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君临这样当面夸奖，夸得还那么狠。
秦汐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忍不住又挠了挠脸。
不过陆君临，好像，也没必要骗自己啊。
“可是没有陆少将，如果不是你让赵先生帮忙，我永远不可能让VCA公司看到我的创意啊。”秦汐看着陆君临，“所以还是要谢谢你，也要谢谢赵先生。”
“举手之劳。”陆君临淡淡说道：“他不过随手发份传真而已。”
他缓步从楼上走下来。
离秦汐近一点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没喝酒？”
“赫拉姐要保护嗓子，明天我还要拍戏，也不能总喝啊。”秦汐说。
“今天拍戏顺利吗？”陆君临语气随意地问道。
“还不错。”秦汐点头，“导演很好，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很好，今天拍的几场戏也不算难。”
“嗯。”陆君临问：“喜欢吗？”
“还不错啊。”秦汐老实回答：“拍戏，其实挺有趣的。可以在电影里，去经历别人的人生，去做一次自己，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的那样的人。挺好。”
“比如呢？”
不知不觉间，秦汐和陆君临并排在双人沙发上坐下。
陆君临引导着话题，但慢慢将话题的主导权交给了秦汐。
她聊片场的事，聊拍戏遇到的趣事，聊电影角色和自己的理解……
明明在回家的路上，秦汐是觉得困了的。
但是和陆君临聊了会儿，她反而觉得精神许多。
“我今天才算知道为什么对简老师，总是赞誉与抱怨齐飞。”秦汐眉飞色舞地说道：“今天拍一幕戏的时候，为了追求最好的角度，他愣是让摄像师扛着巨大的机器，一点一点挪角度。真的是一点一点……”
秦汐伸出手，比了个一寸左右的位置：“就这么一寸一寸试过去。”
她叹了口气，又是赞叹又是佩服：“所以他拍的电影，才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喜欢当导演还是演员？”陆君临突然问道。
秦汐一下沉默了。
她迟疑了会儿，转头看向陆君临：“其实今天，VCA公司的广告部主管给我打过电话。”
她仰靠在沙发背上，胳膊横过去遮住眼睛：“他们想请我拍赫拉姐的广告。”
“嗯。”陆君临应了声。
“我当时以为是你的意思，不敢祸害他们，所以拒绝了。”秦汐说。
“哦？”陆君临又淡淡应了声：“现在后悔了？”
“一点点吧。”秦汐一只胳膊仍然横在眼前。
她抬起另一只手，也比了个一寸左右的距离：“老实说，有一点点后悔。”
这些话，她没有和赫拉说，没有和莫北城说，甚至没有和好友顾墨说过。
今天在摄影棚拍戏的时候，她突然发现。
她确实很喜欢演戏的感觉。
但是和做演员比起来，她更羡慕的，是简繁那个位置。
可以将自己想表达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那种如同创世神一般的，站在山巅俯瞰自己所创造的世界。
那种豪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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