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澈快步走来，“阿栀可还好？”
姜栀想起身行礼，但直接被纪怀澈抱在怀里，她只能嘴巴上说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陛下臣妾无碍了。”
纪怀澈这才点点头：“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姜栀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好一阵的温存，直到宝福把药端进来。
纪怀澈放开她，将药递过去，姜栀也毫不矫情，直接一口喝干。
药苦的她都反胃，硬生生被压下来，这要是直接吐了，给皇帝带来心理阴影。
到时候就不好了。
纪怀澈拿来一颗蜜饯塞给她，她笑眯眯开口：“陛下真好。”
“傻阿栀，你好好养病，朕晚上空些再来看你。”
然后他扶着姜栀睡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姜栀点点头，“陛下也注意多休息。”
“朕会的。”
纪怀澈一直等姜栀睡着了，才起身。
刚起来就发现衣袖一直被姜栀拽着，他看到姜栀的眼角在流泪，人闭着眼睛，但看起来也无比的惶恐。
他伸手拍了拍她，“朕在，阿栀不怕的啊。”
哄了好一会儿，姜栀看起来才好多了。
周德生已经来催了好几遍，他慢慢挪开自己的衣袖。
轻声出去。
“杜院判怎么说？”
周德生忧心开口：“娘娘失了孩子本就伤心，痛痛快快哭一场也比强装乐观来的好，再加上各种伤痛，娘娘甚是苦痛。”
纪怀澈看向殿内，她一走人似乎就睡的不安稳。
傻阿栀啊。
别人丧子谁不是哭的昏天黑地，求他严查。
她倒好醒来后不哭不闹，甚至是提都不提。
为的只是害怕他伤心。
是啊，薛贵人丧子，他去看过几次，哭吵着说要查出真凶。
说她做梦都遇见孩儿，做母亲血脉相连甚是难过。
丽妃丧子怨他狠心，不愿理他。
可又有谁知，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接连失去三个孩子，这些孩子难道不也和他血脉相连吗？
只不过他是皇帝，不能露出这些难过。
他也伤心，他也难过。
他每次来到云光阁，看到姜栀安安静静的做着那些小衣服温婉柔和，他都愿意多待一会儿。
多陪陪他的孩子。
可现在都没了。
他的心比她们都痛，但那又能怎么办。
他是皇帝。
傻阿栀啊，你哭出来都能多添点怜惜。
男人的怜爱多么重要要，他不信她不知。
其实只是她不愿罢了。
周德生叹口气：“娘娘也没个贴心的人说话，都无法开导劝解。”
丽妃还有贤妃去看看，薛贵人还有淑妃等人去开导。
只有昭嫔娘娘，孤身一人。
宫中无人和她做朋友，甚至是表面功夫都不愿。
纪怀澈听到后也是皱眉。
他知晓后宫中都不喜阿栀宫女出身，觉得她悖主弃义罢了。
但之中除了洛妃可以说她，还有谁有资格说三道四。
都是些嘴碎的。
人洛妃即便如此也只是对阿栀冷淡些，原主都没说什么，她们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然后他有点厌烦的开口：“事情查的如何？”
周德生：“皇后娘娘说还要些时日。”
他有些烦躁，他知道皇后的意思是还需要询问阿栀具体情况。
但阿栀现在这个情况，还怎可劳累，而且一询问又是伤心往事，回忆重重。
但也必须还众人和阿栀一个真相，他嗯了一声。
议事结束后，他有些疲惫的赶回云光阁。
就见姜栀面色红润得坐着，看到纪怀澈她温润一笑的眨眨眼，随后赶忙说：“臣妾给陛下请安。”
纪怀澈上前握着她的手：“阿栀。”
姜栀看着他开口：“陛下累了，不若在此歇息片刻？”
纪怀澈盯着她水润的眼睛点点头。
姜栀就那么抱着纪怀澈，没一会儿皇帝就会睡着了。
周德生等人退出。
他拦着宝财问道：“你们怎么如此犯傻？”
宝财一脸疑惑：“但请公公指点。”
周德生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们娘娘现在什么身子骨，还给她上妆？”
“好好休养才对，让她如此劳累，是你们的不是。”
宝财跪在地上有些无奈：“可是娘娘坚决要上妆，娘娘说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周德生敲了她脑瓜子一下开口：“都是个笨的。”
纪怀澈睡的踏实了，醒来看到姜栀坐着都睡着了。
他连忙将人放进被褥里，脸上难看得妆都盖不住，还掩耳盗铃般的怕他难受。
他四处环顾，原本到处都放着一些布料和小衣服，小玩具。
现在通通收回了。
仿佛这两个月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薛贵人的寝殿内恨不得把孩子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以表哀思。
就她傻的出奇。
到时候又要被人议论狠毒，孩子死了还能没任何反应。
他就这么搂着姜栀，像以前他娘亲搂着他一样。
姜栀感受到气息，不自觉的靠着依赖着。
门外周德生焦躁的不停踱步，接下去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他轻声敲门。
纪怀澈压低声音冷厉的道：“说。”
“珏嫔娘娘身子不爽快，想请杜院判过去看看。”
纪怀澈眼眸漆黑，眸色阴冷。
是请他还是请太医呢。
但他还是开口：“朕去看看。”
随后他对着宝福开口：“照顾好你们娘娘。”
纪怀澈离开后没多久，姜栀揉了揉眼睛，问道：“去哪儿了？”
“珏嫔娘娘那边。”
姜栀点点头。
有孕之人果真重要，皇嗣要紧呐。
“娘娘要等吗？”
姜栀摇摇头，等不到的，还不如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到皇后娘娘前来慰问。
姜栀连忙上前迎接。
“本宫可有叨扰妹妹休息。”
姜栀摇摇头：“谢娘娘挂念，合该臣妾去给娘娘请安的。”
皇后笑了笑：“无碍，你现在受苦，本宫来一趟也无妨。”
姜栀唇角微扬，看起来虽在笑确是添了点悲伤，她缓缓开口：“臣妾知道娘娘来意，臣妾也本想过几天就去。”
姜栀：“当日事发突然，其实臣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全身疼痛，倒在地上了。”
皇后问道：“当时可有什么不对？”
她去问了薛贵人和童贵人，她二人都走在前列，不知道后列发生何事。
珏嫔更是一问三不知，就洛妃好点，但洛妃也是稀里糊涂被吓坏了。
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抱希望于昭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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