没吃完，怎会吃饱？
想到她的体贴，一种淡淡的愧疚感浮上心头，转瞬即逝。
“你这两天搬去我家，我让人去接你。”，在电梯里，他对她说道。
“好。”
“我一会儿就赶回去了，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她连忙说道，许梓骁皱了下眉，点头。
两人出了餐厅，他上了老刘开来的车，她跟他挥手告别。车子离开后，她吐了口气。没打车回家，去了街里，她要买点东西。
要去买保养品，从商场一楼的金店柜台路过，忽而想到了钻戒。
她随意地去柜台看着，柜员热情地招呼她。
“小姐，挑钻戒吗？是结婚用吗？”
她木然地点头。
看着那一枚枚精致的钻戒，顿时知道，女人为什么都喜欢钻石了。
美观、闪耀，又代表永恒，还具有收藏价值……
柜员给她挑了一颗五十分的钻戒，看了下价钱，她觉得太贵，“请问，有对戒吗？不带钻石的那种！”，要买就买一对吧，意思意思就够了。
柜员愣了下，笑了笑，带她去铂金戒指区。
“这些都是铂金对戒，铂金是按克卖的，五百二一克，含工费。”，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导购对她介绍道。
她听了单价，在心里换算着价格，也看中了一对，让柜员拿出来，自己戴上了左手无名指，大小，刚刚好。16xws。
款式很简单，花纹立体，在灯光的照射下也闪闪发光。她又拿了那枚男款的，“您男朋友很忙吗？”，柜员问道，感觉她想买。
“嗯！他来不了！”，将那戒指套上自己的大拇指，戴在大拇指上都嫌大，她在仔细回忆他无名指的直径，“嗯，这个差不多。就要这一对吧！”，她很爽快地说道。
说不定许梓骁还不戴呢，不戴也罢，她自己戴着就好了，留作纪念。
一对铂金对戒，四千二，刷的是自己的积蓄。
爱美之心还是有的，买了几套中高端保养品，结了账，坐公交去了唐宅。
***
唐浅央哄完小糖果睡着后，下楼，只见柯羽茜拎着大包小包进来。
“姐！”
“嗯，回来啦，阿骁呢？”，她扬声问道，董嫂推着唐振德出来，柯羽茜礼貌地叫了他们，“是啊，许梓骁呢？”，唐振德问道。
“他赶回青口了，他公务忙，让我跟你们说一声抱歉！”，她一路上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为许梓骁说话。
“再忙也不能这样啊！没婚礼也就算了，领证了也——”，唐浅央气恼道，为柯羽茜觉得不值！
“浅浅，阿骁是县委书记，公事要紧。”，董嫂笑着说道，为柯羽茜打圆场，唐振德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也为她不值。
“茜茜，我只是心疼你！”，唐浅央这时说道，意识到刚刚说的话有点没顾及她的感受，拉着她在沙发边坐下，柯羽茜一直微笑着，“我的选择，我没觉得有什么苦的，所以，你们就别为我担心了！”。
“你觉得幸福就好。咦——这戒指——”
“好看吧？刚刚和许梓骁一起挑的！”，竖起左手，一脸幸福地说道。
唐浅央看着那铂金指环，上面光秃秃的，只有雕凿的立体纹络，看起来熠熠生辉。怎么连颗钻都没有？她在心里起疑，董嫂和唐振德也疑惑。
“许梓骁当官，戴钻戒影响不好，我就让买了一对对戒，意思都一样的！”，怕他们怀疑，她连忙说道。
聪明的唐浅央却猜出了，这戒指肯定不是许梓骁买的，他忙得都没时间陪她来唐家，还有时间带她去买戒指。这下，更加心疼柯羽茜了。
结个婚，没婚礼，连戒指都没买！她还自己买了一对，假装是他买的。
“对，婚戒就是留作纪念的意思！这戒指简单大方，挺好的，最要紧的是，不怕被偷！”，董嫂又说道，唐振德一直没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太对不起她们母女了！
柯羽茜听了董嫂的话，笑出了声，“没错！”，唐浅央也笑笑。
这时，唐振德掏出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递给柯羽茜，“孩子，这张卡收着，算是爸爸送你的嫁妆！”，唐振德沉声道。
“不，我不要。”，她连忙说道，“也没婚礼，还要什么嫁妆啊。”
“茜茜，这你就得拿着了！他们许家不办婚礼，不代表我们唐家不陪嫁妆！收下！”，唐浅央这时将卡塞进她口袋里，沉声道。
“是，你姐说得对！孩子，是许家求着我们把你嫁给他家的，不是咱求着他们的！他们要是给你气受，不要忍着！”，唐振德沉声道，怕她受那个邹萍的气。
“我明白。”，没想到一向处事平和，待人和善的父亲这个时候也……
他们一定是觉得自己这么嫁过去太不值了，才——但她是没怨言的啊，也是自愿的。
以后就算受气，也只能独自往心里吞了。
***
第二天，是唐家的车载着她和她的行李去许家的，出门时，唐振德让人放了一串鞭炮。董嫂含.着眼泪，看着轿车离开，为这个苦命的女儿心疼。
轮椅上的唐振德握住了她的手，“晚秋，我对不起你们，下辈子，一定不让你受苦！”，一字一顿，唐振德哽咽道，心脏绞痛着。
“好，我等下辈子。”，董嫂含.着眼泪，笑着说道。
她搬去了许家，没新房，还是许梓骁以前的房间，也是他以前结婚的房间。还好，那张床是新换的。
婆婆邹萍待她还算不错，并没给她气受，只是有次，她去厨房煲汤，被她说了句，“我们许家有的是厨师！”
她看着脸色阴郁的婆婆，硬着头皮笑着走近，“妈，我只是没事的时候偶尔煲煲汤，这样可以打发时间啊，也可以练练厨艺嘛。您昨晚喝的老鸽汤就是我煲的啊，味道不错吧？常喝可以益气补血，对我们女人很好的！”，柯羽茜柔声劝道。
邹萍回味了下昨晚的汤，表情缓和了些，“你喜欢就煲吧，别老进厨房，让外人知道以为我们许家请不起厨师呢！”。
“嗯！您放心吧！”，她笑着保证。
在心里觉得，这婆婆活得真累，什么都能想到许家的面子！难怪当初严厉反对许梓芸和卓君天。想到卓君天，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下，仍然没法接受他已经过世的事实……
煲汤成了她业余时间的第一大爱好，这样食疗的方法对她的心脏.病很好。周末不上班的时候，会煲一份适合许梓芸的汤过去，看望他们母子。
至于她的丈夫，许梓骁。
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般，领证一个月以来，他没回过家，也没打过电话给她。她怀疑，他根本没她的号码。
她每天要登录他们那个县委的网站，才得以知道他的工作行程。
“这个阿骁也真是，一个月没回来一趟，更别说带你去度蜜月了。和顾影新婚那会儿，还带她出去玩过呢，那时候比现在忙多了……”，邹萍在喝她煲的汤，闲聊道。
这听似无意，为她鸣不平的话，着实刺了下她的心。
他对那个前妻，很好吗？两人还度过蜜月……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转瞬拂去这个念头，笑了笑，喝了口汤，“妈，我能体谅他。”
“你能体谅？我还指望你们早点给我添个孙子呢！”，邹萍放下汤盅，沉声道，这话，又让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脸色也变得苍白！
孩子……
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他们不知道，她不能生育吗？不是怀不上，是她的心脏承受不了！
“妈——我其实，不——”，刚要说出来，电话铃响了，打断了她的话，邹萍在听到佣人说有人找她时，连忙去接电话了，接完电话急急忙忙地要出去，她也没再说自己不能怀.孕的事。
可婆婆的话，在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如果她不知道她不能生育，又怎办？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手机，想给许梓骁打电话，看着屏幕发呆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拨了他的号码。
记得，很久很久，似乎是上辈子的某个夜晚，她也如此，抱着手机，想打电话给他，却没勇气——
提示接通，一直没人接听，直到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她才按掉。
应该在应酬吧……
许梓骁洗完澡出来，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果真有一个。陌生号码。
浓眉微挑，拨了回去。
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证实了他的猜想，号码是她的。
电话接通的那瞬，她还是十分激动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个不停。
“是你——”，他开口，握着手机走到窗口。
“嗯。你还在忙吗？”，微笑着问道，坐在床.上，一只手有点紧张地抓着被子。
“没有，刚在洗澡，没听到手机铃声。”，许梓骁解释道，声音低沉浑厚，敲打在她心上。
“哦。”
“什么事，直接说！”，一个月没联系，她必定是有事才打给他的。
“呃……就是关于我……怎么说呢……今天妈说，想要孙子。我想，她还不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我想告诉她的，被打断了，问问你，我该怎么跟他说。”，此刻，她内心里是极为无助的，想听听他的意见。
在心底，她已经把他当成丈夫了。
她喊的“妈”，让他反应过来，是他的妈。
一时间还没适应她已经嫁进许家的事实。
“先别告诉她，免得她添乱！”，沉声道，要是让她知道柯羽茜不能怀.孕，她还不得又闹个鸡犬不宁？
“哦。但是，她迟早会知道的，我觉得还是坦白了比较好。”，小声道，眉心皱紧。
“别管她！”，他沉声道。
“那你呢？不介意我不能生吗？”，小声地问道。
“我为什么介意？我不是有一个儿子了么？”，许梓骁沉声道，或许潜意识里还没把她当成妻子，所以，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她的心揪紧了下，有点难以喘息。
“嗯，也是。”，垂着眸，看着被套上的花纹发呆，忍着心酸说道。
“在许家过得习惯么？”，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关心道。
“嗯，挺好的。对了，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边生活？你一个人住那边没人照顾。”，到底还是想每天见到他的，可以为他做饭、洗衣服，像个正常的妻子一样，照顾他。
听说她想过来，他心里本能地排斥，又不清楚为什么对她这么排斥，“你来我这边，工作怎办？我这边也用不着你照顾。”，他直接拒绝。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
她在心里呐喊，苦涩地吸了口气，有点挫败，当真那么讨厌她？
“也是，我还有工作。那我抽空去看你好了！”，沉声道，“你有空的话，也常回来看看，工作不要太拼，按时吃饭，少抽烟少喝酒。”，她叮嘱道，声音轻柔，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这一点，跟以前的她很不一样。
那时候，她对他是很不客气的。
“我心里有数。”，沉声道，意思要她别为他操心。
“嗯。”，他的冷漠伤到了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但那个时候，她跟他是有点“对立”的关系，现在，是夫妻了啊，为什么还这么冷漠？
“不早了，早点睡。”，许梓骁走到床边，坐下，沉声道。
“嗯。晚安。”，沉声道，喉咙口太酸，差点发不出音节。
他没说什么，切了电话。
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的，在结婚前，已经对她说清楚了，对他不要抱有幻想，他不会爱她。
所以，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可心头隐隐地又有点烦乱，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滑落，她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屏息着，隐忍着那股心绞痛。
柯羽茜！你哭什么！
擦了擦眼泪，在心里懊恼地斥责自己，自找的不是吗？！干嘛要怨？！
没怨，只是难过。
为她的爱情难过。因为永远得不到回应，如果有回应，早就有了。
***
有天，收拾房间，无意中才床头柜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对婚戒，钻石很大颗，一克拉以上，看起来很精致。里面的发票日期，让她猛地将盒子放了回去，整个人如遭电击。
那一对戒指是他和他前妻的！
她呆愣地站在那，身子瑟瑟发抖，嘴唇有点发紫。
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狼狈地无地自容。
平复了很久，将那戒指放回原处，将抽屉锁上！
脚步声靠近，她有点慌张地转身时，正对上已经走近的他！
许梓骁，他回来了。
惊大于喜。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淡笑着问道，夕阳从窗户洒进来，逆着光，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
许梓骁走近，光线从他的脸上移开，清晰的面容映入眼帘。
成熟的俊脸，棕色的眸子睨着她。
“刚刚，休一天。”，淡淡地说道，转而看向房间。
被收拾地整整齐齐，除了这张床，其它的家具都是以前的。当初他忙，家里的事也多，买来得及装修。
“哦！那，那我下楼帮忙准备晚餐！”，她终于回神，激动地说道，然后，快速地跑出去。
在她走后，许梓骁忽地想起了什么，打开床头柜抽屉，看到了那只深红色的绒布盒，连忙拿起，里面的戒指还在，他懊恼地皱了下眉，希望她不会看到吧。
随即又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他和顾影结婚时的婚纱照水晶台卡……
找了个箱子，在整个房间搜寻起来，搜了一会儿，竟然找到不少关于前妻顾影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有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心里会怎么想？
毕竟，她还是喜欢他的。
不过，吃饭的时候，她表现地很正常，他也无意中在她的无名指上发现了一枚指环。
印象中，以前是没有的。
“阿骁！你这回家的频率也太低了吧？总.理都没像你这么忙！”，邹萍对他斥责道，“这样下去，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抱上孙子？”
这个问题，瞬间僵硬了她嘴边的笑容，低着头，喝着汤。
“妈，我们没打算要孩子。木木不也是你的孙子？还有芸芸的小野！”，许梓骁直接道。
“那怎么能一样？！木木被顾影带走了，户口很快也要弄走了，到时哪还姓许？！小野那是外孙！”，邹萍固执地说道。
这话令柯羽茜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咽下了嘴里的汤。
“甭管木木姓什么，他都是您孙子！这事，先别提了，我太忙，等调回来再说吧！”，许梓骁沉声道，现在母亲的气焰比以前小了不少，说几句她还是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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