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死寂的氛围里,齐瑞祥和严婉晴像是提前约定好一般,脚下同时迈开步子,朝着病床缓缓靠近。
他们的动作不快,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每一步都踩在严泰丰心跳的节点上。
随着两人的逼近,地上的影子也渐渐向中间靠拢、叠加,最后彻底将病床上的严泰丰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里,连一丝光线都未曾留下。
严泰丰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看着两张渐渐放大的脸,看着那片将自己吞噬的黑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想逃,想躲开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可手腕和脚踝被束缚带勒得死死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像濒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恐惧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过往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此刻全都在他脑海里疯狂闪现。
他看着齐瑞祥那双和齐之芳如出一辙的眼睛,又看着严婉晴那张带着复仇火焰的脸,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猛地一闷,最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眼前一黑,彻底吓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严泰丰在一片刺骨的寒冷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干净得有些诡异。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上的束缚带已经被解开,可当他想坐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冰冷铁床上,四周空荡荡的,连一把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
这是一个极其空旷的房间,墙面是单调的浅灰色,地面是光滑的水泥地,看不到门窗,也看不到任何出口,仿佛一个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囚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寒意,明明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诡异。
安静,极致的安静,连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清晰得可怕,这种无声的压迫感,比被束缚在病床上时更让人崩溃。
严泰丰挣扎着从铁床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房间边缘,双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着,试图找到门窗的痕迹,可墙面光滑冰冷,没有任何凸起或缝隙。
他又沿着墙根快步走了一圈,整整走了十分钟,才走完这个房间——它大得超乎想象,却又空得令人发慌,每一步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都在空旷的空间里反复回响,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
害怕像藤蔓一样,从脚底一点点蔓延到心头,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浑身发冷,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严婉晴和齐瑞祥想对他做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一点点将他的心理防线瓦解。
就在他的害怕到达顶点,几乎要崩溃尖叫的时候,一道轻柔却带着无尽哀怨的女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缥缈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泰丰,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是齐之芳的声音!严泰丰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通红,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猛地转头,四处张望着,可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谁?是谁在说话?!”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沙哑变形。
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又恢复了极致的安静。严泰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上的病号服。他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幻听,是过度恐惧产生的错觉,可就在他稍稍平复心情的时候,另一道带着几分清冷和绝望的女声,又缓缓在房间里响起:“严泰丰,你把我和婉晴当成什么了?
你在外风光无限,有没有想过我们母女在角落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是他的原配夫人!严泰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剧痛难忍。
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绝不是幻听!两道声音,分别属于他生命中最想摆脱的两个女人,此刻竟然同时出现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他疯狂地在房间里奔跑着、嘶吼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出来!你们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可回应他的,是两道女声的渐渐清晰。先是齐之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只是想让你好好待我,待我们的孩子,可你呢?你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对我下此狠手!”
紧接着,原配夫人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带着浓浓的恨意:“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婉晴的童年,你以为你能安稳一辈子吗?你做梦!”
两道声音层层递进,从最初的单独诉说,渐渐变成了交织在一起的控诉。齐之芳的哀怨,原配夫人的愤怒,在空旷的房间里反复回荡,像是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严泰丰的心上。
到最后,两道女声彻底爆发,演变成了隔空吵架,彼此的控诉、指责、怨恨,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朝着严泰丰狠狠砸来。
“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泰丰,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占着严太太的位置不放,泰丰怎么会不敢认我和孩子!”
“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是你的家世!”
“他也没爱过你!你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
这些话,都是当年两个女人私下里对他的抱怨和指责,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此刻,这些声音被无限放大,在房间里反复盘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理防线上。
严泰丰抱着头蹲在地上,疯狂地嘶吼着“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可他的声音在两道女声的交织下,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
而在房间之外的监控室里,齐瑞祥和严婉晴正并肩站在监视器前,静静地看着屏幕里严泰丰崩溃的模样。
监控屏幕的光线映在他们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严婉晴的手指轻轻搭在控制台上,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播放器,刚才的两道女声,正是她提前找到当年的录音,又经过处理后播放出来的。
屏幕里,严泰丰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监控室外,严婉晴和齐瑞祥站姿挺拔,眼神冰冷,像两个冷漠的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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