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你！”
老村长叹了口气，对于张老歪大儿子这行径，伤透了心。
“你自家遭了贼偷，难不成你就要去偷别家的？
这样做你心里能心安吗？”
“有什么不能心安的，我家谷子丢了，根本就熬不到明年开春，难道我们一家人就得等死不成？”
“你——孽障！”
老村长被张老外歪大儿子这话，气得浑身哆嗦。
他的小儿子见状，赶紧过来搀着老村长，顺便给他顺气。
“爹，莫动气，莫动气，为这样的人生气犯病不值得，如今人已经抓住了，怎么处置您老说了算。”
李大彪，李大壮也赶紧说话，现在是他们家丢了谷子，他们是苦主。
“老村长，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张老歪家必须得赔我们家损失。
那些谷子怎么着也得有一亩多地，那可值不少银子呢。”
“对对对，一亩多地的粮食能吃好长时间呢。”
甚至有些人义愤填膺的，还想将张老歪大儿子送官府法办。
老村长扬了扬手，示意大家莫闹腾，他有话说。
大家见状，纷纷噤声，老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大家也知道老村长定是会给他们一个公道的。
“诸位乡亲，他偷了谷子，必须还回来，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现在，我还有话要问他。”
老村长看向张老歪大儿子，此刻的他，就像一条躺在岸上打挺的鱼，怎么折腾都站不起来。
“你和我说实话，你晚上到地里偷谷子的事儿，你爹你娘知道吗？你——还有没有同伙？那同伙又是哪个？”
众人一惊，这才想到被忽略的问题
。
是啊，一个人一晚上怎么能偷走的一亩来地的谷子，况且就是李大壮家的谷子里没人看着，可附近其他人家可是有人在看谷子地的呀。
没有同伙——不可能吧？
刚才，大家伙都在气头上，谁都就没想到这一茬。
如今听老村长提说，才恍然大悟。
李大壮怒了，还想上去动手。
可明显，他的速度慢了。
他大哥李大彪已经冲了过去，冲着些仰躺在地的张老外大儿子就是两巴掌。
这一下，李大彪下手极重，张老歪大儿子的一颗牙齿都被他打了下来。
“玛了个巴子的，你给老子说实话，还有没有同伙？到底是哪个？”
李大彪气急，又开始动手，手下更是用力。
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扇过去，疼的张老歪大儿子嗷嗷直叫唤。
“嘴挺硬啊，居然不说！”
张老外大儿子心里苦啊，他倒是想说。
可这李大彪下手也太狠了，左一个嘴巴右一个嘴巴，还一个劲儿的问他招不招？
他招，他想招啊。
可是，再这么打下去，他就是想说话也说不了了呀。
最后，还是老村长见李大彪下手太重，怕将张老外大儿子打出个好歹，才叫众人拦住了李大彪。
“大彪，你先莫动气，倒是听他把话说完啊。”
李大彪又朝着张老歪大儿子的腿踹了一脚，然后才愤愤不平收了手。
打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都有点疼了。
玛的，还真没看出来，这张老歪家的大儿子，倒是个嘴硬的。
自己都下重手了，他居然还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招。
此时的张老歪大儿子，几乎是出气儿多进气少了。
他的嘴里被打得都是鲜血，老村长于心不忍，毕竟一个村里住着，这张老歪大儿子还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人长歪了，可也不能因着这事儿，就要了他的命啊。
他让钱金山钱银山两兄弟过去，将张老歪大儿子身上的绳子松了松，至少能让他喘口顺溜的气儿。
此刻的张老歪大儿子，就是不绑着，估计也跑不了。
况且周围还有百八十号人，都看着他呢。
他就是想跑，估计也没有缝儿能让他钻出去。
“说还是不说？”
老村长的目光凌厉起来，瞪了张老歪大儿子一眼。
张老歪大儿子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这才哆哆嗦嗦开口。
“没——没有同伙了，就——就我一个人。”
老村长知道，他这是在忽悠自己呢。
这话绝对有猫腻儿，一个人那么一会儿工夫，就能收完一亩来地？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秋收忙的时候，村里最勤劳的汉子，也做不到吧。
不过，通过张老歪大儿子的话，老村长也能猜出，他这是要护着那人呢。
能让他如此护着的，看来他的同伙不是他弟弟，就是他老爹。
张老歪那一家子，心眼子都歪，没一个好东西，一辈子都是那样。
都是占小便宜没够，恨不得从人家身上扯下一片肉来的。
“玛的！敢忽悠老子！”
就连脑子耿直的李大彪也知道，张老歪大儿子这话说的不实诚。
他愤怒至极，一脚正踩在张老歪大儿子的小腿上。
张老歪大儿子顿时就尖叫一声，冷汗直流，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他那腿，也以肉然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就肿的像个馒头。
原来，李大彪那一脚，是下了死力气的。
好巧不巧，直接就踩折了张老歪大儿子的右小腿。
还不等老村长说话，人群外头便响起妇人的哭嚎，紧接着几个人影从人群后头钻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张老歪领着小儿子，后边还跟着大儿媳妇和小儿媳妇搀扶着好些日子都没出门的老邱氏。
自从伤了腿，老邱氏一直在家里养病。
为了治好老丘氏的腿不，落下个瘸子的毛病，家里也花出去十好几两银子，他们家的日子一下子就捉襟见肘起来。
再加上他们自家的谷子，被临村不知道哪个缺心烂肺的偷了不少，张老歪家更是雪上加霜。
张老歪一算计——完了，估计他们家的余粮加上家底子，都不一定能挨到明年开春。
这可咋办？
一家子这么多张嘴，都等着吃饭，总不能靠喝西北风吧。
于是他心一横，就带着两个儿子打起了村里谷子地的主意。
反正他们家的谷子也丢了，大家就是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第一次张家的偷谷子行动。
原来，他们是打算偷钱家的，毕竟钱家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是丢上几亩地的谷子，日子也照样能过。
可是他们才出了村子，就发现钱银山在后边慢慢悠悠也跟了出来。
父子几个一着急，直接就躲到村东头的大柳树后头。
当时钱银山听见动静，还狐疑了一阵儿。
好在父子几个速度够快，钱银山并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只不过，突然出现的钱银山却影响了父子几个的计划。
完了，他们之前明明查探的好好的，在谷子地那头守夜的是钱金山一个人啊。
现在钱银山也来了，那要是再继续偷钱家的谷子，他们父子三个对上钱家兄弟两个，估计不好偷啊。
没得办法，他们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别人家，最后才盯上了没人守夜的李大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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