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苏杉杉摊牌后的第三天，郭童箬才再次见到她。
这是队里统一排练，郭童箬上任队长后给大家定下的规矩。
奈何最近恩队队内气压实在是低。
队长、副队长都和拍档出了问题，队里平时最安稳的cp也隐隐有闹矛盾。
郭童箬有努力在活跃气氛，大家或多或少也捧场，但暗暗还是有了分裂感。
小队长站在舞蹈室最前头，扫了一圈有气无力的众人，目光冷不丁和苏杉杉对上。
对方低下头，神色莫辨。
郭童箬也实在没精力去辨。
移开视线，又看到了韩家乐。
糟心。
小王子苦恼地捂着胸口，给最前面的小白狗吓了一跳。
“箬箬，你看，我们也跳了好久了，要不……”
柏欣妤这话完全就是胡诌。
她们是“霸占”练习室挺久的了，但成员都是先先后后地来，凑齐了还要碍于微妙的气氛。
也幸好没别人要来排练。
“我们其实无所谓，但你需要休息一下。”
郭童箬扭过头看向赵佳蕊，身材高挑的少女将“无所谓”的气质贯彻得由里及外，除了眼神里透露出对她的关心，整个人都一副冷淡的样子。
“唔，那先休息下吧。”郭童箬叹了口气。
屋里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了一起，郭童箬一个人站着，看下去颇有些泾渭分明。
其实大家平时也都是这样的，但是在奇怪的气氛的笼罩下，看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分裂感。
郭童箬又低头看了看坐在她脚边的赵佳蕊，和隔了一点距离靠在墙上的周诗雨。
“往那边点，给我腾个位置。”郭童箬拍了拍赵佳蕊的头。
赵佳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听话地挪了位置。
周诗雨看着郭童箬盘腿坐下，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讲起了悄悄话，盯着地板上她和小队长隔得更远的距离愣神。
直到颜沁走过来占据了这块空位。
周诗雨往后缩了缩，又被沁姐拉回来了。
郭童箬本意是想找赵佳蕊问问另外那两对的情况，奈何蕊子知道的还没小郭多呢，两个人干脆就凑在一起想办法。
身边的空间冷不丁缩小，小队长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好久没仔细说过话的姐姐。
“姐？咋了？”
“是这样的。”颜沁正色道，“我觉得我们这个排练可以暂时停一下。”
郭童箬一愣，似乎没想到是颜沁来说这话。
复又想了想。
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赵佳蕊则转过头，视线在排练室里来回漂移。
“现在这样的效率，实话实说，是浪费时间，而且，我们也不排新公演，磨合期也过了好久了，当时确实很需要多一起相处，但是现在……”
颜沁的话算是很直白了。
郭童箬点点头，真诚的目光移向周诗雨：“那粥粥姐姐觉得呢？”
周诗雨玩手机的手一顿，郭童箬坦率的眼神反倒让她摸不清小队长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郭童箬也看出周诗雨的纠结，也不为难人，又转头看向赵佳蕊。
“我都听你的。”平淡的声音抢答道。
“好吧。”小队长低下头，指尖摩挲着衣角，声音却跟扩音器似的，“大家都回去吧，今天就到这儿。”
满屋子的视线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郭童箬只低着头扒拉自己的手机，仿佛一点都没察觉。
屋里沉寂了一阵，周诗雨和得到颜沁眼神的张睿婕率先站起来，小恩人们才又一堆一堆地离开。
“姐姐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郭童箬的声音唤醒了放空的颜沁，颜沁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经到饭点了。
“你们两个今天约了饭？”颜沁问。
“没有啊。”郭童箬关上手机，摇摇头，“只是时间到了。”
这么肯定她会和你一起去？
颜沁抿着嘴，把话咽回肚子里。
那我呢？
“我……你们去吃吧。”
“那我们再坐会儿，姐姐拜拜。”
小狗乖巧地挥着手，颜沁心里却隐隐觉得难受。
两个长手长脚的目送着沁姐离开，才姗姗起身。
郭童箬浮夸地趴在赵佳蕊身上，嘟着嘴哼哼唧唧：“哎呀，蕊子啊，我就只有你啦。”
赵佳蕊在郭童箬没看到地方悄悄勾起嘴角：“那你还把沁姐赶走，后悔了吧？”
“哼！才没有。”郭童箬把脸贴在赵佳蕊肩上，从后面挂住蕊子哥，“我们去吃什么？要不要叫上coco？”
“呵。”赵佳蕊冷笑了一声，“又找新姐姐了？还挖我墙角？”
“什么叫‘新’姐姐？我和coco认识可比你早！”小王子不服。
“行，那你去吧，看聪聪理不理你。”赵佳蕊也不动了，就等着郭童箬从自己身上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郭童箬非但不下去，反而一跃而上，跳到赵佳蕊身上。
赵佳蕊耳廓有些热，慌忙扶住小队长，脚步一踉跄，勉强稳住身形。
“你好重啊！”赵佳蕊吐槽，“跟我们在沈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背上的人没有回话，两个人紧贴的身体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好半晌，赵佳蕊才听到耳边传来悠悠的声音：“那当然，我们已经长大了，沈阳也不在了。”
“你别难过。”赵佳蕊能感觉到小队长的苦闷，但总觉得那不是因为豫珑城，又或者说，没有直接的干系。
“我没有难过。”郭童箬认真地说，“我和沈阳也不过是一年的缘分而已。”
“一年半吧。”赵佳蕊纠正道。
郭童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话。
“蕊子，如果让你当我的副队长，你愿意吗？”
赵佳蕊皱起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看啊，队里就我们俩年纪最小，以后肯定有这么一天的。”
郭童箬笑着回答，但赵佳蕊总觉得这个笑容有深意。
“那卢天惠呢？”赵佳蕊沉着声反问。
“小肥太心软了。”
“那你是说我不心软咯？”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
郭童箬暴跳如雷了一秒，愤愤地从赵佳蕊身上下来了。
赵佳蕊无奈地给小队长顺毛：“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不如想想一会儿吃什么。”
“有用的。”郭童箬坚持到，“你先答应我。”
“我还能不答应你啊？”赵佳蕊搞不懂郭童箬这是闹哪样，她只知道她是真的饿了。
“那你不能反悔！”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反悔的。”赵佳蕊戳了戳郭童箬的脑门，“倒是你，答应我的事儿老不做数。”
“等你当上我的副队长，我就都兑现。”郭童箬承诺道。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执着啊？”赵佳蕊真是受够了。
郭童箬没有正面回答，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地抛出一个新问题。
“蕊子，你会一直在吗？”
“我们俩差一年呢。”
“会吗？”郭童箬没有放过赵佳蕊。
“会！”赵佳蕊一咬牙。
“好。”小队长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
“我想有个家，想让恩队变成一个家，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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