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看看。”
张小满有点儿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没发现前方山壁上有个山洞。
“再看也没什么啊！只有杂草，在杂草丛中过夜吗？”
听着女人的话，张小满无语了，但也不能怪她。
这一个多月以来，张小满白天黑夜的都在山里转，对一些事物、景象的观察分析，早已超过了普通人。
就像现在，张小满观察到了有山洞，而女人却除了半人多高的枯黄杂草，什么都没看到。
“往左前方坡上走。”
张小满为女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女人有些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走到了张小满所指的地方，女人果然在杂草丛中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只是洞口杂草茂密，几乎遮住了洞口，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在这即将完全黑天的时刻，自己没发现这个洞口，而这个八路军战士是怎么发现的呢？女人很是好奇。
“小伙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洞口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听着女人的问话，张小满并没有回答，仍然是持枪看着四周。
而女人还在等着张小满回答自己的问题。
“赶紧进这个山洞，弯腰低头，别磕碰到脑袋。”
女人没等来想听的答案，却等来了张小满催她进山洞的话。
既然人家还是不想说，女人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低头看向了这个洞口。
“我害怕，这个山洞如果是野兽的窝怎么办？还是你先进吧！”
女人皱着眉，不肯进洞。
“这不是野兽的窝，你要是想赶紧歇着，就进洞。”
张小满是不会先进洞的，还是催促女人赶紧进洞。
“你说不是野兽的窝就不是啦？要是里面真有野兽怎么办？我先进去伤到我啊！你有枪，还是你先进去探探。”
女人还是不敢进，还是想让张小满先进去看看。
“告诉你没有野兽就是没有，这要是野兽的窝，洞口会有这么茂密的杂草？”
张小满跟女人说着洞里没有野兽的原因。
听着张小满这么一说，女人低头一看，洞口还真是杂草丛生。
“小伙子，你看得真仔细。”
女人夸赞了张小满一句，弯下腰，开始往洞里走。
张小满见女人进了洞，又四下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也弯腰进了洞。
“这洞里真黑啊！哪儿来的风？好冷啊！”
进入到山洞里面的女人，不停地唠叨着。
“这个山洞不大，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倚着洞壁，我这儿有一条毡毯，你拿去盖在身上。”
张小满已经在洞口的位置坐下了，正在解身后背包上的野战羊毛毡毯。
“拿去吧！”
张小满解下了毡毯，伸着手拿着，等待女人来拿。
“太黑了，看不见啊！”已经坐下的女人没有过来拿。
“扔给你。”
张小满眉头一蹙，循着女人的声音，把毡毯朝她扔了过去。
对张小满来说，在黑暗中，听声辨位就很重要了，要听到对方的位置、距离，甚至听着对方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基本能判断出对方在干嘛。
毡毯准确地落到女人怀里，女人在黑暗中慢慢地把毡毯展开，盖在了身上。
张小满坐在洞口的位置，除了时刻看向洞外，还在自己坐的地方摸索着，地面、洞壁，都在用手来回摸着。
这个山洞的洞口里面一点儿，就是张小满坐的地方，洞壁有一些凹陷，被张小满摸索到了。
“这个地方正好。”张小满心中暗想。
然后就把身子完全倚在了这凹陷的洞壁里。
刚才还在寻觅栖身之处时，张小满就注意到这儿了，虽然远远的一看，只是一团团的杂草，但还是看出了端倪。
有一团杂草，在轻微地动，而其它杂草不怎么动，张小满断定，这团杂草后面肯定有山洞洞口，而且，这个山洞还不是个死洞，洞里肯定还会有其他出口。
这吹动杂草的微风，就是从这个山洞的其它出口吹过来的，相当于过堂风。
而且从微风吹动杂草来看，这个山洞应该不大，那个进风的出口也应该不大。
所以，张小满就选择这里歇息，但还是不想把如何发现的这个山洞，告诉这个女人。
“小伙子，我还没问过你名字呢！”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飘了过来。
“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知道我是八路军就行了。”
张小满回答女人的时候，脸稍稍地侧向了凹陷的山壁，说话的声音就像隔着墙。
“问问名字怎么啦？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称呼你嘛，你的名字还怕让人知道啊？”
女人对张小满的回答并不满意。
张小满则是用沉默来应对女人的话。
“不愿说就算了，我可不像你，还怕人知道名，我的名叫小娟，二十五岁，你要是比我年龄大呢，就不要管我叫大姐了，叫小娟就行，你要是比我小呢，还愿叫大姐就叫，不愿叫大姐也没事儿。”
这个叫小娟的女人，见张小满也不开口，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说完了也是估计张小满不会搭话，自己又把毡毯在身上裹紧了些。
“你叫我小满就行，你比我年龄大，我还是叫你大姐吧！”
张小满开口说话了，还说出了自己的名，这有点儿出乎小娟的意料。
“小满兄弟。”
见张小满说话了，还说出了自己的名，小娟马上就喊上了。
“嗯？”
张小满应了一声。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说。”
对小娟的话，张小满的回答简洁明了。
“这洞里实在是太冷了，我睡不着啊，咱能不能生点儿火啊！除了能暖和暖和，洞里还能有点儿光亮，不至于黑得跟睁眼瞎一样啊！”
原来喊小满兄弟，是想生一堆火，暖和一下。
这个要求张小满怎么可能会答应。
鬼子第一次进山搜剿自己时，就是为了做饭而点火，自己由火光发现了那几个鬼子，当时在火光的映衬下，自己当场就打死了一个鬼子，对于这个事儿，张小满还是记忆犹新的。
夜里点火会引来人，尤其是敌人，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山洞里，张小满是明白这个的，所以，是绝对不会同意小娟点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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