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择月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玩，不过我要先问过扶枭哥的意见，他要是同意，你才可以来我家，我会跟扶枭哥说，你虽然做了坏事，但有一半是好人，扶枭哥会相信我的。”
“好，好。”单虞心连说了两个好字，“小阿月，我刚刚……把我的精元给了你，你以后想跟凌扶枭在一起多久就多久，我要他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你，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啊？”唐择月歪着头，他没听懂。
单虞心不打算解释，只是说：“你出去之后，给凌扶枭打个电话，他会来接你的。”
“哦。”唐择月点点头，“那我走了。”
单虞心轻轻颔首：“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好的！”唐择月从温泉里走出来，拿起衣架上的新衣服穿上。
先是秋衣秋裤，接着是毛衣和棉裤，最后是长款羽绒服，围巾和帽子……
整装完毕，他回头看向泡在温泉里的男人。
“那，单心哥哥，我走了，你记得来找我玩哦，再见！”
单虞心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唐择月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门被带上，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单虞心捂嘴强迫自己不要咳出声音，怕被小阿月听见，也怕小阿月看见他魂飞魄散的过程。
其实他早料到自己在凌天燮面前毫无胜算，不管是巅峰时的自己，还是跌落深渊的自己，凌天燮永远是他无法超越的存在。
可他在深渊里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数万年，或许更久远。
他越来越害怕黑暗。
可笑，一个陨落的魔居然会害怕黑暗。
当然他也愤怒过，也想过找凌天燮报复回去，再把天下搞得一团糟，这个想法他甚至在脑海里实现了无数次。
但每次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他又会问自己，把世界毁灭了之后呢？
那还不是一片黑暗？
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后来手下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他好像又有事情做了，却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能随心所欲的给自己找着不着边的乐子。
直到遇到天真无邪的小阿月……
只是像他这种身处黑暗之人，又怎么能玷污了天上的月光呢？
终究是自己不配。
“再见了，小阿月。”
单虞心闭上眼，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
……
唐择月走进雪地里，这才发现，他的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台手机。
他的手机居然回来了！
唐择月惊喜地给凌扶枭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马上说：“扶枭哥，我终于联系到你了，你快点来接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你~”
“你发定位给我。”手机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嗯嗯，马上发。”
唐择月挂了电话，把自己的定位在微信上发给了凌扶枭。
不过眨眼功夫，凌扶枭就出现在了唐择月的面前。
唐择月欢天喜地的抓住他的手臂，“扶枭哥，你来得好快，是飞过来的么？”
凌扶枭看了看他眉心处出现了的那颗红色朱砂，旋即又看向他身后的宅院，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你先在这里等我。”凌扶枭绕过他，走进宅院。
唐择月乖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凌扶枭终于从宅院里出来。
“扶枭哥，好了吗？”
“好了，”凌扶枭拍拍他的后脑勺，“走吧，我带你回家。”
唐择月点了点头，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凌扶枭抓住他的手臂，一跃将他带到了半空中。
唐择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兴奋道：“扶枭哥，我们在飞耶！好好玩！”
凌扶枭没看他的脸，也没说话。
不过眨眼的一瞬间，二人回到了帝都的家。
凌扶枭把唐择月轻放在地上，接着转身面对他，“阿月，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唐择月连连点头：“好呀，是什么事？”
凌扶枭坦言：“我想要你帮我刻很多座神像。”
“可以啊！”唐择月爽快答应下来，突然顿了下，“可是漂亮哥哥的神像我还没有雕完呢。”
“没关系，”凌扶枭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帮漂亮哥哥雕很多座一样的神像。”
“哦，那是要雕多少座？”
“需要很多很多座，”凌扶枭抬头看天，“漂亮哥哥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能重塑心脏，这件事很急，他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
唐择月没听懂，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我现在就去把第一座雕好！”
“等一下，你饿不饿？”凌扶枭叫住他。
唐择月摸摸肚子：“有点儿。”
“我给你做好吃的，”凌扶枭揉揉他的头发，“你先做自己的事。”
“嗯嗯！”唐择月屁颠屁颠地进了画室。
他停在完成了三分之二的神像前，下意识地拿出了那两把特殊的刻刀。
下一秒，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操起了刻刀，伸向神像。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的双手，快速又精确地刻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神像雕好了。
那是谢繁飞升后的模样，宽松自在的白色长袍，慵懒随意的丸子头，漂亮却清心寡欲的桃花眼……
唐择月怔怔地看着神像，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触摸神像的心脏位置。
他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时凌扶枭从外面进来，看到神像那一刻，他怔了下，加快脚步走过去：“刻好了？”
唐择月喃喃道：“但是漂亮哥哥的心是空的。”
凌扶枭道：“我已经叫人去找新的石头，你先刻着，总有一天漂亮哥哥的心会回来的。”
“嗯！”唐择月重重点头。
那天之后，凌扶枭把唐择月的画室迁到了展馆里，并且给唐择月寻了十几块新的石头回来。
唐择月每天都待在画室里，专注雕塑。
与此同时，凌扶枭开始在全国各地兴建“扶灵庙”，而第一间扶灵庙，就建在了帝都的郊外。
第一座扶灵庙落成之日，凌扶枭发了微博。
「@凌扶枭：@谢繁一生无私无畏，救人无数，可惜最后他没能拯救自己，我恳请大家和我一起到扶灵庙，为他祈愿默哀，愿信者得爱，愿爱者永安。[地址：扶灵庙]」
【什么情况？谢道长怎么了？】
【诶，谢道长已经走了，他是个很伟大的人。】
【什么啊，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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