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被挖了，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个还残留着干涸血迹的洞，鼻子也没了，不是被割去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咬了下来，通过伤口残留的齿痕能看出来。
耳朵倒是在，却只剩上面的耳廓，下面的耳垂不见了，舌头也少了半截，胸口···胸口乃至全身的皮肤，没一处完好的。
上面布满了伤痕，伤痕有新有旧，整个人血糊了一样，模样凄惨的人见了会做噩梦。
饶是见多了血腥，杀了不少人还擅刑讯的顾哲他们，看着张伟祺此时的样子，也被震撼到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得多深的仇恨，才能如此折磨凌虐一个人？
“宴如青说这是张伟祺欠她的，她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就成了这个样子。”看了眼被魏常青救治的张伟祺，小三将宴如青折磨张伟祺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新华一脸震惊，“张伟祺得罪过宴如青？”
“···”要真是如此，那得罪的着实有点狠，胡昊啧了一声，一脸感慨，“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手段比他们刑讯恐怖分子还要来得残忍，血腥。
“始乱终弃？”明远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嚯嚯——啊——”屁的始乱终弃，他倒是想，然而带宴如青回来的当晚，他就被她控制了，后来就一直被当成傀儡，奴隶的伺候她，听她的指令行事，哪来的始乱终弃。
听力并没有被毁的张伟祺激动的张嘴想辩驳，却因为舌头少了半截说不了话，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顾哲看着他，目光沉冷冰漠，始终黝暗无底，“你当初既然招惹了她，又将她带回来，才有了今天的结果。自己作的孽自己担着，痛苦也好，生不如死也好，你该的。”
微微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张伟祺张了张嘴，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几句话，顾哲沉默的垂下眼睑，倒是一旁双眸闪烁着嘲讽光芒的胡昊忽而咧嘴一笑，“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又能做些什么？”
扬起的尾音略略一停，森冷语调又接着响起，“张伟祺，在你还是山鹰的时候，我挺瞧得上你的，虽然你是权贵子弟，身上这样那样的毛病一堆，却不招人讨厌。现在么，我突然发现你蠢得连猪都不如。”
好歹也是通过层层考验进入枭龙的，还被陆队往死里训了那么久，怎么就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他冷冷的笑着，“你该庆幸你被凌虐成这样，不然等着你的唯有···”
死字没说出口，但他的未尽之言在场众人全都明白，小三瑟缩着张了张唇，想说他呢？
他是宴如青的人，一直都是，这个瞒不住，他也杀了不少人，特勤队的人都知道。
张伟祺虽然在宴如青的控制下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可他手上却没沾过人命。
而他却恰恰相反，为了活命，不被宴如青掏出内脏吃掉，他杀了不少人。
手染鲜血的他还有继续活着的机会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不但小三没有，就连张新华和特勤队的人也没有。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向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解决他们的事不急，当务之急是先出去和外面的人汇合。
至于躲进空间的宴如青，顾哲也没想着放过她，那次在安乐城是不得已，这次说什么也要守到她从空间出来。
蛋蛋有说过，空间并没有瞬移的能力，什么地方进去就必须在什么地方出来。
抓住这一点，他就不信守不到宴如青。
然而并不需要他守，和陆辰他们汇合后，叶文锦就兴致勃勃的问起宴如青死了没，得知没死躲进空间了，立刻两眼亮晶晶道，“修个全封闭的房子困死她，修的结实点，再埋些炸弹，以防她用工具将房子破开时可以炸死她。”
顾哲沉沉笑了，黝暗的黑眸中闪过笑意，他看着叶文锦，缓缓道，“你这脑子真让我佩服。”
“老顾说的没错，狐狸的脑回路一般人真跟不上。”杨枫怪笑着接话，双眸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炸弹得多埋些，最好将整个中央宫殿都铺满，就不信炸不死她。”
陆辰抽搐着嘴角道，“我们没那么多炸弹。”
叶程宇钟炳胜和手下们面面相觑，几人的对话本就没避讳到他们，那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是该赞叹中洲的人脑洞真大呢？还是该感激他们没那么多炸弹，让居住在中央基地的百姓免于炸弹的威胁呢？或是为这座屹立了几百年的宫殿觉得可惜····？
总之，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想将这一地异种的尸体剁成肉糜拿去埋在地里肥地。
然而不管怎么复杂，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中洲彪悍汉子们，兴致勃勃的将宫殿旁边因战斗或倒塌或破损的建筑物里的钢筋钢材收集起来，又搜刮了水泥、石灰、沙石之类等等建筑材料，就回到宫殿的地下室忙活开了。
“···”叶程宇整个人都懵了，他愣愣转头看向好似血糊一般，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血腥味的盛瑾瑜，道，“他，他们就不管了？”
“管什么？”强撑着虚弱期保持笔直站立的盛瑾瑜手微颤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掏出一根叼在嘴上准备点上，就听叶程宇说给他也来一根，在将整包烟丢给他示意他随便分后，眯着眼道，“我们出人出力出物资帮你们解决了异种，轻伤重伤就没一个身上不带伤的，异能耗尽体力耗尽就差直接累死，咋，你们不说感谢我们，还指着我们帮你们清扫战场，稳定人心？”
“你们不是过来接收中央基地的？”叶修文惊诧的一挑眉，图什么呀？
“···我们中洲的百姓都快养不活了，接收中央基地？”嗤了一声，盛瑾瑜冷笑道，“我们又不是脑子有坑。”
中央基地是肯定要接收的，却不是现在，中洲看上的也不止一个中央，而是花国所有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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