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言三少压根就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他大大方方地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深一些：“在巴黎的时候，我那么骄傲的儿子，宁可颠沛流离，宁可潦倒度日，宁可自己被人轻贱……都不肯向我低头的儿子。第一次，为了个女人……”
“不！”言三少玩味一笑，“为了个女孩，竟然愿意在我面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我就对这个秦汐，很好奇了。”
莫北城缓缓站直身体，眯起了眼睛。
“同样也是在巴黎，我以为你应该能看清你面对的敌人。”言三少淡淡说道：“她是陆君临的人。陆君临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又怎样？”莫北城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
他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目光也比刚才更加锋锐。
站在言三少面前的莫北城，再不是和秦汐一起时，那个年轻努力还带了点莽撞的直白热情的莫北城。
他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见到的父亲。
“我很高兴啊。”言三少“呵呵”笑出声，“我的儿子，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有一个强大到几乎无敌的情敌。”
他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愉快，完全无视莫北城脸上的寒意。
“因为只有这样，我那个无欲则刚，看起来毫无破绽的儿子，才会露出他柔软的一面。我才能有机可乘嘛。”言三少毫不在意地，耐心解释道。
莫北城的双手，握得更紧。
他原本修长的手指都变得苍白，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北城……”言三少慵懒地笑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可以继续做演员，可以去追求你的梦想和自由。可是啊，即使你在这条道路上，走到巅峰，走到前人从未企及过的高峰。你的情敌，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将你彻底碾碎。”
他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甘心吗？你是不是还想像上次在巴黎时一样，你为她疯狂，为她求我，为她奔跑在夜色巴黎的大街小巷，差点翻遍整个巴黎。她却躺在别的男人……”
“够了！”莫北城厉声打断了言三少的话。
他的目光，深沉如海。
眼底深处，逐渐冻结成冰：“你赢了。”
他说。
“不！”言三少笑笑，“不是我赢了，北城。是我们赢了。”
他大笑着上前，张开双臂拥抱站得笔挺的青年。
青年比他还高一些，年轻的身体挺拔却僵硬。
莫北城仍由这个从未主动拥抱过自己的父亲，在这个陌生的酒店顶层，上演着他们谁都不熟悉的父慈子孝。
“我不会跟你去巴黎。”他冷冷说道：“我要留下来。”
“早猜到了。”言三少毫不介意地说道。
他放开莫北城，拍拍他的肩：“过几天，去言家在海城的分公司露个面吧。”
*
秦汐是主动坐上副驾驶座的。
陆君临还站在车门外，她就已经拉开车门，主动坐了进去。
她等了会儿，陆君临却还是站在车外。
秦汐探出头，看着明显愣了下神的陆君临，冲他摆摆手，大方问道：“陆少将，你不上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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