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悲痛万分和懊悔不已的余正则,张长定看不出他有任何做作,长叹一声,道:“那后面你为何没有替宗主挡下血魔?”
余正则擦了一把鼻涕,哽咽道:“变故发生后,弟子立刻发出了求救信号,然后想替师尊挡下血魔,但是血魔偷袭成功后,就使出九转紫元剑法,招招狠辣,死缠着师尊,我根本无从出剑,最后大着胆子刺出一剑,但是被血魔九转紫元剑法中巧劲一拨,这一剑变成了刺向师尊,吓得弟子急忙撒手撤剑。只怪弟子修为太低,帮不到师尊,弟子对不起师尊,对不起洞阳馆上下。”
余正则是洞阳馆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如果连他也插不下手,那证明血魔的修为已是顶尖,不会弱于未受伤的道宗杜冲。
张长定没想到杜冲和余正则的捉拿血魔计划,最后是这个结果。当时他还劝杜冲,在偏院附近做好埋伏,但是杜冲坚决不让,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道宗杜冲已死,洞阳馆群龙无首,所有年轻弟子都看着张长定,此刻他是洞阳馆身份最高之人,众弟子都等着他拿主意。
虽然杜冲已死,但是“一日杀一人”的恐惧仍在洞阳馆上空飘扬,今晚逃走的血魔长风,必然会卷土重来,兑现他那“一日杀一人”的诺言。
对此,张长定没有特别好的应对之法,只能嘱咐馆内弟子八人一组,做好戒备,不要落单。
血魔长风逃出先天象数元阳阵的包围圈后,并没有走远,看着余正则那神乎其神的演技,不自禁生出佩服之感,只有这种善于伪装、演戏的人,才能在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回想起当年余正则从铁煞手中救下他的情形,那演技也是出神入化,以至于他从未怀疑过余正则是内鬼,若非甘辰揭露真相,他还一直对余正则感恩戴德。
今天“一日杀一人”的任务指标超额完成,长风看着惊惧的洞阳馆门人,内心生出一声冷笑,姑且休息一天,后天再送一波恐惧给洞阳馆门人。
杜冲死了,洞阳馆的重担一下压在了张长定的肩上,当下最要紧的是处理道宗杜冲的后事,他在犹豫要不要对外发丧。
道宗杜冲之死,必然在整个仙原大地引起地震,此前畏惧杜冲的各大玄门正派,或将不再以洞阳馆马首是瞻,尤其是流火庭。
随着朗玉屠杀了包括李道成、常书在内的四十二名洞阳馆门人,而今再加上道宗杜冲死在血魔手上,洞阳馆的实力被大大削弱,已经不如流火庭势力雄厚,再想以天下第一大玄门正派来领导各派,只怕是千难万难。
当年道宗广成子失踪后,以洞阳馆为首的各大玄门正派就不怎么买天玄门的账,如今轮到洞阳馆要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仿佛一个轮回。
杜冲的灵堂搭建在洞阳馆的大殿内,张长定看着忙碌的馆内弟子,叫过余正则,问道:“正则,宗主之死,你觉得有必要发丧吗?”
而今,洞阳馆内能与张长定协商事情的,只有余正则一人了。
余正则道:“师叔,弟子觉得,各大玄门正派都清楚,我们现在正在应付朗玉和血魔的纠缠,若是此刻将师尊被血魔杀害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会引起各大玄门正派的骚乱,他们将不再听从于洞阳馆,反而会趁机争夺仙原大地的各座城池。这必将会引起玄门正派之间的血战,导致玄门正派分崩离析。”
这些后果,张长定都预料到了,道:“事情或许会如此发展,但是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宗主之死终究会被各大玄门正派知悉,到时引起的反弹只会更可怕。”
“师叔所忧虑也并非没有道理,但请师叔想一想,师尊生前曾说过有神秘势力与我们玄门正派为敌,若是此时将师尊被杀害的消息传出去,玄门正派为争夺城池而自相残杀,那岂不是给了神秘势力可趁之机?这等于是通知神秘势力快来入主仙原大地,收拾骚乱的残局。”
张长定听后,心中一惊,若非余正则提醒,他差点铸成大错,杜冲之死的消息是必须封锁,一丁点儿风声也不能走漏。一旦消息走漏,仙原大地将会陷入一个大混乱局面,并为神秘势力入主仙原大地创造最佳良机。
他即刻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否则门规处理。他是洞阳馆的执法长老,执法之严,铁面无私,洞阳馆门人是一清二楚,没有人敢有任何违逆之心。
大殿的灵堂上,杜冲的雷阳剑和太极八卦镜供奉在灵前,这是洞阳馆的镇派之宝,是馆主持有之物,等杜冲下葬后,这两件宝物暂由张长定这个代掌门持有。
由于不能声张,杜冲的丧事准备得很简单,众弟子轮流守灵,只待停灵七日后下葬。
既然不能走漏消息,那洞阳馆所有门人必须待在馆内,禁止外出。可是血魔“一日杀一人”留下的恐惧阴影在洞阳馆上空盘旋,对洞阳馆弟子来说,是内心无法磨灭的恐慌。
而今杜冲已死,真正能保护他们的人也没了,若非慑于张长定的执法威力,只怕这些弟子早已悄声逃亡。
头一夜的守灵,是余正则带着其余七名弟子,散落在大殿上。他们所处的位置,暗合了先天象数元阳阵的站位,这是为了避免血魔来偷袭时,仓促之间无法结阵。
而且他们在灵堂内设了结界,只要血魔敢现身灵堂,就没有机会借土遁术逃走。
现在血魔是洞阳馆头一个要应付的大敌,他们的防御只能围绕血魔展开。虽然最大的敌人是杜冲口中的神秘势力,但是该势力神出鬼没,不可捉摸,张长定等人还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理,走一步看一步。
张长定将事情安排妥当,劳累了一天的他,嘱咐余正则守好灵堂,准备回房休息,只有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处理后续不可预知的变故。
就在他转身要离去时,一阵微风吹入灵堂,在灯光的照射,一个人影投射在灵前的太极八卦镜上,映射出一张头发、胡须皆是花白的老人面孔。
“是谁?”张长定喝问道。
余正则等八名洞阳馆弟子纷纷拔剑,先天象数元阳阵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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