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又熬了一天，熬到了放学，这种幼稚的课程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刺激和出生入死的玩家来说非常的煎熬。
虽然有注意到老师正在不断改良他们的课程，往那些大孩子的方向靠。
“大佬，等一下！”
聂空明才刚出教室门，就有人喊他追了上来。
又是这个人，
刘天诚表情小心翼翼“大佬，你每次放学之后都一个人行动，有发现什么吗？需要帮忙吗？”
“你是替他们问的？”聂空明反问对方。
那些玩家看来对自己有怨言了，他之前说自己是天榜，但是又没有拿出任何证据，搞得好像在吹牛一样。
每天还独来独往的，基本上不会主动去聊关于副本的事。
非常见外，搞得他们像是两伙人。
尽管在聂空明的眼里，那些人与自己本来就是两伙人。
作为商人维持场面的客套话都是信手拈来的。
他这次想换个思路。
“你好像对我过于关注了，你……认识我吗？”
他身上的气场一开，就连周围偷看观察的同学都感到了恐惧，更别说被直接攻击的人了。
刘天诚有些牙齿打颤，“我…我就不打扰您了，有需要……您再来找我们……”
这人怂了。
搞了这么一出，那些人都能消停点了吧。
……
咚咚，
“请进。”
白泽听着声音传来的高度就猜到是谁了，
“有什么事？”
“找你帮忙，你能去拜访所有的老师吗？”
？
白泽放下了病历表，有些猜测的看着聂空明。
“我一个人？”
“如果你能找到理由的话，带上我也可以。”
聂空明走到对方的办公桌旁边，拿起了上面的病历单。
幻想狂躁型人格，内心极度封闭自我，有极强的领地意识，与绝大多数同学一样具有表演型人格……
“有我的吗？”
“别急，明天就喊你，”白泽拍了一下他的手，让聂空明把病历单放下。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呦？这是在夸自己呢？”白泽越看这家伙越不顺眼，打算给对方的病历单写的严重一点。
其实也没有，但如果我在中间的话，那我是不是天子？
“你把我往后拖一拖，最好排到最后，先看看发展，你再写。”
“最近院里也没什么大事需要观察，不……这周末聂空明会来寻访，你在等他？”
等我自己吗？
“不是，你那么聪明自己想，先按我说的来。”
“你那么聪明，你自己做，还用我帮忙？”
打什么哑谜，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你的一切要求都没戏。
“这件事上没必要和我置气，那我明说吧，你这份病历单应该关乎到我们之后的去向吧。”
非常严重，没办法逆改的后面会送到问题儿童少年宫，或者专业的心理疾病预防医院。
而那些表现不错的则可以进入正常的人类社会，换而言之，身为孤儿的他们可以被人收养。
“你也不用人收养，凭你那张巧嘴，想要什么弄不到。”
“多谢夸奖。”
“行，总共就20来号人，我尽量拖久一点，心理咨询工作本来进展就不会效率太高。”
现在能一下子清理出那么多病例单，全仰赖他的经验和技术水平。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别告诉我把活都推给我一个人干，你自己在那里当乖学生。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
两个人的眼神在碰撞。
“我想申请一下帮工，”
……
原来如此，白泽一下子就把对方的目的全都想清楚了。
“我们3号同学还真是心地善良，老师一定会好好帮你申请的，”
……
……
聂空明看着自己拿到新的一天日程表有些无语，
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在整个孤儿院到处跑帮忙，白泽不愧是精算师，连他的工作效率都考虑到了。
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摸清楚每个地方，
……
“三号？”
初一看着不远处跑过的一道人影，对方应该没听到，一下子不见了。
他问了一下路过的食堂大叔，
“哦，那孩子啊，其他老师安排来帮忙记账，现在在核对吧。”
初一挠了挠头，那种事情应该找老师做吧，孩子们多少会出现点纰漏。
煌对此的看法都不一样，她觉得聂空明很聪明，刚开始也跟着，才发现对方工作的很好，就任由对方活动了。
而聂空明本人，有了合理的身份和资格，一边处理工作，一边把整个食堂的结构，房间还有地窖什么的全部都摸干净了。
之后两天也在连轴转，那些玩家注意到还以为他上心了，有些人还跟着去申请帮忙。
聂空明的工作效率干的比白泽想象的还要快，他甚至能挤出一点时间去找初一。
“这几天我在好多地方都看到你了，你在做什么呢？”
“标记地盘。”
啊？
“动物世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猛兽到了陌生的地盘会到处巡逻来进行领地的标记。”
初一觉得这家伙在逗自己，不过对方是在做好事，他也就没多说了。
“还是少做点活吧，院里有这么多大人，不差你那点工作量的，”
听到初一在关心自己，聂空明伸手戳了一下对方的肱二头肌。
软软的，小小的，
“也就忙这段时间了。”
初一听到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沉默，
“你是因为周末的慈善晚会吗？”
也不怪初一那么想，他和老师关系近，最早就知道了风声，幼儿园里表演队的彩排，这两天组织的也更频繁了。
这个时间点，三号到处跑来跑去，在那些人面前晃悠做好事，很难不会联想到是在博人眼球。
挺好的，这是杨院长的夸奖。
如果每个孩子都这样的话，那她就省心多了。
“你们班是聂先生一个人资助的，或许，你是想进入他的视线。”
初一出了最终结论。
“他是大老板，那些有钱人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别看他们做慈善，但大多数只是为了社会形象。”
“那位先生有钱，长得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人攀龙附凤，你就算真的到他家了，这些人也会拿你来做文章。”
“那么想利用你和聂先生拉近关系，要么就是商业竞争，恶意抹黑你和聂先生的关系。”
龙头企业家聂空明，未婚收养义子，疑似包养。
这样的言论肯定不会少的，那种人站在大众的视野前面，做什么事都会被聚光灯无限放大。
初一他自己是坚决不能接受那样的生活的。
可是万一三号就想要那样的生活呢？人各有志，对方需要一个展露自己名气的平台，
他很聪明，很狡猾，利用这层关系，长大后也肯定能成为一方巨鳄。
……
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先安慰对方了，
“我讨厌麻烦。”所以大聂肯定也讨厌麻烦。
聂空明没把话说清楚，让对方自己去领会。
总之收养孩子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麻烦，如果那孩子还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好提供一点情绪上的价值，那又有什么必要呢？
我自己可做不到给成年的我能提供情绪价值，
长得还那么像，私生子的节奏，随便带一带就来了，
虽然说这样的事大多数都会扔给尚邪和其他两位秘书长解决。
……
“那就好，不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记得保密，”
“你们班上的孩子，肯定会在院里面待上一段时间的，表现的再好也没用。”
估计又是从院长或者其他几位核心老师那里听说的吧。
“因为我们从研究所里出来的身份，”
“嗯，现在社会还在进行评估，其他老师上课的时候也会对你们的行为进行打分，最后是白泽老师进行总结评定上传。”
这么说我未来的命运还和白泽相关了？
去说说好话，求求对方~
突然间就有些乐了。
这种行为挺不把他们当人的，所以消息肯定是保密又保密的，初一也是相信三号的口风紧，不会随便说出去。
“谢谢，没什么送你的，给你这个。”
聂空明厚着脸皮的凑过去，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说好的送礼物，简直是在给自己谋福利。
初一脸慢慢的变红了，手脚有些无处安放。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
聂空明眨眨眼睛，尝试让对方开口说出来，
初一没上当，
“煌姐姐告诉我，她经常亲近弟弟，”
煌：我什么时候说过？
总之，给对方了一个台阶，初一顺着杆子就往下爬了，内心那点水浪平息了下来。
“你多大？”
“我？12月16号，”聂空明倒不至于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清楚。
虽然他母亲死后没人给他过生日了，反倒是在安置所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能领到一块蛋糕呢。
“我1月1号我比你大，”
喂喂，都没算年份呢，怎么就比我大了，
况且我在外面可是比你大了7岁呀，
但……
一月生日……伊一，博士给他登记的11月。
“哦，初一是想让我叫你哥哥吗？哥哥，哥哥~”
“别！别这么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奇怪，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明明是自己想占便宜的，怎么反过来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
初一有些想不通，最后总结下来只能归于对方脸皮太厚了。
“对了，初一原本也有表演来着对吧？”
“嗯，”
他们身体健康的孩子，还有其他有上进心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表演的位置。
主要是在宾客面前亮相，好和来访的客人对眼。
但前段时间已经说好让叶老师当他的监护人了，他没必要去抢占其他孩子的位置。
初一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差，肯定会吸引到很多家长，那样的话，其他孩子就会失望了。
没必要出风头，他干脆就去找指导老师，把表演的位置给撤掉了。
“表演的什么？能表演给我看看嘛？”
“没什么有意思的。”单独给这家伙表演莫名有些羞耻。
“好不好嘛？哥哥？我也会给你表演的~”
不要再撒娇了，好肉麻咦！
“今天这么闲不去当热心群众了？”
“我说了，我不是在博人眼球，只是在标记领地，跑完一圈就结束了，”
食堂，教学楼，办公楼，活动楼，图书室，公厕，儿童游乐场地，三天时间都跑完了，只差最后一处了。
“其实我准备的是沙画，这里也没有沙子，要看的话得和我去沙丘那边。”
也就是第一次见到初一的时候，对方待的那里。
那里有引体向上的杠杆，下面铺的全都是沙子，为了防止孩子们摔下来嘛。
“那你会唱歌吗？”
“我喜欢听纯音乐，”换言之就是不会了。
可惜了嗓音多好听啊，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周围的声音安静，对方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近距离骨传导，能感受到对方的声带震动……
咳咳，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那只小狐狸在家里天天给你唱歌，还一直在炫耀卖弄，真当我什么歌都不会一样。
“我唱的歌你应该能听见吧。”
“什么？”初一听着对方莫名其妙的发言，有些疑惑。
“没什么，”
既然是梦那你应该能听见，哪怕现在听不见。
聂空明原本贴靠着墙角坐着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在楼顶上轻松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还有天上火红的落日晚霞。
“咳咳……”
见鬼，怎么我自己觉得有些害羞了。
被对方期待的眼神一直注视着。
聂空明在脑海里面搜寻了一下歌词，明明是个小孩子，嗓子都没有开，却刻意用男性低沉的嗓音唱起了歌谣。
：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
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
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
微微泛波浪，
明月照水面闪银光，
依稀听得到，
有人轻轻唱，
多么幽静的晚上，
依稀听得到，
有人轻轻唱，
多么幽静的晚上。」
……
“咳咳，就听到这里了，再往下唱可是要收费的，”
歌词戛然而止，从长度来看进度才过半，
“唱的挺不错，”初一给对方鼓起了掌。
在那温柔的男嗓音中，恍惚间受到对方的情绪感染，好像来到了雪地夜晚，他们一起坐在白桦林的炉火旁。
画面中有两个看不清身影的男性靠在一起，对方哼着嗓子给另一人唱歌。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走了，下次我带我的沙画盘给你看。”
……
后半段的歌词啊，还真有些害羞，等你完全清醒后，我找个时间再唱给你听吧，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
……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偷偷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开口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我想开口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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