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国一脑门问号，啥玩意儿？
啥感谢信？
噗嗤！
周小白和丁秋楠顿时就笑喷了，刚才的坏心情顿时消散一空。
等到两人回到厂医办公室前，就看到许大茂被担架送上救护车，朝着轧钢厂外驶去。
“怎么回事啊？”丁秋楠叫住准备返回的同事。
“不知道怎么就昏迷了，我们这里没有抢救设备，就打了军总医院的电话，他们马上就派车过来了。”同事一口气回道，“这种天气，也不会中暑啊！不过我稍稍给他做了检查，他应该是挨了打。”
挨打了？
什么人会在厂子里打人？
“该不会又是傻柱打得他吧？”周小白一语成谶道。
“傻柱放出来了？”那男医生也是一脸诧异，“怪不得，刚才还以为认错了呢！”
许大茂在厂区昏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杨厂长的耳中，他让王秘书去找来傻柱询问，傻柱居然矢口否认。
“既然不是你干的，回去好好做事，别再犯浑，聋老太太这次舍了不小的面子，你该长长心了！”杨厂长说完就下达了逐客令，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傻柱这个人。
反倒是三食堂的南易，今天有兄弟单位的厂长来调研，就当面夸赞了南易的手艺。
“一食堂现在谁掌勺？”杨厂长问了一句王秘书。
“听说是傻柱的徒弟，叫马华的，之前郝拥军给他帮了把忙。”王秘书汇报起来。
“马华？这个人怎么样？”杨厂长有心让傻柱恢复原职，如果一食堂真的在马华手上无法挑大梁，就不能冒险。
“听今天去一食堂的工人师傅说，一食堂的伙食已经回到正轨，而且也根绝了抖勺的陋习，只是傻柱还是会抖勺就是了。”王秘书恰到好处的给傻柱上了一点眼药。
“你盯着点，要是傻柱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一食堂，就让他去扫厕所！”杨厂长虽然给了聋老太太面子重新给傻柱一个机会，但是他如果把握不住，也不能怪他。
管着一家数万人规模的大厂，不能总是围着少数人转悠。
“那个郝拥军现在怎么安排的？”杨厂长喝了一口茶水，又问道。
“柳工来这里找过您好几次了，希望可以将郝拥军弄到他们维修车间那边去帮忙。”王秘书苦笑着，“我只说你最近比较忙，都不在厂子里，搪塞过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敷衍老头子！”门外传来柳工不满的声音，“杨厂长，今天我得不到准确的答复，我还就不走了！现在各大车间都有维护设备的工作，我们维修部就大猫小猫三两只，真的没有人手了！这次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好苗子，你还不愿意放人吗？那我只能去轻工局找大领导叫屈了！”
杨厂长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些工程师也是，总是盯着三瓜俩枣的，厂子里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老子还没焐热，就要被你们抢来抢去的。
娄半城刚才也在旁敲侧击，平时他是不会来轧钢厂的，别是他也看上了郝拥军吧？
在这个敏感时期，还是要看紧这小子才行。
“郝拥军那小子捣鼓出来的三样发明，我们还需要做最后的研究才能考虑能不能加大生产，你现在维修车间就要挖他过去，不行，绝对不行！”杨厂长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你就算是捅到工业部也没用！”
“那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遇到设备故障，就要找苏联专家来维修，他们那些人什么尿性您也知道，我听说这小子邪乎，还懂俄语是不是？”柳工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样，如果哪天设备出故障了，让他来帮下忙，翻译一下使用说明上的内容，让我们也好有机会练个手，别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去麻烦人家苏联专家，关键这些人一来就要派人去陪酒，一两斤白酒都摆不平，老谢上次都喝的胃出血了你知道吗？”
这家事情杨厂长还真知道，为此他还亲自带去了轻工局领导的慰问。
“那行，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他俄语也就是二把刀，很多专业术语也要查资料才行的。”杨厂长终于放软话了，柳工这才满意的走出办公室。
揉捏着额头，杨厂长又喝了一口水，“你说这小子现在成了香饽饽了！到底是福星呢？还是...”
“自然是福星啊！”王秘书现在对这个郝拥军也是佩服的紧，回到家里就要听他大哥一通吹嘘，就好像郝拥军已经在轻工局挂单了一样，“轻工局那边好像也有意思，要让郝拥军挂一个顾问的名头，只是学历的关系，被耽搁了。大领导可能会让郝拥军抽空自学高中知识，回头去试着考大学呢！”
啥？
这下轮到杨厂长不淡定了，他可以用各种理由敷衍柳工，但是大领导啊！
他真不敢。
“许大茂昏迷的事情，你也盯一下，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杨厂长指了指王秘书，“我还是有些怀疑傻柱干的，这家伙一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不好，如果真是他做的，郝拥军就危险了！郝拥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郝拥军现在已经在八车间里，梁拉蒂给他当下手，给一旁的李二牛唬的一愣一愣的。
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刘光天还在郝拥军的工位上熟悉卡尺等检测工具，那个铁桶里目前一个不合格的工件都没有。
王三炮来过几次了，对郝拥军推荐的刘光天甚是满意，这家伙坐的住，还认真，是个可造之材。
他顿时有了爱才之心。
郝拥军也是他收的，算起来刘光天就是他的徒孙了。
“光天，你别起来，坐着！”王三炮将一串钥匙递给他，“这个你收好，宿舍的钥匙和橱柜的钥匙都在这里，宿舍的地址不远，回头你找郝建国，他知道轧钢厂的宿舍的具体位置！目前是临时调派给你的，一应家具都没有，除了板床外，被褥什么的，你得慢慢凑齐，或者直接从家里带。这些里一个次品都没有？”
刘光天摇头苦笑。
“这小子已经恐怖如斯了！”王三炮咋舌不已。
陈主任此刻就站在梁拉蒂的工位附近，头上戴着金属面罩，这是他自己的装备，今天也是第一次使用。
他是给郝拥军送装备过来的，虽然名义上是一级焊工学徒，但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有了七级焊工的实力，整个八车间里就只有两个六级焊工，算上梁拉蒂才三个人，但是要论七级焊工实力的话，梁拉蒂和郝拥军舍我其谁？
“小梁啊！”陈主任迟迟不愿离开，“我是觉得得适当的给你加加担子了，你虽然来我们轧钢厂不久，但是你的工作效率和态度都是有目共睹的，同时你也带出了这么优秀的后起之秀，所以，我想让你成为我们八车间的生产组长，你觉得怎么样？”
“可我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平时没法加班啊！”梁拉蒂确实有实际困难。
“你似乎对生产组长有什么误解，你的工作以后就是考勤和统计，统计的工作可以放到白天干嘛！”陈主任说着，又看向郝拥军那边，“这不是隔壁的李二牛吗？怎么他也跑这里来了？”
“来学习焊工技能的。”梁拉蒂不好意思道。
“小梁，这个我要表扬你一下了！”陈主任恍然，“郝拥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要他们可以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嘛！是不是？”
“是什么是？”身后传来王三炮不满的声音，“你挖了老子一个人还不够，又挖一个？李二牛，你知会过我吗？就跑过来了？”
李二牛有些慌乱，旷工被抓包了。
“主任，我给你说过啊！你同意的啊！”李二牛支支吾吾起来，“况且我今天的任务早就完成了，才过来的。”
“那行，你要是也能和郝拥军一样，工件误差率低于...三成，我就允许你过来进步！”王三炮含糊了半天，将指标提升到三成，实际上这个指标很弹性的，因为人不是机器，误差是难免的，只要不超过0.02就没事。
像是郝拥军这样，每个都像是机器制作出来的，误差均在0.01左右，别说七车间，整个轧钢厂那么多车间老八级工程师都没几个可以做到。
“对了，二牛哥，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爹是二车间的锻工吧？”郝拥军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话听到王三炮和陈主任耳朵里，都是一惊，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啊？我没给你说过吗？他和你们院里的刘海中都是锻工七级，这辈子估计都难上八级了！”李二牛说完有些唏嘘不已，“你问这干啥？你该不会是...？”
“唔，就是你想的那个，我想求你给你爹说一声，啥时候教我几手锻工的手艺呗？”果然，两位车间主任对视一眼，这小子果然要对二车间下手了，他真的想要把自己打造成全才吗？
“老王，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陈主任拗不过王三炮，被他一把拽了出去，一脸埋怨道，“那是你徒弟不假，但是我身为八车间主任，不能放任这小子胡搞！我得，我得去找杨厂长汇报一下！”
王三炮觉得陈主任说的在理，他们是铁定转变不了这个臭小子的决定了，三级钳工，七级焊工的实力，当然钳工考核后来是来不及了，弄不好这小子会成为轧钢厂历史上最年轻的八级钳工。
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敲门走进杨厂长的办公室，里头已经烟雾缭绕了。
“你们俩有什么事情吗？”杨厂长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不会车间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就是郝拥军那小子...”陈主任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办公室里的人头齐刷刷的看过来，这压迫感，让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小同志，你慢点说，郝拥军怎么了？”大领导将手上吸了一半的纸烟掐灭，走向陈主任这边。
身后呼啦啦起身一群人。
“呃，这小子又要出幺蛾子，非要去二车间学习锻工的技能！”王三炮将陈主任推到一旁，回道。
“嗨，我当什么事情呢！”周镇南松了一口气，“王三炮你都学会吓唬人了！”
杨厂长白了他一眼，一点儿眼力界都没有，这么多兄弟厂的厂子在，大领导和周镇南也在其列，你们还来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多学点技能怎么了？
年轻人嘛！
“你等会儿，他要去二车间学锻工技能？就他那小身板，能抡起那大锤吗？”周镇南忽然不淡定了，“老领导你们坐会儿，我跟他们去瞧瞧，这孩子怎么不让人省心呢？”
今天他们过来，就是大领导被夫人吹了枕头风，对那个四人踩踏式人力车弄得心痒痒的，就想着现在轻工局范围内安排几辆，以后上头领导来检查工作什么的，还能...用郝拥军这小子的原话怎么说来着？装个逼啥的！
“小杨，还有你们，就别在这里继续扯皮了，直接去车间，到底怎么搞，让拥军小子来定，走走走！”大领导一挥手，所有人哗啦啦的走出了办公室，杨厂长连忙跟了上去，还不住瞪了眼王三炮和陈主任，瞧你们干的好事！
“老王，我们是不是犯错了？”陈主任衣服都湿透了，被这么多大佬目光洗礼，他后悔这么冒失的过来了。
王三炮现在比他好不了多少，也没有缓过劲来，“哎哟，不好，快点跟上去啊！”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到车间区域，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二车间门口，没看到郝拥军的身影。
“郝拥军这个小畜生，没爹娘的死孤儿，把自己爷爷都克死的狗东西，居然让我儿子做出如此忤逆人伦的事情，你不得好死！”周镇南等人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刘海中正在抡着大锤，对眼前的血红的金属锭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旁边还站着几个人。
“师傅，您消消气！”一名徒弟端着茶缸准备送上去。
“老刘，我都不消说你，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说话的赫然是李二牛的老爹，“拥军这孩子虽然没有看着他长大，但是他的为人想来是敞亮的，你这么背后说一个孩子，有点过了！况且是你自己打儿子在先，就你两个儿子身上的伤痕，我都怀疑他俩是不是你亲生的了！我家二牛小时候也挨打，但是我不会真的下死手，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觉得这件事情上拥军没做错！”
“老李，你什么意思？”刘海中气不顺的将大铁锤丢在一旁，“别找不自在，我不管他郝拥军给了你什么好处，别把人都当成傻子，你儿子上周日和他们两个小畜生一起去的京郊打猎，当我真的一点不知道啊？就他们整的那些鱼，吃不完四处送人，这是什么？投机倒把！”
“放你娘的屁！”老李刚想呵斥，就被一旁的声音吓了一跳，就看到一群人呼啦啦的进来，连杨厂长都只能站在一旁，一脸不善的看着刘海中他们几个。
刘海中被人羞辱了，正准备骂回去，就看到了杨厂长，这才强忍住不满，换了张笑脸道，“杨厂长怎么来我们二车间检查工作了？”
“怎么？二车间是你刘海中的地盘？我不能来？”杨厂长口气已经流露着厌恶，这个该死的刘海中，之前就喜欢到处举报，让轧钢厂直接或者间接的流失了不少人才，一点觉悟都没有，现在当着大领导的面，还敢大放厥词，他是干到头了。
杨厂长深知今天当着大领导的面，必须严惩他刘海中。
想想郝拥军所在的四合院都是些什么狗东西？
秦淮茹和易忠海搞破鞋的事情今早由鼓楼派出所发公函过来，虽然还没时间看，应该是实锤了。
秦淮茹婆婆贾张氏和许大茂父亲许泽辰搞破鞋，此刻也被扭送到了鼓楼派出所，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轧钢厂的员工，所以没有一并反馈。
上次要不是自己极力拦着，说不得大领导就要带着人去四合院给郝拥军做主了。
易忠海这次情节特别恶劣，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他在厂里和院里塑造几十年的人设一朝崩塌，轧钢厂已经容不得他了，至于秦淮茹，谁会关心一个学徒工的未来？
一旦被红星轧钢厂开除，四合院的房产他们只有使用权，产权是轧钢厂所有的。
这次就算聋老太太再来卖老脸，也不能让她如愿了，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个当厂长的。
“背后辱骂工友，你还有理了？”杨厂长见大领导和周镇南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暗道坏菜，“刘海中，现在我以轧钢厂厂长的身份，勒令你，你已经不适合继续在二车间工作了，明天起去厕所报道！”
“哼！”大领导懒得继续待下去，双手背负的带着人离开二车间，杨厂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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