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木宛反常的穿着和临岐的蘅芜苑中满院的铃铛，早该让他察觉到的。
可正因为她大大咧咧的反常，反而更让木承宪坚信这就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是遇见了一些事。
木宛的手指轻轻拨了拨小笼子，“女儿的一切行程不都是在爹爹手中掌控着，爹爹怎么不知道女儿遇见什么事了？”
木承宪略微提高了声音，“木宛！”
这个女儿向来最是乖巧，他承认，默许木瑶的行为和接进两个木姓少女是有点对不住木宛，但这并不代表身为子女她就可以这么阴阳怪气地挑衅他。
木宛好脾气地应了声，又笑笑，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问题，“我曾跟陛下说过，陛下愿意娶，我就愿意嫁，毕竟是先帝金口玉言定下的婚约，女儿身为一个小小的郡主，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反抗的。”
木承宪心口有几分郁闷，只是没办法，只能顺着她的话，“陛下为你重修了鸾云台，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啊，鸾云台啊。”木宛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啊，若是陛下的意思是给我住，那就只能从命咯。”
木承宪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却试出了最坏的结果。
他本意只是想关心一下女儿和女婿的。
没想到女婿那边一切好说，女儿却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也罢，”木承宪道，“陛下待你不薄，你入了宫自要全心全意伺候陛下，不要在选秀等问题上闹情绪。”
木宛又是顺从地应承。
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真实的情绪。
木承宪不知道这样的木宛入宫之后于木家而言是好是坏，他心里忽然对木娴木柔多了几分指望。
木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盈盈地退了出去。
剑云将她们送回蘅芜苑，时候不早了，院子里也没什么人，木宛却看见了木娴在等她。
“郡主。”木娴看见她立刻迎了上来。
木宛眉眼柔和，“怎么坐在外面？多冷的天啊，南扶真是不知轻重，回头我要好好罚她。”
南扶立刻认错，木娴赶紧虚虚拦了一下，然后看见木宛坐在了她的对面，“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娴看了看四周，还是在蘅芜苑的小院里没错，又看了看刚才还在诚恳认错的南扶，后者已经恢复了情绪，立刻捧了蜂蜜水和山楂片过来。
所以木宛真不打算让她进屋？
木娴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多做纠缠，于是也跟着坐回去，“娴儿承蒙招待，下午又没同郡主多说几句，所以想多和郡主聊聊天，毕竟郡主是陛下未来的正妻，娴儿实在是有些好奇。”
木宛捏起山楂片，小口小口咬碎，带着甜度的天然酸味慢慢充斥口腔内，她又抿了一口蜂蜜水。
“你问过你那个妹妹了吗，来找我之前？”
木娴一懵，“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装傻，木宛却并不愿意陪她在外面挨冻，又掰下一小块山楂片，她脸上那种程式化的笑消失了，“我建议你，以后再有什么打算之前，先问问你那个妹妹，毕竟，我不是很喜欢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木娴脸色一白，勉强地笑，“郡主在说什么呢，娴儿只是想找郡主聊聊天，怎么还要跟柔儿说一声呢？”
木宛停下吃的，抬眼认真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解释，“我确实和陛下有婚约，还是陛下亲自去向先帝求来的，怎么，羡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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