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

莫风流

首页 >> 娇医有毒 >> 娇医有毒全文阅读(目录)
大家在看御天武帝我的云养女友我的极品女老师重生另嫁小叔,夫妻联手虐渣都市极品医神叶君临李子染全文免费阅读邪王嗜宠:神医狂妃萧晨女总裁的全能兵王最新更新医婿叶凡木叶伪君子
娇医有毒 莫风流 - 娇医有毒全文阅读 - 娇医有毒txt下载 - 娇医有毒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087 司医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二娃很聪明,见顾若离没有回头,他便停在巷子里没有再冲过来。

等马车走远了,顾若离才朝他走去,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二娃真聪明。”又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上元节的时候去逛庙会,给你买了花灯。”二娃见顾若离夸他,顿时高兴起来,“可惜你一直没有来,我等了你好久了。”

顾若离失笑,道:“那谢谢你了。你娘最近还好吗,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动?”

“动了。”二娃高兴的道,“他还踢我一脚了,我娘说这胎肯定是个妹妹,我就要有妹妹了。”他说着,手舞足蹈,想象着家里有个妹妹后的样子。

顾若离点头,和二娃一起进了白世英的院子。

“白姐姐。”二娃跑去了厨房,“霍姐姐来了。”

白世英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顾若离微微一笑,道:“怎么样,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那些老大夫最为古板的,但凡见到女子和他们做一样的事,就会竭尽刻薄嘲讽。

“还好。”顾若离在回廊下的摇椅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我既是去了,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说的难听我也不会任由欺负。”

白世英含笑坐在她对面,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顾若离向来只做她想做的事,别人如何看,对于她来说或许重要但绝不会影响她的立场和决定。

这是白世英欣赏她的地方之一。

“你后天去吗。”顾若离放了茶盅看着白世英,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后天是各大药方选送的制药师父炮制。”

“改时间了啊。”白世英含笑道:“我会去,去年就曾见过一位师父,手法很是新颖,颇长了见识。”

“你不参加吗。以合安堂的名义报名。”顾若离看着她,觉得白世英可以试试,不为争名夺利,只是和那些真正懂行的人切磋一番,也好知道自己的不足,“不计输赢,重在参与。”

“我不行。”白世英含笑道,“那边都是男子,我只在一边看着就足够了,若报了名岂不是……”

好像遇到这样的问题,她就开始矛盾了。

“在生理上,男子和女子是有分别的,体力上或许也有。可技艺上,不分男女。”顾若离看着白世英,道,“白姐姐不必在意这些,妄自菲薄。”

二娃蹲在一边也点着头:“嗯,女子也很厉害的,我娘就很厉害的,比我爹还厉害。”

顾若离和白世英都笑了起来。

“我去看看就好了,你别劝我了。”白世英含笑道,“你明日去吗,既然制药排在最后,那明日就是群医会诊了吧。”

顾若离点头道:“去的。”

“那祝你马到功成。”白世英微笑看着顾若离。

第二日一早他们到的时候,抄纸巷里已经沿街摆了十几张长桌,椅子等一应的东西都放好了,大夫也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走,张本超看着顾若离问道,“您坐哪里?”

如方本超和刘大夫这样的,既无有名的医馆做靠山,也没有多大的名气,是没有资格的入座的,至多站在后头听听前头有名望的大夫讨论罢了。

但顾若离不一样,昨天一语震惊四座,又有御赐悬壶济世的牌匾,一定会有她的位置。

“不知道。”顾若离扫了一圈,看到韩恭和华大夫几人已经下了车,方本超就低声道,“若是一会儿他们再欺负您,您就和昨天一样,自己找了地儿坐,不必理会那些人。”

顾若离失笑点头,道:“我便坐在首位,看他们可会将我扯开。”

“就该如此。”刘大夫也赞同,“既论医术,便只说医术,何来男女区别对待,太有辱斯文。”

大家附和的点着头。

“可惜霍繁篓了不来。”张丙中觉得霍繁篓很奇怪,“他不是最喜欢赶热闹的吗。”这么热闹,居然待在医馆里盯着人挖井。

顾若离也觉得霍繁篓这两天行事神秘,昨晚回来的很迟,今天一早喊他,他也说不来,似乎很忙,却不知道忙什么。

“霍大夫。”那边,华大夫向她招着手,“这边。”

顾若离点头,和方本超几人往人群走去,华大夫和另外两个大夫迎了过来,道:“您们才到吧,听说今天有几列难得一见的杂症,人已经在医局了。”

“那小女有幸了。”顾若离颔首应着,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尤为显目。

蔡二爷挤了过来:“霍大夫,快过来坐。”昨天没请她坐,她自己坐前面去了,让她长脸,今天便直接请她坐主位好了,反正她也喜欢,“这里,这里。”

顾若离看到,这是临首的第三张椅子,也就是说,前头坐的应该是戴韦和蔡正?

“好。”顾若离没有推辞,“有劳二爷张罗。”

张罗着你怎么死,戴二爷眉梢高高扬着,笑着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

顾若离笑笑,点头。

“戴大人,孙大人到。”人群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顾若离就看到戴韦先出来,他依旧穿着青色官袍,带着插耳官帽,微微站定目光一扫,四周皆是一片拜见之声。

他本身医术学识不凡,又刚刚晋升为太医院院正,所以很有威望。

顾若离也跟着众人拜了拜。

随他之后,马车中又下来一位老者,同样是青色官服,戴着官帽,蓄着长髯,面容生的端肃,眉间一道川字纹,显得不苟言笑,很难说话的样子。

孙大人,那就是杨清辉所说的孙道同了。

顾若离朝他看去,对方目光一转也落在她身上,淡淡一扫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回旁边的人话。

她没有上前,依旧列在人群中。

“二位大人请坐。”蔡正从医局里走了出来,扶着第一把椅子,“戴大人,请。”

戴韦和孙道同依次坐在首座第一第二的位置。

蔡正一转眼,就请顾若离:“霍大夫,请吧。”他这是在挤兑她,当着这么多大夫的面,她一个后辈,哪怕再有成就也不好坐下去。

可她要不坐,那么接下来就不知道她的位置在哪里了。

或者,就让她站着。

对比昨天她出的风头,改观了别人的看法,那么今日她若站在人后,这脸可就真的要丢尽了。

“多谢。”顾若离福了福,半点不推辞的坐在了孙道同的右手边,“蔡大夫,您也请坐。”

这可是他的位置,蔡正愕然,脸一下子纠在了一起,可真是不要脸,居然真敢坐下去了,这列位大夫哪个不比她威望高,她居然坐在人前!

可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老夫还有事。”蔡正笑着,去请韩恭,“韩老前辈,请坐!”

果然,韩恭一看自己坐在顾若离下首,顿时黑了脸,冷哼道:“一个女子,如何不知大防,如何能不避忌。”

她要避忌,她就不学医,不来这里了。顾若离起身福了福,回道:“韩前辈年逾古稀,孙大人和戴大人亦是过了不惑之年,小女更是未曾及笄,这大防……松一松,也无妨吧。”

自己说松一松?韩恭知道这丫头说话直接,便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她争执,便哼了一声,拉着椅子坐了下来。

到底不像昨天那样,抓着她无知妇孺之类的说,毕竟昨天顾若离的那一番话,带给他的冲击至此都没有散去。

“各位,都坐吧。”蔡正作为主持,招呼着后面的人落座,这样一来大家按辈分和齿序纷纷坐了下来,而各位大夫后头站着的,大多都是不曾有名望的大夫或是学徒,摩肩接踵不下百人。

留着一条街的空地,对面则站了数百的京中百姓,有的是打算来看病的,有的是单纯的来凑热闹,有的则是来卖自家货的。

“霍大夫。”忽然,对面有人挥着手,引的顾若离抬头去找,就见廖掌柜在人群里拼命的挥手,朝她竖起大拇指,顾若离失笑,转过脸去,正与孙道同的目光相撞,她微躬身道,“孙大人!”

“嗯。”孙道同打量着她,听说了许多次的霍大夫,昨天她的言论他也被人兴奋的转述了很多次,可今天还是头一回正式见到,他对她的年纪和来历没有好奇,是人都有不可言处,可是她师从何人,他却很想知道。

一开始,他只当她是杨文治收的徒弟,可杨文治说不是,且,看最近她表现的医术造诣,确实不像是杨文治的手笔。

大周还有哪个大夫,能有如此高的水平,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的来。

世人说天赋异禀他也是不信的,行医靠的就是经验,可是瞧着这个小丫头,却不得不相信,天赋异禀一说。

否则,没有办法去解释,她所带来的震撼。

孙大人只是应了一声,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别处。

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孙大人便就是顾若离朝中的人,他和杨文治的关系,以及他早先的表示,她觉得这位老者不单德高望重,且也不是迂腐守旧的人,所以,她不想早早让人知道,她和孙道同私下的交葛。

不过,等适当的时机,她一定会正式拜见一番。

今天这么多人,她还是收敛的好。

至于孙道同,自然是记得杨清辉早先说的话,等她来拜见。

“各位。”蔡正站在人前,和众人抱拳,“今日是例行的群医会诊,按例,几日前医局便招了数列杂症,已待医局内,现在将病人一一请出,请众人会诊。”

众人都有往年的经验,所以纷纷点头。

“少顷,听旁人先说。”孙道同端茶,并不看顾若离,声音轻轻的,若不细听在嘈杂之中顾若离根本听不到。

她一怔,恭敬应是。

先出来的是位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由一杆滑竿抬着出来,面色惨白,在这正月寒凉的天气里,满头大汗,喘气亦是不均。

顾若离看向他的腿,发现他右腿曲着,微微发颤的样子。

“这是……”韩恭微倾了身体,看着少年眉头打结,就听蔡正道,“此少年病有六日,还未及弱冠,至于如何得病老夫不曾探问,却也不知。”

少年被人放了下来,躺在滑竿上,蓄着一口气的样子,他的家人站在一边远远看着,满脸的担忧,又极其的期待。

杏林春会,每年都会治好几列疑难杂症,这孩子的病也瞧了许多大夫,都说不好治,他们看着心里都没底,所以听说杏林春会在招疑难杂症,他们前天立刻从通州赶了过来,指望能有法子治好。

“我来看看。”华大夫走上前,拿了手腕号脉,原脸上神色还算轻松,可渐渐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又换了左手,号完后开始按压少年的胸口,按完后则一脸的疑惑,旁边的人问道:“怎么了?”话落,也纷纷上来诊脉。

“可有口渴,大解可通?”华大夫见少年微睁着眼睛,是有意识的,便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声音虚弱,说不出话来,陪着他的父亲便代他答道:“说是口渴,却不想喝水,大解有五日未通了。”

华大夫若有所思,似乎有结论却不敢下。

“老夫看看。”韩恭走上前去,号完脉,也按压了少年的胸口,若有所思道,“喉间可有痰堵。”

这问的便又深了一层。

“有。”少年的父亲答道。

韩恭点头,道:“阳明病,典型的上湿下燥。”话落,一顿又道,“却不像是结胸,胸口不曾有硬块。”

他的话一落,旁边的几位大夫纷纷点头,华大夫就道:“在下也觉得奇怪,不敢妄下定论。”

韩恭就回头朝戴韦抱拳,道:“戴大人来一瞧,一辩老夫可曾有疏漏之处。”戴韦的内科,在目前还鲜有人能说比肩,便是他,也不敢。

像是结胸病,可是心下又没有痞硬,很难下定论。

众人就看着戴韦。

“一起,一起。”戴韦谦虚的做出请的手势,与蔡正和顾若离招呼,“二位一同来瞧。”

孙道同是擅外科,所以此病他若不想上前,观望就好了。

顾若离跟着站起来离席,随着戴韦走了过去,蔡正撇了眼顾若离,目光中阴冷一片。

“韩老先生顾虑的没有错。”戴韦号脉,又回头看着少年的父亲,“以往用药,可曾有大夫开过大陷胸汤?”

大陷胸汤是治疗结胸病的经方。

“用过。”少年的父亲答道,“方子在此。”

有人接过来递给戴韦,戴韦接在手中看了一眼,便给了韩恭,韩恭看完抚须道:“看来,此证并非是结胸病。”若不然,大陷胸汤不会没有用。

戴韦含笑,眼底高深莫测。

蔡正站在一边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扫了一眼站在人群里,非常娇小却又格外惹眼的顾若离,道:“霍大夫呢,有何高见。”

顾若离也觉得奇怪,脉她虽没有亲自诊,但听几位大夫说的话,她大概也有了数,可若不是结胸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还是头一回见。

“霍大夫请。”戴韦就朝旁边退了一步,给顾若离让开位置,“我等犹豫,望霍大夫能有结论。”

韩恭拧着眉虽有厌恶,可却也往一边让开了一步。

顾若离犹豫要不要上前。

少年的家人一看几位名医都没有辙,却请一个小姑娘上来,顿时苦了脸,可又不好说,在一边着急不已。

“是。”顾若离还是应了,上前拿了少年的手腕仔细辩证,过了一会儿按了胸口及腹部,确实如同几位大夫所言没有结块,她便抬头问少年的父亲,“他可曾说胸下疼痛?每日几时发热?”

少年父亲点头回道:“有疼痛,每日未时到酉时左右起热。”

“日晡小有潮热,舌红,苔黄腻,脉沉紧。”顾若离又附身听了少年的呼吸,便说了辩证,“有痰。大便五日不通,虽胸口无硬块,却应是结胸病无疑。”

她的话一落,蔡正立刻就接了话道:“既是结胸病,为何前面吃的药却没有用呢。”

结胸病也没有更好的方子,大陷胸汤已是很妙。

“是因为药量不足。”顾若离回头看着蔡正,道,“此病,应用峻剂。”

话一落,戴韦眼睛一亮,含笑道:“霍大夫以为,此峻剂当如何用?”

“甘遂一钱五分,大黄三钱,芒硝三钱!”顾若离道,“若体质合适,两个时辰内上下必解。”

上下必解,最直接的自是下泻通便,上吐清痰。

大黄三钱,芒硝三钱,就连甘遂都要用一钱五分,这方子也太生猛了,众人一阵哗然,孙道同从座后站了起来,到少年身边号了脉,查看了一番,拧着眉面色有些凝重。

他也觉得房子有些重,却也不能给出更好的建议。

“霍大夫这方子是不是有些……”方本超犹豫,担心的道,“这孩子才十四,又身虚,怕是熬不住这么猛的方子。”

这是泻热逐水峻剂,要是用了药泻太狠,很容易出人命。

“韩老先生以为此方可行?”戴韦朝韩恭看去,韩恭觉得可以一试,可是也犹豫着,觉得药量太多,怕这个孩子受不住,“老夫没有定论。”

戴韦又转道看向少年的父亲,问道:“我等都无良方,你可要用此方一试。”

少年的父亲也是读书人,不用人解释,也知道芒硝和大黄是什么药效,不由害怕的道:“这……这峻剂太利,怕我儿受不住啊。”话落,急着朝各位大夫行礼,“求求各位大夫,再仔细看看,想个好的又稳妥的法子啊。”

戴韦没有说话,别人自然更不能开口,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有霍大夫开了方子。”蔡正笑眯眯的看着顾若离,“霍大夫这方子有几分把握,可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啊。”

顾若离看着他没有说话。

蔡正一愣,随即又道:“各位如何看,这方子能不能试?”

谁也不敢说,要是一会儿吃出人命来,谁来负这个责任。

“抱歉啊。”蔡正用激将法,“这没人信,也不敢用,劳霍大夫再想想可还有别的方子了。”

这病,戴韦前天就看过,也提了峻剂一说,可是却又说孩子太娇不能用,所以作罢!

今天他们故意排在前头,意在诱顾若离开方子,以她以往的行医手法,必走险峻之道,果然,她一开口就用了峻剂。

这孩子自小娇养,又素来体弱,要是用量不当,拉泻上半天,恐怕结胸病没叫他丢命,这一个方剂下去,立时就能死在马桶上。

众人就看着顾若离,等着她说话。

顾若离自然知道戴韦的意思,出声道:“蔡大夫觉得,这峻剂不行,恐要了病者性命可是?”

“这老夫可不敢说,峻剂太猛,不曾用过。”蔡正摆手,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过霍大夫天赋异禀,是我们常人所不能及的。”

顾若离颔首,转眸看着戴韦,道:“戴大人,小女觉得此方可试,且不会出人命。”

“哦?”戴韦颔首道,“既然这样,那就取药煎药,喂之!”

少年的父亲一听,腿都软了,扑了过来护住自己的儿子,道:“还……还是算了,我儿性命要紧,这里治不好我们再慢慢换其他方子试,就不劳驾各位大夫了。”

顾若离没说话,治不治双向选择,她强求不了。

“霍大夫说行啊。”蔡正扶着少年的父亲,就道,“她保你儿无事,你怕什么。”

有事才好呢!

看她还怎么仗着御赐的牌匾得意。

“真……真的?”少年的父亲看着顾若离,顾若离低声道,“此病没有别的法子,老伯自己考虑好了。”

少年的父亲顿时犹豫起来,这么多人都没有法子,若是他换了别的地方,肯定也是如此,天下名医可都在这里了。

“若我儿出事怎么办。”少年的父亲看着顾若离,想要让她保证。

蔡正点头,戴二爷就在人后喊道:“霍大夫向来一言九鼎,巾帼不让须眉,你儿子要是死了,霍大夫肯定偿命啊。”

哗啦一声,大家都沸腾起来,华大夫欲言又止,想要阻止顾若离,孙道同皱着眉却不好多说什么,方本超挤过人群拉着顾若离低声道:“算了,他是死是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哪有让你偿命的道理。”

他们就是想害她而已。

“那要是活了呢。”顾若离不看戴二爷,只盯着蔡正,“蔡司医,当如何?”

是要赌,赌就赌,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出头风的。

“救活?”蔡正嘴角抽了抽,能救的活大家也不会这么犹豫了,你胆子大你就试呗,心头转过,他顺着顾若离的思路,脱口就道,“这司医我也无脸再做,让你便罢!”

“好!”顾若离爽快应了,又看着戴韦和孙道同,“请戴大人和孙大人为我二人作证,若此列失败,害了少年性命,我甘愿偿命,若少年病愈,蔡大人便辞去司医一职,举荐小女。”

刘大夫,方本超以及张丙中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两天顾若离一反常态,频频强势出风头。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里。

蔡正怔住,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顾若离会顺着杆子就爬,随即他如遭雷劈一般,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顾若离……

这个姑娘,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真的想要做医局的司医吧?

医局设了百年,莫说没有女大夫做司医,就是女人也没有进去过两个,她居然打起了这个主意。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巴蛇吞象。

“好魄力。”蔡正挑眉道,你想做京中那么医馆也要愿意推举你才成啊,“霍大夫尽管试试。”

况且,这少年死定了,而你也死定了!

顾若离点头,道:“行医便要胆大心细,蔡大人断定此方会要少年性命,是因为你没有把握,而我有!”

“无耻。”蔡正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盲目自信的大夫,还是个女人。

戴韦皱眉,看了眼蔡正,虽说赌有点画蛇添足,可蔡正自己都应了,他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不行,只得点头应了。

“若此病能治愈,以霍大夫的医术和成就坐这司医一职并不为过。”孙道同见顾若离如此自信,便对她更有信心,此时此刻他若不扶一把,便枉受杨文治所托,他起身道,“老夫愿作这证,举荐霍大夫做司医。”

何况,抛开私交,顾若离治好的病例已经不少,她还有御赐的悬壶济世的牌匾,坐司医一职,一点都不过分。

顾若离道谢,朝两人福了福,又看了眼蔡正,转身对少年的父亲道:“老伯,我赌不是碰运气,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如今我的性命和公子的性命相关,我保他无事。”又道,“不敬之处,稍后定当赔礼。”

她不该拿人性命打赌,可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这个少年也没有更好的治法,或许有,可他却不一定能熬到那一日。

少年的父亲犹豫不决,他也知道,这么多人说不行,一来是说明峻剂太狠,二来,也说明他儿子的病难治,他若不试,说不定就耽误儿子性命了。

他来回的走,额头上满是汗。

所有人就震惊的看着顾若离,这么峻的药方,她说她有十分的把握。

还和蔡大夫赌。

很狂啊。

“大言不惭。”韩恭皱眉,只说了这一句,便拂袖对少年的父亲道,“到底如何,你自己考虑清楚。”

忽然,孙道同接了话,沉声道:“糙话难听,以老夫之见,若此方无用你儿也无救了,不如一试。”

他的意思,你要不用,就是个死,现在用这个方子好歹还有希望,更何况,顾若离可是说十分把握。

少年的父亲看看孙道同,又看看顾若离,心头一横,道:“好!取药来,一试。”

众人的心又提起来,又紧张又期待,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霍大夫小小年纪,确实有魄力,敢做也敢当。

“阿丙。”顾若离回头看着张丙中,张丙中应了一声,道,“师父,我在!”

顾若离道:“记得我方才的方子没有,你扶他们进去,亲自抓药。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置芒硝,煮一二沸,再入遂末,温服一升。”

“徒儿明白。”张丙中应着,大声喊着师父,招呼人抬少年回医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对很古怪又不怕死的师徒。

戴韦含笑,道:“既有了定论,我们便看下一例吧。”话落,招手换人来。

廖掌柜在对面喊着顾若离:“霍大夫,药到病除!”

众人被他的口号喊的哭笑不得,顾若离也是一脸无奈,和廖掌柜点了点头。

“你还喊药到病除,没瞧见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说话吗。”旁边有人推廖掌柜,“大家都说不行,只有霍大夫一个人打保票,一会儿出事了怎么办,你现在喊着,岂不是丢人。”

廖掌柜一副你不识货的样子:“你不懂,霍大夫的性子,她说行就一定不假。”

旁边的人嘘声一片,毕竟她再厉害,可也不如这么多大夫厉害,随大流的道理时刻不能忘。

众人心里跌宕,记挂着少年的病,也不再回去坐了,等着下一位疑难杂症。

就见一中年男子被人搀扶出来,一瘸一拐的很痛苦的样子,旁边有人端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戴韦就介绍道:“这位是左军都督府的胡总兵,刚从滇南回来探亲,半个月前忽膝盖疼肿,先左腿,他用温盐熨之,便又攻右腿,两相反复,又雷鸣上胸,后背如万捶,实在难熬。”

这是外科吧,华大夫等人便没有上前,而是在一边看着。

有人请孙道同,他却没有上前。

“我来看看。”另外一位擅外科的大夫上前,看了半天没有说话,有人喊道,“秦大夫,你来试试?”

秦大夫自从雷武在他药馆前大闹,丢了脸面后,年后这段时间非常低调,甚至于两天来都没有出头,听人一喊顿时觉得来了机会,上前来查看了一番,道:“这是湿淫所中,用药酒涂抹揉开,再内服我店中传世经方即可。”

他话落,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毕竟秦大夫治跌打外科,也是小有名气。

“此乃内症,怎可如此草率,误认性命!”韩恭轻嗤一声,道,“速速退下,勿要丢人现眼。”这么大年纪都不如人家小姑娘,实在丢人。

原来是内科?难怪孙道同一个擅外科的大夫,没有开口,顾若离了然。

秦大夫被韩恭一训,顿时面红耳赤,怒道:“你有何方法。”

“这是湿淫所中,已惊伤胆,虽痛的厉害,但不是多难的病。”他话落,抬手向自己的药童道,“拿布帛来!”

药童应是,立刻拿了一块半臂宽七尺左右的布过来。

韩恭上前,三两下用布帛将病者的胸紧紧缠住,大家一阵不解,问道:“这……这是做什么。”

方本超也觉得奇怪,低声问顾若离:“他这是做什么?膝痛为什么缠胸?”

“他说惊胆,这在治本。病发的疾,从肚子到面,所以脸青黑,又攻腿膝所以剧痛,一会儿他应该会催吐!”这就和她治疗那位孕妇崩漏一样,看似症状是崩漏,但却病因却完全不相干。

这就需要经验和准确的判断。

看来,这位韩老先生的医术,确实不凡。

顾若离钦佩不已。

旁边的人并着方本超听她解释完后,皆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华大夫道:“霍大夫,要是你治,你也是用这个手法?”

“不会,我的法子没有韩前辈的独到。”顾若离含笑回道。

韩恭的动作一顿,余光扫了一眼顾若离,继续手下的动作,压下那人后背,伸手在他咽喉里一掏,就看那人干呕一声,随即大吐不止,不一会儿地上就是一层白沫。

吐完,拆开布帛,周总兵忽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轻松。

“好了?”旁边的人一阵惊讶,随即鼓掌叫好,“真是厉害啊。”

韩恭一脸严肃,回去桌案开了方子递给那人:“三剂,回去连吃,不必再复诊。”很有自信。

周将军连连道谢,由家人搀扶着走了。

秦大夫脸上五颜六色,实在挂不住,韩恭回头扫他一眼,拂袖道:“不学无术。”就坐了下来。

众人哄笑,秦大夫狼狈逃走。

“韩先生好手法。”戴韦抱拳,也坐了下来,扫了眼顾若离暗暗算着时间,“再请下一列如何?各位。”

大家其实都惦记着医局里的结胸病少年,只是一时不会有结果,众人便都点头应是,等着下一个病症。

说着,有个婆子抱着一个孩子出来,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瘦的只有一把骨头,歪在婆子肩膀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大家来瞧瞧。”戴韦做了请的收拾,众人待那婆子坐下来,就纷纷围了过来,就听婆子道,“我家少爷是口中有病。”他说着,哄小孩子张口,“给大夫瞧瞧。”

那孩子听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虽是嚎哭,可声音像猫一眼。

见他张嘴哭,众人就纷纷凑上前去看口中,随即又捂住鼻子退开几步。

孩子口中腐臭难闻,令人作呕。

“是喉藓。”有人捂着鼻子上前看哭闹的孩子,辨道,“难怪面黄肌瘦!”

这种病,吞一口吐沫都痛不欲生,何况吃饭。

“风火毒也。”有人道,“我曾治过一列,用臭柑橘叶可愈。”

众人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蔡正站在人后,时不时看向医局,显然心不在焉。

“霍大夫,您来看看。”华大夫向顾若离招手,“您看看,是不是喉藓。”

顾若离颔首起身,走了过去,也是查看了一遍,只觉得不像是喉藓,她有些犹豫的问婆子:“这孩子,可患过毒疮?”

“没有啊。”婆子摇头,“以前精神可好了,又白又胖,除了头疼脑热外,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顾若离就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孩子。

“霍大夫也没有瞧出来吗?”华大夫看着顾若离,“是不是喉藓?”

顾若离摇头,犹豫的道:“我觉得有些不大像,可又一时难定。”

华大夫点头,又回头去看戴韦:“戴大人,我等没有结论。”

“我瞧瞧。”戴韦走过来,拨开少年的喉头看了一眼,道,“却为阴虚喉藓。”又号脉问诊,辩证道,“非实火,而是寒凉所致,当用理阴煎,加大补元煎,虚补滋阴。”

华大夫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旁边的人听着有的点着头,有的若有所思。

韩恭喝茶,侧目看着孙大同,问道:“孙大人为何不问一番?”

“外科无疑难,老夫不过来凑热闹罢了。”孙道同笑道,“韩老先生方才一诊,实在精彩。”

韩恭摆手,凝眉道:“这没什么,老夫年少时曾见家父用过此法,今日才敢出手罢了。”他说着,扫了一眼站在人后的顾若离,又撇开了眼睛。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眼见已过了午时了,还没有结论。

也不知死活。

他想着,又看向那个喉藓的孩子,他不能定方子,所以就不打算上前。

“这理阴煎似乎有些不妥。”刘大夫隔着桌子,在那边低声应了一句,戴韦顿时转头过去找人,心头冷笑,面上前却是道,“这位大夫,有何不妥,还望赐教。”

刘大夫尴尬不已,他只是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他也说不上来。

“是有不妥。”顾若离走了过来,看和戴韦道,“因为这孩子不是实火也不是阴虚,而是梅毒。”

她就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又不敢确定,毕竟是个小孩子而已。

“梅毒?”众人唏嘘,“这不能吧,毕竟这么小的孩子。”

戴韦眉梢微挑,虽不高兴,可却没有和蔡正那样挂不住。

“这孩子的父母可曾患过梅毒?”顾若离上前来,问抱着孩子的婆子。

婆子哪里知道,摇着头道:“这……这老妇不知。”

“患过。”忽然,人群中有位女子走了过来,以薄莎裹着脸,穿着一件粉红撒花的褙子,身形婀娜多姿,眼眸若秋水一般脉脉含情,“我有他前,确实患过梅毒!”

众人哗然,没有想到父母患梅毒,也会波及胎儿?或者,梅毒也会遗传,没有听说过啊?

顾若离却是怔住,纵然对面的女自裹着脸,可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此女就是来她医馆看妇科的春容。

当时她确实说过,六年前患过梅毒,不过已经治愈了。

春容几不可闻的和顾若离点了点头,道:“霍大夫,您推断的没错,我生她前患过梅毒。”又道,“却不曾想让他受了此罪,霍大夫,我儿这病能不能治。”

那时年纪小她也不知道有了身孕,等知道时月份已深,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生下来养着,却没有想到,她曾经得的病却害了孩子。

戴韦拧着眉,脸色极其的难看,这个霍大夫实在是目无尊长,不论是谁提的辨证,她都要反驳一番,让自己出头!

可恶。

“能治。”顾若离看着春容,点头,“甘草、桔梗、山豆根、草龙胆、射干,土茯苓,浓煎,牛黄二分送服。半月后去我医馆复诊。”

“真的能治好吗?”春容激动的红了眼睛,这病在喉吃不了什么东西,若再有个一月半月,就活不成了,她激动的当即一拜,道:“多谢霍大夫,我这就去抓药煎药,诊费半月后我必亲自送与医馆。”

顾若离颔首。

春容带着婆子抱着孩子疾步而去。

“霍大夫。”华大夫问道,“梅毒一症也会传染吗?”

大家都看着顾若离,因为都没有听过梅毒也会传染的说法。

“不会。”顾若离道,“但是若怀胎时梅毒未愈,或潜伏未发,孩子就会被传染,生的孩子或是死胎,或是成梅毒带菌的孩子,幼年时会全身溃烂,若不问清楚这一点,只当普通喉藓或者毒疮治疗,就会延误时机,害了孩子性命。”

戴韦气的微微发抖,却不好发作。延误性命,不就是在说他吗?他方才不过嫌恶孩子没有细问罢了,若细细察也不只有她一人能辨证出。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又问道,“若是父亲患梅毒治愈后呢,可会影响子嗣?”

顾若离点头:“也会。”又道,“有一部分出生后会先天性心疾,但这不好预估,只能看各自情况再为定夺。”

众人哗然。

大家围着顾若离说话,戴韦便被挤在人后,他站了一刻,实在下不了台,戴二爷走了过来,笑着道:“大哥,我有事和您商量。”

戴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顺势走开。

对面的百姓一阵欢呼,如同方才韩恭那般,鼓掌喊号。

顾若离莞尔,不用看也知道是廖掌柜带头起事。

“不好了。”忽然有人站在医局门口喊道,“那少年吃药后吐泻不止,已经晕厥两次,请哪位大夫来看看。”

蔡正一直焦急等着,听着立刻就来了劲儿,道:“去什么,把人抬出来,里头逼仄看不清。”

躲在里面,还怎么让她丢人。

医局的人自然听蔡正,立刻就进去抬人,过了一会就将少年用滑竿抬了出来。

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少年已经虚脱的没个人样,比方才还不如!

“脉浮无力。”蔡正冲过来就号脉,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很不乐观啊,霍大夫。”

顾若离皱眉上前号脉,又侧目看着张丙中,张丙中低声回道:“一步未错,我亲自喂得药。”

“好。”顾若离点头,扶着少年的后背,轻捶了几下,少年忽然翻身起来,又大吐一口,只见地上皆是浓黄的痰,虽不臭却恶心不已!

众人大惊。

少年吐完白眼一翻,下身失禁,人倒了下来,脉搏皆无。

“这……”华大夫惊了一下,上去号脉,“没……没有脉象了。”

蔡正眼睛一瞪赶紧上来,随即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摇头道:“可惜了。”又看着顾若离,“霍大夫,你这可是闹出人命了啊。”

死了好啊,死得其所!

那少年的父亲,一看自己的儿子没气了,顿时大呼一声,扑了过来:“我儿,你快醒醒啊。”

嚎啕大哭起来。

“霍大夫。”戴韦坐着,目光不善的看着顾若离,“我等劝之又劝,你竟还固执用此峻剂,实在是糊涂误认性命啊。”

蔡正附和:“还胆大心细,我看你只有胆大了吧。”又摇着头,“害人性命,就是庸医,不能姑息。”

众人静默,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死了?”孙道同和韩恭一起过来查看,刘大夫和方本超则涌过来,一人一边的护着顾若离,低声道,“霍大夫,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戴韦和蔡正的意思,恐怕不能善了。

“冒失!”韩恭回头看着顾若离,满脸厌恶,孙道同也皱了眉,心里转着,想着对策。

戴韦重重叹气:“既在医局出了人命,我身为院正,就不得坐视不理。”他痛心疾首摇着头,“来人,去通知顺天府!”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霍大夫。”蔡正凑过来,冷笑道,“你那悬壶济世的牌子,这会儿可保不住你的命了。”

圣上说你悬壶济世,你却治死了人,别人能饶你,圣上也不饶你。

“这司医一职,怕是不能够了。”蔡正说的咬牙切齿,“下辈子若是投胎再做女人,就乖乖待在内宅,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一个女人就该守着女人的本分,还妄想出人投地,实为耻!”

他说的话,声音虽小,可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华大夫几人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敢帮顾若离,站在一边,一脸的惋惜。

“谁说他死了。”顾若离上前,推开少年的父亲,拉着仰躺的少年,照着他的后背,又是猛拍了几下,众人惊愕不已,愣怔的看和她的动作。

就看到,顾若离拍了三下,不轻不重。

少年起初软软的没有反应,随即忽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又再次趴在扶手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出来。

“又活了,居然又活了。”众人几乎是跳起来,方才是真的没有脉象了。

蔡正呆了,看着那少年吐了一口痰,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父亲,喊道:“父亲!”

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

因为前面少年一直不能开口,至此,他才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儿。”少年的父亲呆呆的走过去,不敢置信的道,“你这是……醒了?”

少年依旧虚弱,可比起前面却要精神百倍:“觉得舒服了许多,”又看着顾若离,“应是没事了吧?”

顾若离点头回道:“回去接着吃药,已是无妨。”

“不可能。”蔡正扑过来,抓着少年的手腕号脉,随即节节后退,摇着头不敢置信的样子,“那种峻剂,怎么可能不死。”

众人听着,就看着蔡正凝眉道:“蔡大夫,活了是喜事,您如何能说这种话。”

蔡正恍然看着众人,面色发白。

“他不死,是因为药量不多不少。”顾若离回头看他,声音自信,“峻剂便如此,多一分要人性命,少一分误认性命,蔡大人,你说呢。”

说个屁!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讲,蔡正恨不得扑过去打顾若离一顿才好。

现在好了,他这是被她套进去了,他这么这么蠢。

方本超几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张丙中更是高兴的道:“我就说我师父怎么会失手,她的医术,是不可能失手的。”关键是,以顾若离的个性,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无事最好,时间不早了。”戴韦摆手,“已过了午膳时间,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都站着没动,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稍等。”孙道同起身,看着戴韦道,“既是有赌约在先,自是要履行,如何不提便散了,戴大人,这不是君子所为。”

喜欢娇医有毒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娇医有毒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LOL:回到S6接替doinb穿书后!搬空家当下乡当知青借种末世夫妻在七零叶辰夏若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你惹她干嘛,她满空间神兽大佬从养猪开始苟在沙漠开农场,负债三百亿选择白月光后,霍总肠子悔青了杀出丛林国运,综漫婚配,我能看到属性!千秋不死人女总裁的上门龙婿都市之王牌仙尊我在盗笔捞主角女总裁的神级高手武道元解满级大佬只想当花瓶百世飞升修的什么仙
经典收藏老板,来一卦吧!重生八零:肥妞翻身记随机职业体验,满级人类震惊网友宠宠欲动:爱妃,别咬我!同路人,权海沉沦穿越梦想田园变身:武道女帝和影帝营业cp后又被送上热搜了全球巨星从被插刀开始奉旨抢亲,纨绔太子喜当娘四合院:我何雨柱,送贾张氏坐牢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狱神归来迷失禁岛给员工画饼就能暴富刚穿越的我被直播开棺我有一个大佬系统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缺月向人舒窈窕
最近更新我家米缸通古今,我来暴富你颠覆江山天地弃子让你下山复仇,你竟然震惊世界?雪鹰豪情狱医,猛!灵能少年卜凡娱乐:麦麦的专属男演员乡村小子的逆袭飞升路梦境关卡:风灵月影玩家速通龙国低调太子爷恶魔冠冕鬼神世界的我觉醒了神豪系统人在高武,我能无限刷修为文娱:开局忽悠野蛮大小姐拍电影高级技工:匠心筑梦嫌我没钱要分手,我成财神你哭啥重生之回到80年代放弃帝都太子,你选白月光后悔啥你们别想俘获我,我要当渣男圈养修仙
娇医有毒 莫风流 - 娇医有毒txt下载 - 娇医有毒最新章节 - 娇医有毒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