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舟霂燃面对柳慧如还有心情调侃，“本来早就死去的人，再死一遍也无所谓吧？”
杨泽被舟霂燃的态度逗笑了，嘴角微勾，那双凶狠的眼也变得柔和。
柳慧如茫然地看向舟霂燃。
“你也知道他要对杨泽动手才支开我的不是？这时候装什么无辜？你不是要扮演好妈妈？这个时候好妈妈是这样？”
舟霂燃那张嘴叭叭的嘲讽得没完，不过多亏了这个漏洞才使得他完全脱离柳慧如的温柔陷阱。
虽然这会他看着放松，实际背后已经出了冷汗，刚刚就不该和柳慧如单独出去，他不能失去杨泽这个队友，更无法预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倒也不是落井下石……柳慧如，你们扮演我们父母的时候是什么心态？”
舟霂燃分给杨泽三根香。
柳慧如身体微微颤抖，撇开头，小声自嘲：“原来我的付出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刚刚那个举动就被你钉死了。”
“他家暴你，你还……”在乎他？
舟霂燃话说到一半没再继续说。
柳慧如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再问也不会有另个回答。
柳慧如听到家暴两字眼神突然狠厉，不过再次抬头又变回那副柔弱悲痛的模样。
舟霂燃已经放弃和柳慧如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人家丈夫已经成了一捧黑灰，确实难保理智尚存。
二人恭敬拜完天神，至今都还未发现拜天神的好处，也没有坏处。
舟霂燃离开前检查了阳台的推拉门，而楼下的柳慧如到现在都不曾准备祭祀仪式，是因为杀不死游客干脆不办了？
他想了想，没有理会蹲坐地上的女人。
柳慧如看向那堆黑灰，眼神从温柔到游离，再到讽刺。
“你看看你，再活一次也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杀死……你多招人恨啊？什么都怨我，还敢打我？”
柳慧如的手指在黑灰中划动。
“这段时间真是被你恶心死了，有些人装模作样久了，也让人忘不掉是个混蛋。他们都还记得你，不过他们也是混蛋。”
柳慧如突然发笑，笑声得意。
她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口，“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尸旗该换了……”
方桥呼呼大睡，对自己的处境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反正死不了，只不过大家缺了点信任而已。
杨泽给方桥解绑，“老实点。”
方桥瞥了眼杨泽没言语，这个男人的口吻很像警察，不过行为倒像是个歹徒。
“我说，我们能不能敞开心扉聊一聊，别一言不合给我绑着了？”
方桥的语气痞里痞气，那副不着调的模样让人拳头发痒，但好在二人，一个不爱打架，一个情绪压根起不来。
“别废话。”舟霂燃没好气地说了句，从兜里掏出风铃挂在窗檐。
“听着，不许摘下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摘下来。若是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难过，只是还得接待另个人。”
方桥一脸懵逼。
舟霂燃笑着倾身，在方桥耳边说：“再认识人好麻烦的，你活久一点，大奖就是你的。”
方桥怀里被塞了东西，低头一看舟霂燃竟把游客指南还给他了。
“你……还我了？”
方桥有些害怕：这是什么意思？跟他划清界限？
“给你……你们先拿着，这个可以用来要挟我，没有了它我也没法兑换大奖。”
方桥麻溜站起身，就要把游客指南给到舟霂燃，只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两双漠然的眸子。
舟霂燃对方桥没有任何兴趣，他倒希望这是个不会作妖的死物。
“别了。好好活着吧。”
舟霂燃回想柳慧如的一言一行，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这女人感觉不对劲，可他没有证据。
他大步走出房间，给杨泽从员工宿舍找到一张身份牌，上面写的职位是客房服务。
“戴上。”
舟霂燃声音冷淡，办完这事又走向其他房间，一副想找到什么的模样。
杨泽沉默地跟在后面，半晌才声音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也说不好，如果能有发现就好了……你觉得柳慧如有什么问题？”
舟霂燃终于问了出来。
他想或许因为平时接触太多了，所以反而容易忽略一些重要的信息，那么旁观的杨泽或许能知道什么。
杨泽眉心微蹙，转而看向舟霂燃，他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舟霂燃：你可能想多了。
相比无法自控的村民，最让人在意的反而是那位老人。
“希望是我想多了。”
舟霂燃想到给纸人上色的人，难道是那个老人？所以看迟迟队伍不来所以那天晚上才赶到的这么及时？
这么一想似乎也对，为自己的小重孙女上妆色也合情合理。
这种家族传承，也只有老人能掌握得如此好。
这样就又有一个问题，既然能复活村民，为什么不复活孩子呢？反而复活了一群为了利益争执的大人。
是想让天选者调解矛盾？
舟霂燃托腮想了想，从前台走出去，又来到了444号房，在他身后还跟了个沉默的大尾巴。
因为有房间钥匙，舟霂燃敲了敲门，得了应声就推门进去，正好和门口的方桥对上脸。
“抱歉，我进来的太快了。”
舟霂燃嘴上说着抱歉，行动上却很自然地走进房间。
“我想问你个问题。”
方桥忙点头，他就怕自己没用了。
“这个村子还有没有传闻，你知道的，任何传闻都行。”
舟霂燃眸光沉沉，余光看到窗外的月亮离他们很近，淡黄色的光幕如流沙般卸下。
今天不太对劲。
不知是尸旗的缘故，还是它做了手脚。
“我想想……死的好像是孩子，不对，可能死的也有大人……据说家族很大，传承悠久，所以什么都听族老的……可是，因为受的教育不同，起了分歧就，就，不接受族老安排……族老好像要把村子传给小辈……”
方桥尽量把话说清楚，只是他停下后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话里多少是从网上看到的，多少是自己临时现编的，还有自己的添油加醋，已经记不清了。
就是现在再回想，也是想不起自己都说了什么。
舟霂燃有点走神，从方桥一开口他就知道问错了人。
不过死的是孩子？
还要等挖出来看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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